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小黎啊

  胡曼知道,估計又有什麼事兒惹到她媽了。她仔細想了一下,最近都沒有啊?

  她放下包,換了鞋,趕忙走到胡湘琴身邊坐下。


  胡湘琴看著胡曼頭上的紗布,怒道:「你頭上怎麼回事?」


  胡曼趕緊條件反射一般,捂了一下,「沒事兒,磕住了。」


  「怎麼磕的?」胡湘琴心疼得不行。


  「呃……下樓梯沒看清楚,踩空了!」胡曼編了個理由搪塞。


  「你怎麼就不看著點兒!」胡湘琴說著,想點胡曼的腦門,但是又心疼,不敢點。


  胡曼趕緊問道:「媽,你怎麼來了?」


  「哼,我怎麼來了,你不想我來還是怎的?」胡湘琴說話帶著刺兒,眼角眉梢全是冷意,「還是你怕我來了,發現什麼?」


  胡曼一臉迷茫,「我有什麼好怕的啊,我又什麼事兒都不瞞著您?」


  她陪著笑,眼神卻往寧可心那裡瞟去,寧可心蹙著眉頭,一臉著急得朝她搖頭。


  「不承認是吧!」胡湘琴冷笑,突然高喝一聲,「那這是什麼?」


  她將攥在手裡的東西,使勁摔在桌子上。


  胡曼看了一眼,便嚇住了。


  那是她的結婚證!

  她明明放在包里的呀,為了和黎成澤能隨時離婚,她時刻隨身攜帶。


  怎麼會在胡湘琴的手上?


  胡湘琴一把揪住胡曼的耳朵,「哎呦,疼疼疼!」胡曼疼得直叫喚。


  寧可心本來是要躲的,胡阿姨的怒火,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但看到好姐妹受難,還是過去拉住胡湘琴的手。


  「琴姨,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胡湘琴鬆了胡曼的耳朵,大哭起來。


  「我這造得什麼孽喲,女兒不聽話,非要跟小白臉跑。好不容易跟那個小白臉分了,結果倒好,居然偷偷摸摸地結婚了。哎呦,我可怎麼跟我死去的老姐妹交代呦!我不活了!」


  胡湘琴說著就往牆上撞去,二人趕忙拉住她。


  求「死」不成,袁湘琴又去廚房拿菜刀。三人又是一番搶奪。


  在胡湘琴撞牆、割脈、跳樓、上吊,甚至一頭扎進浴缸里淹死,都未遂后,寧可心精疲力竭的說:「琴姨,差不多得了,做戲不用做全套,留幾樣下回再用。」


  「你個死丫頭,你真想我死啊。」胡湘琴作勢要擰寧可心的耳朵。


  胡曼拉住她,喘著氣說:「媽,您真不用這樣,這婚我馬上就離!」


  胡湘琴聽了,更加憤怒了。


  「結婚你不吭聲就算了,這剛結了幾天啊,你又想離婚?你就這麼把婚姻當兒戲?」


  胡湘琴作勢又要開打,突然門鈴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低沉清澈的男音。


  「曼曼,開門。」


  胡曼嚇得連都白了,她大喊一聲:「不在!」隨即便覺得自己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胡湘琴和寧可心也一臉看弱智的眼光看著她。


  胡曼覺得自己的智商已經沒辦法拯救了。


  她咧著嘴,扯出一個笑臉。


  寧可心實在不忍心,勸道:「曼曼,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胡湘琴斂起情緒,冷聲問胡曼:「那男的是誰?」


  「沒誰……」此情此景,胡曼依舊不死心,覺得還可以挽救一下。


  寧可心覺得胡曼這種,明知要死,還偏要不得好死的行徑,已經超乎她的想象。她放棄再勸胡湘琴,要殺要刮,她都不會再插手了。


  黎成澤敲了門,半天沒有人開,他明明聽到了胡曼的聲音,心中無奈。


  胡曼總躲他,這不是個事兒啊。


  他放軟了語氣,好聲懇求:「老婆,你先開門,我哪裡做錯了,你跟我明說。」


  這聲「老婆」一出,胡曼徹底在胡湘琴面前沒了脾氣。


  她本來還擋在門口,生怕胡湘琴開門。現在垂下手臂,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等候發落。


  胡湘琴看都不看她一眼,對寧可心一甩頭,「可心,去開門!」


  寧可心高呼一聲「喳」,便顛顛兒地跑過去,把門打開。


  胡湘琴女士理了理頭髮,整了整衣領,將碎花襯衣拉得板正,昂首挺胸地坐在沙發中間。


  黎成澤一進門,沒看到胡曼,先看到正襟危坐的胡湘琴。


  他調查過胡曼,自然知道這就是胡湘琴,但是他依舊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打了招呼。


  「阿姨好!」


  他看到胡曼抵著頭站在旁邊,自然而然地摟住胡曼的肩膀,問道:「曼曼,這位是……」


  胡曼一把甩開黎成澤的胳膊,快步走到胡湘琴身後,站定,不說一句話。


  寧可心也不敢多說什麼,也走過去,站在胡湘琴身邊。


  這一左一右地站著,胡湘琴更像個太后老佛爺了。


  黎成澤心裡覺得好笑。


  其實他早就有主動去找胡湘琴攤牌的想法,這樣能逼著胡曼儘快跟他在一起,但是又怕胡曼生氣,更加抵觸。後來又經歷了這麼多事,胡曼已經願意跟他在一起,黎成澤便沒有再多此一舉。


  沒想到今天直接見到胡湘琴。


  「曼曼,不介紹一下?」胡湘琴乜斜著眼,上下打量著黎成澤。


  黎成澤長了一張好皮相,身材高大,體型勻稱。俊美的臉不止迷惑小姑娘,也能吸引大媽阿姨。


  更別提這會兒一臉帶笑的黎成澤,一張臉溫文爾雅,任誰看了都心動。


  胡湘琴心裡已經在點頭了。這個女婿,長得還不賴。


  胡曼咽了口唾沫,艱難地張嘴,給胡湘琴做介紹:「媽,這是黎成澤。」


  聽到胡曼叫媽,黎成澤面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很快便笑意更濃。


  他連忙走到胡湘琴身邊,跟著喊了一聲:「媽。」


  這聲「媽」叫得胡曼一個肝兒顫。


  這麼輕易就脫口而出了,要不要這麼隨便啊!

  「我跟曼曼剛結婚,就出差了,封閉學習兩個月,沒來得及去見您,這是我的不對。不過您千萬彆氣,曼曼也是想著這兩天我回來就跟您說。」


  黎成澤溫言細語,三兩句話,也不解釋什麼,卻讓胡湘琴心裡舒服得很。


  「恩恩,曼曼跟我說了,你工作忙。」胡湘琴笑得一臉慈祥。


  胡曼瞪大眼睛,驚到。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黎成澤看著胡曼的表情,覺得他老婆真是可愛極了。


  他笑了一下,對胡湘琴說:「工作忙也不該不去看媽,這是我的錯,無論如何,您不要責怪曼曼。」


  胡湘琴跟黎成澤聊得開心,寧可心笑得雞賊,胡曼面癱得無語。


  十分鐘前,胡湘琴還揪住胡曼的耳朵,喊打喊殺呢,十分鐘后就跟黎成澤聊得熱火朝天,趕超親兒子了!

  「小黎啊!」胡湘琴親熱地喚道。


  胡曼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小黎……


  黎成澤像沒事兒一樣,對這個新稱呼別提有多適應了,他伸手給胡湘琴倒了杯茶,往前推了推。


  「媽,您說。」


  「你跟曼曼認識多久了?」


  「我跟曼曼認識很久了,她還在上學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不過之前沒在一起。」


  胡湘琴以為黎成澤說的是讀大學,便沒在往下問,她知道胡曼當時和程景宇好著,現在提那時候的事情,不合適。


  「你是幹什麼工作的啊,我這剛知道你們結婚,之前也不了解,你好跟阿姨說說。」


  胡湘琴笑眯眯的,她看著女婿一身西裝革履,儀錶堂堂,談吐得體。肯定是有份好工作,家庭教育也應該不差。


  不待黎成澤張嘴,胡曼先接話:「他是賣房子的。」


  瀚海主業就是房地產,說他是賣房子的,也沒什麼錯。


  黎成澤笑笑,點了點頭,沒有拆穿胡曼。


  「房產中介啊。」胡湘琴心裡還是有一絲失望的,他以為女婿會是什麼公司的中層,沒想到只是個賣房子的。


  「也行,現在房價高,買房的人也多,賺得就也多。」胡湘琴自言自語。


  「嗯,賺得是不少。」黎成澤看著胡曼,似笑非笑。


  胡曼咬著下唇,一雙美眸瞪著黎成澤,含著嗔怒。


  黎成澤笑著朝她眨眨眼。


  胡湘琴又問:「家裡有幾口人啊,都是做什麼的?」


  「媽,你查戶口啊!」胡曼不想讓胡湘琴再問,她又不是真的跟黎成澤結婚,問這些問題,終歸不好。


  「你懂什麼?你給我進屋去,少在這兒礙眼!」


  胡湘琴斥責胡曼,胡曼抿了抿唇,轉身進了卧室。


  黎成澤見胡曼似乎不太高興,決定速戰速決,趕快搞定岳母,好去哄媳婦兒。


  「我媽幾年前生病去世了,現在就我爸一個。不過我爸是做生意的,比較忙,不常回家。現在家裡就爺爺,我大哥,還有我。」


  「家裡沒個女人,這曼曼嫁過去得伺候你們一家老小啊。」胡湘琴皺了眉,小黎這孩子是好,就是家裡差了點。


  「媽,您儘管放心,曼曼跟我在外面住。曼曼嫁給我,什麼都不用干。」黎成澤趕忙表達態度。


  胡湘琴眼前一亮,「你買房啦?全款還是按揭?」


  「全款。媽您放心吧,不用曼曼出一分錢。以後我的錢就是曼曼的錢。」


  「好好,很好!」胡湘琴拍著大腿,別提多滿意了,「那房子裝修好沒,要不你買房,媽給你出錢裝修,或者媽給你們買家電也行!」


  寧可心在旁邊聽著,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黎少的家底,還需要你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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