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行等階與開掛
月色如水，在小屋中撒下銀輝。
祁凰盤膝坐在床上，夏陽端了一根石凳坐在床邊。
「有什麼事情么？」祁凰有些詫異地問道，前兩次月神出巡的時候，夏陽都會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晚，從來不進祁凰的房間，因為那是月神出巡的日子，是夏陽和雪瑤神女相聚最多的時候。
夏陽沉吟了一下：「祁凰，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已經厭倦了神女圖中的生活。渴望擁有擁有正常人的身體，渴望外界的生活。」
祁凰身體一顫，很快恢復正常，她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會是相信了鐵山大哥的酒話，認為我就那麼脆弱，三萬多紀元而已，我曾經忍受的絕望孤寂，超出這些太多，這不算什麼。」
夏陽卻是聲音低沉，目不轉睛地盯著祁凰說道：「祁凰對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把我當朋友，我卻很多時候沒有考慮你。你被困在神女圖中，自身又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讓外界發現你，除了我，你沒有與外界溝通的人。要不然你也不會總是和我開玩笑，想要引起我注意，等到你有了化身，即使那一戰後失去神性，淪為殘缺的凡俗肉身，你也捨不得丟棄，寧願被困在裡面，也不肯回到神女圖。甚至你會對著太陽連續幾個小時，因為你忍受了太多凄冷的夜晚。」
夏陽越說心裡越是感到愧疚。祁凰是正常的神女，一名有思想有渴望的神女。和所有的神女一樣，她也渴望自由，渴望有人關愛，被困在圖騰和神女圖中三萬多紀元，每天只有清冷月光相伴，即使有信徒和供奉者，也只能裝出一副冷漠公正的圖騰形象。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得到神女圖，將她從神女圖中放出來，自己作為她唯一的朋友，卻又只關注自身事情，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以至於更多的時候，她只能一個人活在神女圖中，活在化身中。
「你現在神魂恢復，有沒有辦法不用進入神女圖就收斂自身氣息，不被他人發現你的神魂異常。」夏陽問道。「如果可以，別進入神女圖了，我倆現在都是淪落天涯無家可歸的人，你留下來。就當互相鼓勵吧。」
祁凰呵呵一笑：「你今晚也喝多了？」
夏陽言語誠懇，清澈的目光望著祁凰：「我沒有喝多。我想告訴你，我雖然只會愛瑤瑤一個人，但是你心累的時候，我不介意把肩膀借給你靠一下，作為朋友，你幫了我太多，我也應該幫你的。現在我實力低微，幫不了你別的，能做的就是情感上支持你。」
祁凰沉默半響，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怪不得雪瑤神女會對你死心塌地，甚至願意為你放棄帝血，你有時候，就跟突然開竅了一樣，真的很懂女人心。」
夏陽嘿嘿一笑，說道：「既然我這麼懂你，那你別回神女圖了，留在化身當中吧。你在化身當中要怎麼樣才能收斂神魂氣息，你告訴我，趁我們在北山部落還要停留一段時間，我們好好準備一下。」
祁凰呵呵一笑：「誇你一下，你還真不謙虛。」
祁凰說著伸出右手，立著兩根纖長蒼白的手指說道：「只要我化身雙腿補全，沒有缺陷，就能將我的神魂氣息勉強收斂，而要斷肢重生，對我這具失去神性的凡俗之軀，有兩個辦法。」
「第一個，你修鍊到妖靈境界，妖靈已經開始接觸規則修行，採集本源力量，你取來一絲生機本源，我就可以用生機本源長出雙腿。」
「第二個。」
『「等等。」
夏陽打斷了祁凰，「什麼是妖靈境界，修行不是分為未成年，成年，化身信仰圖騰三個境界么？」
「夏陽，你以為你還在太陰四族啊，我族生而神明，這種劃分是針對我族的。」祁凰右手扶額：「根據最近聽到的北山族人關於修行等階體系的言論，我認定自我困在神女圖中三萬多紀元，修行等階體系還沒有變化。」
「東皇修羅信眾稱妖，修為從初入修行等階到凡俗極限分為小妖，大妖，妖將，妖靈，妖尊，妖祖，妖聖。」
「嫦娥羲和信眾稱巫，對應稱作巫人，大巫，巫將，巫靈，巫尊，巫祖，巫聖。」
「達到凡俗極限，穿越諸天屏障，面見我族執掌諸天世界的信仰圖騰，獲得圖騰賜予信仰供奉，方能成為神明，稱為妖神，巫神，成為被我族信仰圖騰認可的強者。」
祁凰語氣有些得意。
「這樣劃分是不是很睿智？巫妖兩族，等階明顯的修為劃分，三萬多紀元不曾改變。」
夏陽卻是哈哈大笑：「這個劃分有什麼睿智的，很奇怪啊，一點都不和諧，我覺得將階之後不應該是王階，或者帝階么？還有為什麼東皇修羅信眾就是妖，嫦娥羲和信眾就是巫，鼓勵諸天萬族玩巫妖大戰么這是？笑死我了，就跟地球穿越來的一樣。」突然夏陽停住了笑聲，祁凰眼中有道道銀芒匯聚，胸口劇烈起伏，一對玉女峰誇張地抖動著。
祁凰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沒眼光，我怎麼選了你這個白痴當作天命主角培養。」
祁凰本想再說什麼，張開的雙唇微微一顫:「算了，不和你說多了，有些事情就和我本身一樣，你知道多了，只會害死你。這是修為等階規則，你知道就行了。」
「你現在連小妖都算不上，知道太多太打擊你。讓你知道修鍊到凡俗極限，回歸部落的道路，有個明確目標就好了。」
夏陽無奈地笑笑，祁凰打擊人總是這麼不留情面，夏陽問道：「你的意思，諸天萬族要修行到凡俗極限，溝通我族信仰圖騰，從小妖到妖聖，有七個大境界？而我現在連最低等的小妖都算不上，我修鍊到妖靈境界還要經歷諸多境界，幫助你長出雙腿一時半會做不到吧？」
祁凰點點頭，一副你總算不白痴的樣子，繼續說道：「你是我選定的天命主角，在我的幫助下，就是一個廢物屌絲都能逆襲，何況你只是暫時血脈枯竭，失去我族榮光。等你恢復血脈，未來還是光明的。只是我們現在這個境地，確實超出我預計地悲慘，你要想快速修鍊到妖靈確實很難。所以第一個辦法，只是給你一個小目標吧，你要真想我早點得到一具完整的凡俗身軀，就努力修鍊。」
夏陽點點頭：「我自然會努力修鍊，為了你，更為了早點見到瑤瑤，那第二個辦法呢。」
祁凰指著角落被抽空了血氣的黑山豬皮囊說道：「第二個辦法，就是獵取大量血食，我用秘術抽取氣血精華催生雙腿，但是這種辦法催生的雙腿依靠氣血精華支撐，沒有自我生機，需要不斷補充大量氣血精華才行。」
祁凰說著自顧自咯咯笑了起來：「所以明天狩獵，你可得使出吃奶的力氣，多獵殺一些野獸。家裡你的祁凰小妹還等著你，愛你哦么么噠。」
「額。祁凰你別這樣，你這個三萬多紀元的少女心賣萌，我是真的招架不住。」夏陽一臉尷尬。
「你還招架不住，當初和雪瑤神女摟摟抱抱，我在你神魂中開玩笑，你都不在意。」祁凰說得夏陽滿臉通紅，「好了，不逗你了，明天回來，我給你個驚喜，在神族的時候，這個不算什麼。現在，倒也算不錯了。」
夏陽聞言眼中一亮：「祁凰，這幾個月你都沒有教我什麼，說是要等到你神魂恢復才能更好教導我，不然反而會耽誤我，是不是你已經準備好，給我開掛了？」
「開掛，勉勉強強吧，你的雪瑤神女現在和你這個差距太大，我也是時候給你開掛了，好歹別讓她和你距離拉得太大。」祁凰看著一臉渴望的夏陽，一臉驕傲：「別這樣看著我，我是不會提前告訴你的，驚喜嘛，提前知道就沒意思了。明天多獵殺點血食回來，血食越多驚喜越大。」
祁凰說完閉上眼睛，抿嘴一笑，戲謔道：「我準備休息了，怎麼，你要留下啊，我可不介意，反正北山部落的人都把我當你『小妹』，妹妹可是很喜歡哥哥的。」祁凰故意將小妹兩個字咬得很重。
夏陽落荒而逃。
隔著小屋都能聽到祁凰百靈鳥一樣清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