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自殺
第9章自殺
我和周楚楚「約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慢悠悠地走向了宿舍。
她為什麼不殺我？她在顧忌什麼？我一邊走一邊在思考這個問題……
道士從古至今和殭屍都是勢不兩立的。兩方見面，不是你砍我，就是我咬你。這種勢同水火的陣容從來就沒有停息過戰鬥。
可是周楚楚卻沒有這麼做，她甚至都沒有對我拔出那把厲害的桃木劍。
擔心打不過我？不得不說如果她真和我打起來，還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我不敢說自己多厲害，但是對敵經驗豐富啊！
這些年來，要殺我的道士數不甚數，除了大部分迫於外公的壓力不敢動手外，很多時候，我也會狹路相逢一些……
這種時候，我只能靠自己……於是我和他們周旋，和他們戰鬥，和他們鬥智斗勇……
九死一生的情況不是沒出現過，但最終還是化險為夷了……我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正因為我還活著，所以我也獲得了一些財富——實戰的經驗。
我沒有朋友，我也很少出門，偏僻的地方更是極少會去。因為這是外公的叮囑，他不希望我有危險，我也不想讓他擔心……
這麼多年來，我會孤獨，會寂寞，有時候我也會憎恨自己殭屍的身份。但是最後想一想，既然這是自己的命，又何苦嘆息呢？
沒有朋友便沒有吧……沒有自由也隨他去吧……既然老天讓我成為一個殭屍，那麼我的路當然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
這一刻，我突然感到有些疲倦……周楚楚的問題我也索性不去想了……我現在只想回到寢室大睡一場，讓美夢帶去所有的煩惱……
……
「胡露，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任性了？」
一個男人的咆哮聲讓本來準備進宿舍樓的我停下了腳步，我有些狐疑地看了過去……
在離宿舍樓不遠的一個籃球架下，一對男女正在激烈的爭論著什麼。
「劉洋，你居然說我任性？你還有臉說我任性？」女人情緒非常地激動，她用手指著男人的臉，尖銳地聲音在這個黑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劉洋？難道是他？
我的眼睛紅光一閃，視力一下子就增加了好幾倍……
沒錯！就是劉洋。我看到了這張還算熟悉的面孔……我記得他是住在宿舍樓2層的一個男生，我第一天到寢室的時候，還記得他來我們宿舍竄過門，李強和他的關係貌似還不錯。
可是這麼晚了，為什麼他會和一個女人在這裡吵來吵去？我有些好奇……
八卦這種東西，沒有人說一定就是女人的專利，不然為什麼網上的新聞會這麼火？難道都是女讀者不成？
所以我沒有立刻進宿舍樓，而是觀察起了這對男女。
「你怎麼不任性了？深更半夜的把我從床上叫起來，就是為了罵我一頓？不就是沒陪你看場電影嗎？我都說了今天有事去不了，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我呢？」劉洋雙手繞著頭，一臉煩躁地說道。
「有事？你有什麼事？你今天幹了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我全都知道了！」胡露因為過於激動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什麼？你全都知道了？」劉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嘎嘎，有好戲看了，這種情況，多半是男的背叛了女的，然後被女的抓了個現行。這種狗血的劇情我最喜歡了，我有些期待地看了下去……
「沒錯，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胡露冷冷地說道，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劉洋。
劉洋突然頹然地低下了頭，嘆了口氣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自然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胡露非常不滿意劉洋的態度，「一句無話可說就能把你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了？一句無可說就讓我在電影院門口苦苦等了你半個多小時？」
劉洋低下了頭，仍然沒有說話。看來他也認為自己這次太過分了。
胡露冷笑了一聲，說道：「劉洋，你真的好樣的！陪室友打了一通宵的英雄聯盟，卻不肯陪我看一場電影，你真是好樣的！我現在真的懷疑，你他媽到底是不是男人！我懷疑你他媽就是個同性戀！」
聽到胡露的話我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有沒有搞錯！通宵打英雄聯盟？
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既不是找小姐，也不是找情人，更沒有找小三，不就是打個遊戲嗎？大姐，你至於嗎？
「你……你才是同性戀！你全家都是同性戀！「顯然同性戀這個詞語讓劉洋非常的憤怒，他的情緒再度激動了起來。
「你敢罵我全家？劉洋你這個王八蛋！」胡露身嘶力竭地對劉洋罵道，一邊罵還一遍動手抓他，「你就是個同性戀！一天到晚和你們寢室的一幫男的混在一起！你還說自己不是同性戀！你這個死變態！」
「你說就說，別動手啊……」劉洋見胡露瘋了一般對自己又抓又打的，只能無奈地用手臂去擋。
我在一旁幾乎都看呆了……原來家庭暴力事件就是這麼產生的啊……
「我就動手怎麼了？讓你罵我全家同性戀！你個沒骨氣的男人！打死你！打死你！」胡露不依不饒地對劉洋窮追猛打，邊打嘴裡還一直罵罵咧咧。
「你他媽夠了！」劉洋終於爆發了，他怒吼一聲，揚起手對著胡露就是一個耳光。
「啪」這一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異常響亮……
這一下立刻讓胡露停手了……
「你……你打我……」胡露捂著臉，瞪著劉洋不敢置信地開口道。
「胡露，你別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的……」劉洋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動手了，一下子也驚慌失措了起來，連忙想要安慰胡露。
「你這個王八蛋，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長這麼大就沒被人打過！」胡露忽然像發了瘋撲向了劉洋，她扯著劉洋的頭髮，一邊扯一邊嘴裡叫喊著「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宿舍樓。心裡為這個男的感到悲哀。這樣的女人，換誰都受不了啊……
回到寢室的時候，白修和李強已經睡著了，因為晚上喝了酒的緣故，他們睡得很沉，我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我在班裡上課的時候，聽到後排的一群人在小聲議論著什麼。
「你們聽說了沒？昨晚有人自殺了！」
「誰啊？誰自殺了？」
「我也是聽我女朋友說的，她們宿舍樓昨晚有個女生自殺了，從六樓跳下去的……當救護車趕來的時候已經不治生亡了。」
「真的假的？你知道為什麼要自殺嗎？」
「好像是和一個男的鬧彆扭了吧，反正現在的女生自殺不都是這些屁事嗎？」
「唉，真可惜。天下好男人這麼多，幹嘛要跳樓呢？」
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和劉洋吵起來的那個女生，難道是她……
我沒有心情再上課了，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教室，然後掏出手機給李強打了電話。
李強和劉洋的關係貌似還不錯，從他口中也許能問出點什麼。
「喂，有什麼事嗎曾劍？」電話那頭傳來了李強的聲音。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問道：「劉洋現在在哪？」
「你……你問這個幹嘛？」李強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他女朋友是不是跳樓了？」我決定開門見山。
「你……你怎麼知道的？」電話里忽然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傳來了李強驚訝的聲音。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默默地掛斷了電話，內心感到一陣複雜。
雖然她女友的死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
一星期後。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不知道劉洋心中是否有過愧疚，但是從他今天來到了我們寢室，和李強一起開心地討論著遊戲，我能看出他已經對這件事不怎麼在意了。
這和幾天前我看到的，一臉陰沉，面容憔悴的劉洋完全是兩個人。
唉，我突然為那個女人的死感到有些不值。
雖然是個有些蠻橫，不講理的女人。可是她終究為劉洋付出了生命。
但是結果呢？她也許認為自己的死可以讓劉洋愧疚一輩子……可是她又如何能夠想到……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劉洋的腦海中……這個曾和自己牽著手，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吃飯一起逛街的女人，已經漸漸被他淡忘了……
人性有時候就是如此殘酷，你需要珍惜的只有自己的性命。
我忽然想起了外公的這句話。
……
午夜，寂靜如水。
我在床上陷入了美妙的睡眠中……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驚醒，我揉著惺忪的睡眼有些煩躁地叫道：「都這麼晚了，他媽的誰啊？」
「曾……曾劍……你離門最近，你……你去開門……」李強在床上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下床穿上鞋子，接著打開了門……
門外，劉洋驚恐的面孔映入了我的眼帘。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