第六十二章 冤魂
第六十二章 冤魂
我分明已經刺中了它的身體,然而卻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它就好像是無視那一劍,只是想將我活活掐死在這裡。
我呼吸困難,脖子都要碎掉了,現在的我,臉上肯定已經發紫,快要窒息。
大番薯愣了一下,便掏出桃木劍,朝我身後刺來。
彷彿起了效果,那雙手忽然鬆開一隻,看來桃木劍確實對它能造成一定的傷害。
我壓力驟減,拚命的扯出血誅劍,然後狠狠的在背後劃了一個圓,斬斷了那扼住我脖子的手。
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眼直冒金星,緩了片刻,我總算是看見了那襲擊我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鬼嬰!
而且這一次遇到的鬼嬰,遠遠比給二妮子招魂那次遇到的強得多。
它被我斬斷的手臂還在地上,而如今傷口蠕動,已經再度長了出來。
「大番薯,回來。你不是它的對手。」
我大喝一聲,這東西光憑桃木劍是殺不死的。
那鬼嬰還在惡狠狠的看著我,我仔細打量著它,心道這醫院裡的邪祟還真不少。
鬼嬰以怨氣為食,這裡的怨魂估計都被它吸食了個乾淨,而且它已經具備了再生的能力,比上一次遇到的那個強很多。
它的長相和七八歲的男孩兒無異,只是渾身白的嚇人,就像是醫院裡福爾馬林里泡著的標本一樣。
渾身上下長滿了纖細的毛髮,看上去又有點兒接近殭屍。
怨魂能力強大,它恐怕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停屍房裡的那尊血魁。
大番薯慢慢退了回來,那鬼嬰仍舊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局勢一瞬間僵持了下來。
「怎麼辦?」
大番薯提著桃木劍,對我說道。
我心念百轉,清風當時對付那鬼嬰的時候使了掌心雷,我現在卻不敢確定,掌心雷對這東西能不能起到作用?
要是沒傷到它反倒激怒了它,那結果可就不好了。
對峙了將近有一分鐘,這鬼嬰忽然動了。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攻擊,而是逃向了相反的方向。
「哎,讓它逃了,九兒,你剛剛為什麼不攻擊?」
大番薯顯得很沮喪,畢竟這東西很記仇,這一次沒滅的掉,下一次恐怕更難,而且它還會一直纏著你。
我搖頭苦笑:「我沒把握,再說我們是來查案子的,這鬼嬰殺了,誰告訴我們實情?」
「你還真指望讓一具屍體開口?」
「不,不只是屍體,就算是鬼魂,我也能讓它們開口!」
我緩緩說道。
接著,我們去了其他的樓層巡查,這些樓層都很正常,住院部在三樓和四樓,夜深人靜,無論是鬼嬰還是血魁,好像都沒有直接上這裡對活人下手。
這倒讓我有些疑惑了,就算是血魁需要大量的血肉精華,也得將屍體運到太平間,難道說這兩層,有什麼讓他們特別忌憚的東西存在?
我確實有些不解。
四樓,曾經薛沐雨住過的病房裡現在空無一人,畢竟她死的太蹊蹺,沒人敢住。
我輕輕推開房門,拿出羅盤,果然,羅盤直接指向了一張病床。
這張床有問題!
我慢慢的揭開床單,一股濃郁到極點的血腥味直衝我的鼻子,就連大番薯也皺了皺眉,朝我的方向看來。
血!
床單被褥上全是已經乾涸的血,可是已經乾涸的血,為什麼能傳出這麼濃郁的血腥味?就像是剛剛才留下的一般。
「我的媽呀!」
大番薯驚叫一聲,他顫抖的指了指門口,捂住了嘴巴。
我猛然一回頭,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女孩兒,渾身儘是傷痕,胸口更是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彷彿被挖了心臟,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病號服,雙目無神。
怨靈!
她指了指我面前的床,然後飄然而去。
「大番薯,我們跟上去。」
我拽著大番薯就往門外而去,要是我猜的不錯,她是想讓我幫她。
她飄然的進入走廊。然後在盡頭伸手指了指腳下,便消失不見。
「下樓!」
我當機立斷,一層一層的追逐,最終,電梯停在了地下室,停屍房。
它飄到我們身邊,指了指太平間盡頭的那間屋子,正是發現血魁的那間。
大番薯不住的顫抖,顯然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鬼魂,嚇得不輕。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時那具怨靈已經消失不見。
「她已經走了。」
我緩緩說道,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是不是想要告訴我,她生前就在我發現大量血跡的床位住著,而她的屍體,就被送到了這地方餵了血魁?
含怨而死,所以化為了怨靈。
「大番薯,我們回去,我想我已經猜到薛沐雨的死因了。」
「啊?她是怎麼死的?」
大番薯有些疑惑。
我搖了搖頭道:「還需要一些證據,不過我至少有八分把握。」
他無奈,只能點了點頭,我們出醫院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學校進不去了,我就帶著他去我那兒對付了一晚。
……
第二天一早,我送大番薯去學校,自己則去警局。
校長提前已經通過氣了,景程鎮這麼個小地方,校長也算是一方人物,再加上薛沐雨本就是學校的學生,警察破不了案,巴不得什麼奇人異士能幫他們一把。
所以我的到來就讓他們受寵若驚。
水塔案之後,我的名聲就在他們這個小局子里傳開了,知道我不是普通學生,否則胖警官也不會栽在我的手裡。
所長給我倒了一杯茶,自我介紹道:「我姓趙,是景程派出所的新任所長,校長已經跟我提過你了,小兄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會盡全力協助你的。」
我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我需要十八號晚上醫院所有地方的監控記錄,無論哪個犄角旮旯都要,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到凌晨三點左右。」
「還有,我需要中心醫院管理停屍房的工作人員的全部資料。」
「對了,醫院近幾年來所有七到八歲病人的死亡記錄,我也全部都要!」
我緩緩說完,放下茶杯,看著已經驚呆的趙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