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進化真相
順天堡外，龍城中軍營帳之內。
一張粗糙的木質矮桌，一碟花生米、一碟凶獸肉乾、兩盤不知名的野菜，一瓶標籤已然發黃的茅台酒。
楊朝暉與遲華對桌席地而坐。
楊朝暉向遲華輕輕抬了一下手中三錢的小酒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楊朝暉微閉著眼睛，輕輕咂嘴，似是在回味酒的醇香。
「沒想到楊司令也是愛酒之人，換大碗如何？」遲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后，笑著看向楊朝暉。
楊朝暉輕輕的搖頭，「年紀大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若是往前二十年，無論如何也是要在這酒中和你分個輸贏的。」
「楊司令說笑了，您正當虎狼之年，大將軍浴血沙場、建功立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方顯英雄氣概。」
楊朝暉慢悠悠的拈起一粒花生米，碾碎紅衣，丟進口中，然後斜了遲華一眼，「你們這一代是看玄幻仙俠小說看多了，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這個年齡啊，能在未知病毒中活下來已是僥倖，現在還能花生米下酒已是天大的滿足。」說著又將桌上的獸肉往遲華面前推了推。
楊朝暉無意間提起未知病毒，遲華忽然若有所思，「楊司令，您身居高位，關於這場未知病毒，國家是否掌握了一些秘密情報，這場全世界範圍內的核戰又因何而起？」
楊朝暉苦笑了一下，再次將杯中酒喝盡，「國家若是事前掌握了一些情報或是能夠提前預見到這場全面核戰，我華夏大地上還會是這種妖魔橫行、朝不保夕、戰火紛爭的局面嗎？」
遲華端著酒杯，一時無語。
楊朝暉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遲城主一直在追尋病毒和核戰爆發的原因，我華夏龍城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梳理戰前、戰後掌握的一些情報和跡象，我們到是梳理出一些線索。」
遲華雙眼一亮，目不轉睛的盯著楊朝暉。
「關於我們所稱之為的未知病毒實際上並不存在，國家最先進的幾個研究室解剖了無數具屍體，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外來的病毒。關於大量人類致死的原因，對比死亡病例和倖存病例，他們得出的最終結論是：受到某種未知物質的影響，人類的基因進行了突變和重組，或者說是優化，因為重組后的基因使人類的運動能力更強、神經反應更快、身體對外界環境的抵抗力更強。死亡病例就是基因突變中的失敗品。」
遲華認真思索著楊朝暉的話，眼中還有一絲疑惑。
「包括我本人在內，絕大多數的科學家都是認同這個結論的。因為核戰前我們的基因技術就已經達到了部分控制基因突變和重組的水平，如基因治療的原理就是將外源正常基因導入靶細胞，以糾正或補償因基因缺陷和異常引起的疾病，最終實現醫治病人疾病的目的。」
遲華輕輕的點頭，顯然他也接受了這個結論。
楊朝暉繼續說道：「順著這條線我們開始尋找輻射源。未知病毒最先在賴比瑞亞、獅子山、象牙海岸等這幾個相鄰的西非國家爆發，而在病毒爆發前的一周，有一場盛大的英仙座流星雨，流星雨的隕石殘片大部分都墜落在了西非地區。因此我們懷疑影響人類基因重組的輻射源是由這場流星雨從外太空帶來的。」
遲華心中一動，想起了埋在鳳凰城軍營校場地下的「進化之源」，他現在已可以百分之百確認這場進化之端。
「最早見諸新聞媒體的進化者案例發生在美國紐約，實際上最早的進化案例也發生在西非，只是當時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兩者相聯繫，我們最終的結論是：流星雨帶來的外太空神秘輻射，造成人類的大量死亡和再次進化。和人類的誕生之謎一樣，這次人類的進化之謎，同樣源於一場意外！」
遲華笑了，苦笑？傻笑？如釋重負的笑還是無可奈何的笑？
所有苦難的根源竟然源於一場意外。
「那麼全球核戰呢，也是一場意外嗎？」一個謎題解開之後緊接著便是另外一個。
「核攻擊絕不會出現意外的情況。無論是美國還是俄羅斯，核密碼都掌握在總統手中，而且不僅僅需要密碼，還要配合多重的總統身份確認，因此核按鈕絕不會因為意外被按下。」
「那麼美國最初挑起戰爭的核攻擊又怎麼解釋呢？」
「沒辦法解釋。但我們卻有一種相對合理的猜測，若是在人類的異能覺醒前，再厲害的間諜和特工也沒辦法搞定核攻擊前的密碼及身份確認環節。但人類的異能覺醒后，層出不窮的各種能力隨之出現，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神秘輻射導致人類進化和異能覺醒，人類進化者隨後又利用異能騙到核攻擊指令，發動核戰爭。
冥冥之中，似乎所有事情都存在著因果的聯繫。
「龍城查到這場陰謀的幕後黑手了嗎？」遲華攥著酒杯的手已經微微出汗了，核戰之謎只有一步之遙。
但遲華註定要失望了，他得到的答案只是楊朝暉長長的一聲嘆息。
「關於是誰發動了這場末世戰爭，我們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但卻依然有幾種猜測：一個是光明會。對於這個傳承了數千年的龐然大物，國家安全部門一直在秘密關注。光明會一直用守護人類命運來標榜自己，但這些人為了達到掌控人類命運的目的，非常可能會採取發動全面核戰爭的手段，畢竟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
「第二個是天堂之門。說來慚愧，在末世前這個邪教組織根本沒有進入國安和公安的視線，但是這個在我國沒有任何基礎和影響的組織，在核戰爆發之後的快速擴張根本就無法用常理解釋。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們提前知道會爆發核戰，進行了提前布局和準備。」
「當然這只是我們單方的猜測，或許還可能有其他黑手或者更大的陰謀，但就是存在1%的可能，龍城也不會選擇同這兩家真正的合作。」
「伊斯.蘭聖戰軍呢？」遲華突然插了一句。
「哦，鳳凰城也知道他們嗎？」楊朝暉有些詫異。
「一個叫傑羅姆的美國人主動跑過來跟我說的。」
楊朝暉點了點頭，忽然一臉嚴肅的提醒道：「你最好離那些美國人遠點，他們可沒安什麼好心。」
遲華笑了笑沒說話，等著楊朝暉繼續說下去。
「那些中亞人背後只是*之後新一代的*，他們是美國人的死敵、對美國的仇恨最深，所以美國人才認為他們的嫌疑最大。但我個人到不認為他們有這個能力。」
「您剛剛不是說過，人類的異能覺醒之後，沒什麼不可能嗎？」
楊朝暉哈哈笑道：「我說了只是個人感覺。其實鳳凰城應該感謝那些中亞人，他們一直是余建明頭疼的問題，否則鳳凰城面對的就不會是天錦城的部分兵力。余建明犯的最大錯誤就是在沒解決中亞人之前就招惹鳳凰城，憑空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曾經的生死敵人，現在的臨時盟友，日後的一方霸主，兩人就這樣席地而坐，如多年酒友一般一杯一杯的輕斟慢酌，看似隨意的聊著一些逸聞趣事，但每一件傳出去都是驚天秘聞。
楊朝暉拿起酒瓶用力晃了晃，最終只倒出了小半杯酒，此時一張黑臉已經變得通紅，「這可是我為數不多的存貨了，以後要想喝貴州茅台，還得仰仗遲城主了。」
遲華嘿嘿一笑，「楊司令就這麼有信心，慕容朝陽拿不下天錦城。」
楊朝暉將最後半杯酒一飲而盡，「你不是一樣有信心嗎？余建明這隻老狐狸，真急了也是只老虎。」
兩人相視一笑。 ……
末世天下英雄三個半，余建明被評價只能算半個。
但慕容朝陽這個英雄卻在半個面前狠狠的栽了一個跟頭。
對於曙光城的野心，天錦城給予了強烈的回應。
天錦城一改之前迴避不戰的策略，先是伏擊曙光城的先頭部隊，然後全軍正面迎擊曙光城的主力部隊。
「三虎四狼」同時出現在戰場上，先是重創秦子霜，然後又合力圍殺慕容朝陽。
青鯊護衛隊及時趕來救援，但仍不及「三虎四狼」之威，護衛隊戰死大半，慕容朝陽重傷而逃。
不知道傑羅姆和余建明談了什麼，但顯然余建明沒有滿足他的要求。余建明從南部邊境防線上撤下來的兩萬軍隊和天錦城傾巢而出的四萬軍隊，六萬大軍正面攻擊失去了主帥的曙光城三萬軍隊。
曙光城軍隊即便單兵戰力強悍，在以一敵二且失去超級強者的優勢之後，依然潰敗而逃，一戰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曙光城軍隊此後一路敗退，之前佔領的大片區域全部丟掉。直到狄勝和慕容斌帶著一萬援軍和慕容朝陽匯合，才止住了敗勢，在貴州邊境重新穩住了陣腳。
一向高傲、自負的慕容朝陽如何咽的下這口氣，重整軍隊，從曙光城勢力範圍內再次抽調強者，誓要與天錦城血戰到底。
這場末世戰爭，正走向一個誰也無法預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