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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男同志

  瞅他那副你不哄我我就不消氣的做作樣,我就想一拳捶在他腦殼上。M的,真的世道亂了,什麼奇葩都有。


  「你喜歡待在這,我就不陪你了。」


  就在我快走出去時,李蓮英總算綳不住了,在我身後尖叫道:「榮哥,是榮哥要找你麻煩。」


  我頓時頓住了腳步,蹙著眉頭盯著他:「你不會耍我玩呢吧。」


  一來我剛來不到兩天,二來除了威哥我都沒和其他人接觸過,這麼純良還有人找我麻煩?

  「哼,你不信人家就算了,反正你好自為之。」


  李蓮英竟然惱了,拿腳在地上跺了兩下,匆匆跑出了洗手間。


  只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和一臉糾結的我。


  「M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203的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環肥燕瘦的公主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期間我受盡了指使,也聽夠了謾罵,即便是那些看上去氣質高雅的,在酒精的荼毒下也變得粗鄙不堪。


  我的玻璃心碎了一次又一次,兜里的小費卻愈來愈多。


  一點多時,我已經忍不住狂打著哈欠,真的是滿身的疲累。


  「累了嗎?」


  倚著牆正準備偷眯兩眼的我猛地抖擻起來,就看見威哥一臉促狹的站在我面前。


  「我的親哥呀,你能不能別神出鬼沒的啊。」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表示這種行為真能把人嚇出病來。


  威哥賞了我一個爆栗,佯怒道:「得了吧你,偷懶還有理了?現在馬不停蹄給我滾,帶傷上陣老子又不會給你加工資。」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知道他對我不願意請假的行為很是不滿,好笑的同時將兜里的小費盡數拿了出來。


  「張米,小費不用交公的,這是你自己賺來的。」威哥告知。


  「威哥,這算是我一片心意,你.……」


  話沒說完就被威哥打斷,他說:「你tm什麼意思,老子缺這點錢嗎,你丫趕緊買點營養品吧,別落下什麼病根,苦了老闆就不好了。」


  什麼苦了老闆的話我自動屏蔽了,要是讓蘇凝萱聽到,我兩不死也得脫層皮。


  威哥自然明白我的心意,但還是固執的將錢推給了我,裝出一副「你再賄賂我,我就打死你丫」的滑稽表情。


  小時候也經常幻想能有一個哥哥,現在或許實現了。我咧開嘴莫名傻笑了一會,然後輕輕抱了抱他,留下一臉錯愕的他轉身離去。


  因為還處於蘇凝萱的考察期,所以我是不會有昨晚那樣的特例了。


  回想起那撩撥的一吻,我的內心就騷動了起來,掏出手機鬼使神差的給她發去一條簡訊:「我現在下班了,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在樓底踟躕了十分鐘左右,手裡的發燒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我的躁動,我也只好收拾心情往宿捨出發。


  出了酒吧,街道上依舊喧囂,彷彿要隨著璀璨的霓虹燈徹夜狂歡,而我則像一個被掏空了慾望的傀儡,格格不入。


  好在酒吧的宿舍不是很遠,我爬上三樓找到門牌號,插上鑰匙走了進去,裡面還是漆黑一片。


  30平方的空間擺放著四張木架床,比起我當年的大學宿舍簡直好多了。


  四肢實在是酸軟了,我也就懶得去洗漱了,爬上一張空床就癱倒了。


  柔和的燈光,空調適宜的溫度,我嘴角一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裡,蘇凝萱和林漫妮穿著女僕裝,一個捶腿,一個捏腰,而我伸出大手正要佔便宜時,耳邊傳來一陣沉重的敲擊聲。


  意識漸漸回歸現實,嘈雜的聲音更是刺耳。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就看到床頭正站著四個男人,最為顯眼的是居中的光頭漢子,隆起的健碩肌肉上紋滿了麒麟,此刻他手裡捏著一根棒球棍,噪音正是他發出的。


  被人從熟睡中吵醒,我也多少有點脾氣,於是不耐煩的朝那光頭漢子問道:「兄弟,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當然是睡覺嘍。你小子眼睛是吃屎用的?看不到我們兄弟四個人嗎,所以請你麻利點滾蛋。」


  我已經猜測到對方是故意找茬了,但不明白我們素不相識到底有什麼仇怨,壓著怒氣吼道:「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宿舍是威哥分好的,你們有什麼質疑,可以向他反映。」


  本以為威哥的名頭能鎮住幾人,沒想到那光頭漢子卻只是佯裝出害怕的樣子,一臉戲謔的朝身旁眾人調笑道:「威哥?卧槽,我好怕怕呀。」


  另外三人附和著鬨笑起來,像耍猴一樣打量著我。


  「現在,你是不是應該給你的威哥哥打電話了呢?」光頭漢子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打著棍子,笑眯眯的望著我。


  我麻煩威哥的已經夠多了,更何況光頭漢子一臉的有恃無恐,恐怕在酒吧也是有聲望的,我也不希望威哥因此得罪他。


  但我心底有個問題實在憋的難受,忍不住開口詢問道:「為什麼無緣無故針對我?」


  「為什麼?你tm有臉問這個,兄弟們累死累活到這個點回來,而你已經睡得像頭死豬,還有憑什麼你剛來一天就能夠去看包間,就憑你傍上了高旭威這條大腿嗎?我宋榮tm第一個不服。」


  宋榮揮舞著棒球棍,一臉猙獰的朝我質問著,身上的麒麟也隨著抖動的青筋「活」了過來。


  他就是榮哥!廁所里李蓮英的囑咐依稀還在耳邊,一瞬間我就全明白了。


  至於榮哥對我的不滿,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只能歸結為人常有的嫉妒心理在作祟。


  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本就存在著它的不公平性,機遇磨難什麼的都是不可控制的,而像榮哥這一類人,恰巧將對生活的不滿發泄在了我身上。


  「tm的,還愣著幹嘛呢?還不快滾,難道讓哥幾個送你一程。」幾人見我發愣,就開始催促我。


  我知道今晚必須走了,並且以後都沒機會踏足這裡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反正心底的怨恨淡了一絲。


  簡單收拾了下行囊,我從幾人讓出的夾縫中擠了出去,擦肩而過的瞬間能清楚地體會到他們眼底的鄙夷和厭惡。


  「慫貨,沒有男人靠,你就是坨垃圾。」


  各種「軟蛋,男上位」的污言穢語直到我出了走廊還不絕於耳,讓我難受的同時滿肚子的疑惑。


  Tm靠身體上位這是什麼意思?我突然很想敲開門請教請教,但清楚那隻會受到更大的侮辱,於是拎著行李朝樓底走去。


  緣分的是,在二樓拐角處,我竟然又遇到了那妖嬈的身影。


  「蓮英啊,剛下班嗎?」


  他見我大半夜背著行囊一副遠行的勢頭,愕然道:「你是要去投奔威哥嗎?」


  這個點威哥也睡熟了吧,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朝他笑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榮哥真的找我麻煩了。」


  「什麼,這麼快嗎?我看看你哪受傷了。」李蓮英說著一臉緊張的捏起蘭花指,在我身上揣摩起來。


  儘管我知道他一片好心,但不自由就感覺毛骨悚然,於是連忙制住了他:「他沒動手,只是把我趕了出來。」


  「天哪!你竟然跟他分到了一個宿舍。」李蓮英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神里充滿了對我的同情。


  「對了,你可以去找威哥啊,讓他給你撐場子。」


  我見他和小麗如出一轍的眼神,頓時就來氣了,於是就將榮哥侮辱我那些話同他敘述了一遍。


  「為什麼從我下午回來,所有人的態度就變得那麼怪異呢?」


  李蓮英的臉色變的複雜起來,捏著嗓子寬慰著我:「我們同志在如今的社會上,算是弱勢群體了,不被人理解那是正常的,所有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要……」


  「等等,打住,什麼叫我們同志?我可是血氣方剛的真男人好吧。」


  「咱們都是自家人,你害什麼羞呢?你和威哥的事情都在酒吧傳開了。」李蓮英頗為幽怨的白了我一眼,那雙不老實的手又在我身上開始遊走。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猛地捏住了他的肩膀,激動的搖晃道:「你說我和威哥什麼事?快說。」


  「混蛋,你把人家捏疼了,鬆手啊,快鬆手。」


  李蓮英皺著眉頭埋怨著我,空出的兩隻手像彈棉花一樣打在我手背上。


  「我說你瘋了嗎?承認自己是同性戀有那麼難嗎?既然敢做,為什麼不敢當呢!」


  「同性戀?」我鬆開李蓮英的肩膀,恍惚間後腳跟一絆,「嗵」的坐倒在了台階上。


  慢慢結合起白天眾人曖昧又厭惡的目光,再加上榮哥的謾罵,我突然腦子裡閃過一道亮光,早上小麗撞破威哥單膝跪地緊握我手的畫面瞬間浮現了出來。


  原來……卧槽,我頓時捶胸頓足,殺了威哥的心都有了。


  tm的,我千叮嚀萬囑咐,還是給我整了這麼一出,害的我背負著「上位受」的罵名還不自知。


  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古人誠不欺我。


  李蓮英見我像得了失心瘋一樣,躡手躡腳的湊了過來,輕聲詢問道:「張米,你怎麼了,難道是威哥把你甩了?」


  「甩你麻痹,老子是男人,是帶把的,你聽不聽的懂?」


  我近乎魔怔般把他摁倒在地上,四濺的口水噴了他一臉。


  「我……我知道啊,我也是男人啊。」李蓮英楞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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