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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物理防禦對魔法攻擊無效

  看到虞美琴拿著話筒搖曳生姿的樣子時,翁得臣一陣血沖腦殼。


  大學開學一個多月,他還沒見過虞美琴K歌的樣子呢,親自請客也被拒絕了。


  沒想到第一次看到,竟然是如此情境。


  情何以堪吶。


  本能告訴他,此刻應立即衝進去質問:「早上約你的時候,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么?」


  但是,他當然不會這麼干。


  誰讓他是一個出生於政工家庭的老陰-逼呢。


  要是沒頭沒腦衝進去,怎麼解釋他是如何發現這一切的?直接告訴虞美琴,「我跟蹤了馮見雄,所以順藤摸瓜找到了你」?

  這不符合翁得臣的風格。


  所以他選擇了憋。


  翁得臣估摸著短時間也不會再有人出來,就先回自己的包廂,唱了兩首歌,安撫了一下身邊的普通妹子和小弟。過了大約15分鐘,他發簡訊給今天還在老家、沒到場的小弟付一鳴,給自己打個電話。


  付一鳴的電話很快打進來,翁得臣等鈴聲響了四五下、身邊人都提醒他接電話了。他才直接掐了,走到門口假裝接聽,嗯嗯啊啊了一番。


  然後他就回頭對包廂里還在HIGH的同學交代了一句:「我臨時有點事兒,大概個把小時回來。你們唱,不用等我,已經買過單了。」


  「真辛苦啊,不會是汪主席又有事兒了吧。」一個女生湊趣地恭維了一句,畢竟唱人的嘴短。


  馬仔們的反應則更加直爽:「老大就是大氣!放心,你點的歌都給你留著,回來后讓你連唱半小時!」


  翁得臣也弄了支煙,夾在手上。踅到馮見雄他們那排小包廂的門口的走廊拐角,假裝看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監視。


  也是天可憐見,足足晃了大約20分鐘,包廂里出來一個妹子。


  是史妮可。


  「呼,真沒用啊,唱個歌都緊張,這颱風可怎麼練得出來。」史妮可跑向洗手間的時候,還碎碎念地吐槽自己。


  她明顯是第一次K歌,總覺得嗓子乾澀,喝水喝多了。


  翁得臣又等了兩分鐘,趁史妮可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他才恰到好處地從走廊另一頭施施然地出現。


  「誒?是史妮可同學么?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啊,跟同學K歌呢?」


  史妮可低頭小跑,根本沒注意身邊,被小小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啊?翁部長?是啊,額,也不是,就自己來練練……」


  她也不是有意隱瞞,只是下意識不希望被人當成是「愛K歌,愛玩夜店的女生」而已。


  這是一種剛剛接觸K歌的女生的正常反應。


  就跟一個空氣一樣沒存在感的小處男,被女生問「約會呢」,都要強調一下自己「從未談過女朋友」。


  雖然,經過多年之後,歷史會教育那些無能的小處男:其實不帥的男人的「貞潔」,真特么是一分錢都不值,女人根本不在乎不帥的男人此前有沒有談過女朋友。越強調自己純情,別人就越覺得你無能。


  可惜,萬年千斤頂們總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才會做一輩子千斤頂,連升級到雲備胎的底蘊都攢不夠。


  廢話少說。


  翁得臣早已知道真相,怎麼會被史妮可這幾句空話搪塞過去呢。


  「我們就在隔壁216,一起認識一下哈,人多才熱鬧嘛。」他隨口應付了一句史妮可,就假裝串門衝進了包廂。


  史妮可都沒反應過來,也不覺得有必要阻攔。


  屋裡的歌聲也一下子靜了下來,只剩下音響里純粹的伴奏聲,正是《布拉格廣場》。


  本來馮見雄唱的是我倫的部分,虞美琴唱小蔡。


  翁得臣一臉憤怒地凝視著虞美琴,似乎在等待一個解釋。


  然而虞美琴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只是純粹的冷漠,一絲隱私猝然受到侵犯的冷漠。


  「咦?她看到我難道不應該覺得尷尬么?她欺騙了我呀!怎麼感覺還是她氣場強?」翁得臣覺得一陣不理解。


  他預想中的「場面一度尷尬」哪裡去了?

  「翁得臣,你是來串門?你們在隔壁包廂么?」還是虞美琴涵養好,先打破了這種尷尬。


  翁得臣被虞美琴的冷靜刺得一激靈,立刻巧舌如簧地改口指責:「你不是說你有正事兒要忙么?不能來唱歌么?你不願意參加班級活動可以直說啊,騙人算什麼?」


  僅僅一瞬間,他已經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他並不是虞美琴的什麼人,他也沒資格指責虞美琴愛和誰K歌不和誰K歌。如果說些爭風吃醋的話,那就檔次太Low了。


  他唯一占理的理由,只在於虞美琴「說謊」了——早上他邀請她「班級活動」的時候,她並不是直接說「不想和你玩」,而是說「要忙正事兒」。


  所以他一定要沉住風度,單單先拿說謊這一點來攻擊。


  當然,如果虞美琴願意回答「其實我不想說謊,是馮見雄讓我說謊的」,那翁得臣會更高興。


  可惜,虞美琴當然不會這麼回答。


  「我確實有事兒啊——上一場比賽妮可颱風不好,對著話筒發怵,我帶她來練練,這還不是正事兒?」虞美琴說得非常坦蕩,理直氣壯。


  「啊?」這個答案著實讓翁得臣措手不及。


  原本滿擬可以看見虞美琴羞愧悔過的表情,現如今卻是直接徹底將妹子本人給得罪了。


  而且他轉念一想,要是自己還沒被趕出辯論隊的話……即使虞美琴今天真是來陪史妮可練習的,他也妥妥地可以利用公事的名分取代馮見雄如今的位置吶!


  他絲毫沒有反省,反而更加痛恨馮見雄了,內心壓著無數句MMP沒機會講。


  事到如今,他和虞美琴也沒什麼可挽回的,索性也不在乎風度了,只求噁心一下敵人。


  「我說呢,剛才上廁所的時候,在走廊上看到個抽煙的男生挺眼熟。我還想,校規明明白白說不許在公共場合抽煙,應該是我看錯了、不是咱學校的吧——沒想到,原來真是馮同學。」


  「姓翁的你把話說清楚,有種別這麼陰陽怪氣的——你哪隻眼看到我在公共場合吸煙了?」馮見雄也不想跟對方廢話,直接懟了回去。


  按說大學生抽個煙,雖然學校不提倡,但那也是私事兒,或者說根本就不叫個事兒。


  從道理上來說,唯一可慮的,也就是在公眾場合抽,連累得別人也被二手煙污染,那確實有點沒公德心。


  所以沒做過的事情,馮見雄肯定要說清楚。


  他不怕妹子以為他抽煙,但他不想妹子覺得他沒公德心。


  翁得臣見馮見雄懟回來,就以為對方特別在乎這事兒,他反而愈發來勁:「還敢說不是,我剛才明明白白看到你掏了包40塊的紫利群抽……」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顧不得事後被虞美琴質疑「莫非你一直跟蹤我們」這種細節了。


  剛才他質問虞美琴撒謊、對方卻不承認、反而硬懟,他就知道自己在虞美琴心中已經沒希望了。


  如今只是本著「你馮見雄害老子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心態,破罐破摔挑事兒。


  「你說這個?可以啊,跟蹤我。」馮見雄淡定地從秋衣兜里掏出一盒拆過封的紫利群,不屑地一晃,「看清楚了,滿的。」


  翁得臣不可置信地仔細瞅了一會兒,竟然真是滿的。


  妹子們也看見了。


  「這……你……你又買了包新的吧!」


  馮見雄都懶得跟對方一般見識:「翁得臣,你有完沒完——我都懶的跟你解釋,後面這句話我是說給美琴姐聽的。美琴姐,你可以想想,金陵這地界,哪兒的煙店賣紫利群?不是金陵就是蘇煙。我怕近期交朋友談正事兒需要用,從家裡帶一包,礙著誰了?


  翁得臣,我看你是記吃不記打啊。上次在汪注席面前,給你掃盲了半晌『能力沒有善惡,會抽煙沒事兒,好抽煙才可鄙』,我看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哦,還有,我看你倒是挺夠格的老煙民,明明土生土長本地人,居然還老遠就認識紫利群,為了結交煙民朋友,你比我努力。我甘拜下風,至少我就認不全金陵煙有幾種。」


  翁得臣被連番嘲諷,偏偏講道理還駁不出半個字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尤其是看著兩個美女那種如同看著挑撥是非小人的冷漠鄙夷眼神,那種扎心的感覺著實憋得慌。


  他呼出一口惡氣,破罐子破摔地說:「好,我記住你們了!虞美琴,你也聽好了,從今兒起,你別想再找我幫你托關係承認學分弄雙學位了!有本事你自己去跑!」


  虞美琴本來一直很冷靜,也不想介入馮見雄和翁得臣的糾紛——上次她之所以仗義執言,只是因為有第三方汪注席在居中裁定,她不願意馮見雄被人冤枉、在第三方眼中落下壞印象而已。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在翁馮兩方的私人恩怨中介入太多。


  如今被翁得臣這麼一句遷怒的話羞辱,虞美琴頓時也氣得委屈得不行。


  這話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人人都把她虞美琴當成了以美貌和顏悅色託人求走後門的了?她虞美琴是這種人么?


  「啪~」一聲脆響,虞美琴往前一蹦,賞了翁得臣一耳光。


  翁得臣都傻了。


  「翁得臣,你忘吧蛋!我虞美琴什麼時候需要你開後門了!姐從來都是靠自己的實力!姐不但不要你托關係,有本事你就動用你全部關係阻撓我好了!看姐最後拿不拿得回雙學位!我就喜歡和小雄玩,關你屁事啊!」


  虞美琴鐵骨錚錚地斥罵了翁得臣幾句,然後腦子一熱,回頭吻在了馮見雄的臉頰上。


  幸好,最後時刻虞美琴猶豫了一下,錯開了那麼一兩寸。


  畢竟這是少女的初吻,就算是為了衝動擺立場、自證清白,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路人甲。


  「嗡~」翁得臣的腦中一陣嗡鳴,牙關緊咬,眼前一黑,「咕咚」一頭緩緩滑倒在門前。


  「我跟你……沒完……」


  虞美琴的情況也不比翁得臣好多少。


  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舉動震驚了,臉色由白轉粉,由粉轉紅,由紅轉紫,在爆裂之前總算歇斯底里地對馮見雄大叫宣洩了出來:


  「啊……你你你,你可別誤會姐真的愛你,我只是想合理合法地設計把那個討厭的傢伙氣暈過去!剛才就算稍微便宜你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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