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左相右相
精明如馬清秋也一時懵住了。
自己只提了一句花園,仇英就跳過來拚命掐自己的脖子,說什麼刺殺沙皇?
「你看著我!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仇英晃得更加用力了。
仇英一提醒,還在發懵中的馬清秋才將目光移到仇英臉上,看口型分明是「跑!」。
馬清秋瞬間清醒了過來,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先離開這裡再說。
馬清秋一把推開仇英,轉身沖向門口。
就在馬清秋轉身的同時,一座肉山瞬間橫移了過來,將會客室的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在我面前就不要演這些小把戲了,今天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列昂尼德一臉的猙獰。
沒想到這個肥胖如豬、走起路來都搖晃的左相竟然也是頂級強者,剛才瞬移的速度甚至比馬清秋還快。
「強沖吧!」馬清秋回頭沖仇英喊了一句,跳起來迎面一拳打向列昂尼德的面門。
仇英一臉的苦相,馬清秋這一句話自己想往外擇也擇不出去了。而且三人的兵刃在進入戰堡的時候都交了上去,戰力直接打了一半的折扣,現在又被人堵在屋裡,怎麼往外沖?
不管仇英怎麼想,在列昂尼德動手的同時,瓦洛佳已經撲了過來。
列昂尼德伸手抓馬清秋打向自己面門的一拳。誰知馬清秋只是虛晃一拳,在列昂尼德伸手的同時,馬清秋已經收拳身體下墜,左膝向前狠狠的頂了出去。
馬清秋這一招叫作「羚羊撞角」,用膝蓋攻擊敵人的肚子,招式最是狠辣。若是正面頂上不但能將人撞得倒飛出去,還會將對手頂個腸穿肚爛。
馬清秋的膝蓋重重的撞在了列昂尼德小山般的肚子上,砰的一聲如撞在了重鼓上。但倒飛出去的不是列昂尼德反到是馬清秋,馬清秋被列昂尼德的肚子彈了出去。
馬清秋倒地之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再次撲上。
而另外一邊,仇英已經被瓦洛佳逼到了牆角,如街頭鬥毆一般胡亂的踢腿出拳阻止瓦洛佳靠近自己。
沒了龍牙大刀的馬清秋還有一身拳腳功夫,但沒了雙槍的仇英戰鬥力幾乎降到了零。
會客室內還有兩個人傻站在原地沒動手。樊小玉是不知道到底該先幫馬清秋還是仇英?阿廖沙則是被眼前的突變驚呆了,使者轉眼間變刺客這種事情歷史上也少有吧?
「阿廖沙,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把他們拿下。」列昂尼德一聲厲喝驚醒了阿廖沙。
阿廖沙看了看對面同樣發獃的樊小玉,又看了一眼仇英和馬清秋,然後從背後撲向了馬清秋。
馬清秋見列昂尼德的肚子打不動,再次跳起來一招「二龍取珠」插列昂尼德的雙眼。
列昂尼德微微側頭閃過要害,掄起蒲扇般的大巴掌向著馬清秋橫著抽來。
馬清秋縮頭身體下墜,探手一個「撩陰爪」抓列昂尼德的下體。
又是一招極其陰毒的招數!
列昂尼德的一條腿抬起來閃電般蹬了出去,速度之快讓馬清秋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麼肥胖的身體怎麼可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倉促間,馬清秋雙臂交叉格擋。
馬清秋硬扛了列昂尼德一腳,踉蹌著後退。
而阿廖沙就是在這時候撲了上來,一個衝撞從背後將馬清秋撞翻在地。
不等馬清秋起身,列昂尼德的第二腳就踢在了馬清秋的胸膛上。將馬清秋踢得身體直接撞在牆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的吐血,再也爬不起來了。
仇英也幾乎在同時被瓦洛佳干翻在地,被壓在身下不能動彈。
轉眼間,鳳凰城便只剩下樊小玉一個人。
列昂尼德兇狠的目光像看著待宰的小綿羊一般盯著樊小玉,「你還想反抗一下嗎?」
樊小玉一個一階進化者在三名二階強者的環伺下,恐怕連自殺都做不到。
「我投降。」樊小玉無奈的舉起了雙手。
列昂尼德臉上露出了一絲淫邪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蹂躪這個充滿野性的女人,但下一秒他的笑容便瞬間凝固。
隨著樊小玉雙手上舉,一個小瓶從她手中滑落,摔碎在地上,升起大團粉色的煙霧。
待煙霧散盡,屋裡早已沒了樊小玉的身影。
樊小玉手裡的東西自然便是當初紫茉莉用的隱身煙霧。樊小玉的部隊參加了對順安商行的最後一戰,這是當時清掃實驗室時意外繳獲的戰利品,被樊小玉私自截留了下來。
「這個蠢女人,手裡有這個東西怎麼現在才用出來!」被摁在地上的仇英忍不住大罵起來。
「追!給我追!她跑不遠!」列昂尼德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個一階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跑了,這讓左相大人顏面何在?
「大人,這兩個人呢?」瓦洛佳指著地上已經被捆起來的仇英和馬清秋問道。
「先關進密牢,這兩個人留著我還有大用。」
列昂尼德目光閃動,望著皇宮的方向出神。 ……
「假如生活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鬱的日子裡必須要鎮靜: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低沉、悠揚的誦讀聲從宮殿的一間書房中流淌而出。
這是一間近百平米的巨大書房,四面的牆壁從上到下堆滿了無數的書籍。寬大的書桌之後,一個身材清癯的老人捧著一本詩集正在深情的誦讀,正是俄國最偉大詩人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急促的腳步聲在書房外響起,在門前稍微停了一下,最終仍堅定的敲響了書房的門。
朗誦的聲音停了,書房的門隨即被直接推開了。
「伊戈爾,說過很多次了,在我閱讀的時候不要打擾我。」老人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悅。
進來的是一個一身華服的英俊年輕男人,「右相大人,非常抱歉打擾您,只是事態太過緊急,沙皇陛下遇刺了。」
老人正是和列昂尼德齊名的右相尤里,但性格卻與列昂尼德截然相反,私下被人們稱作「天鵝」。不僅僅是說尤里像天鵝一樣優雅、忠誠,還在諷刺他的多愁善感、優柔寡斷。
尤里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將詩集合上,起身放回身後的書架。
伊戈爾完全被尤里的沉穩和平靜驚呆了,忍不住問道:「您就完全不擔心沙皇陛下的安危嗎?」
「如果陛下真的有事,整個戰堡恐怕早就被掀翻了,還用你來向我通報嗎?還有,你認為佩倫和影衛阿歷克西這些人全都是廢物嗎?血腥沙皇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可不是陛下和列昂尼德,而是佩倫他們這些人。」尤里轉過身來,耐心的跟伊戈爾解釋。
「您也不關心刺客有沒有抓到嗎?」
「既然列昂尼德精心安排了這場刺殺,刺客自然不會被抓到,即便抓到了也只是一具屍體。」尤里緩緩的說道。
伊戈爾忽然露出興奮的表情,「哈哈,右相大人,您終於猜錯了一次,刺客被抓到了,而且還是被列昂尼德親自抓到的。」
尤里終於感到有些詫異,「刺客是什麼人?」
「聽說是來自末日鳳凰城的使者,*男人。」
「刺客不是這兩個人,列昂尼德不知又在耍什麼手段?」尤里堅定的說道。
伊戈爾非常的不解,「您為什麼這麼堅定呢?據說阿歷克西大人看到了刺客的相貌,就是一個中國人。」
尤里平靜的目光看著伊戈爾,「孩子,你要學的東西還是太多了。很簡答,沒有動機!如果你是末日鳳凰城的首領,你會派使者不遠萬里來刺殺一個雙方沒有核心利益衝突的異國超級勢力的首領嗎?」
伊戈爾臉一紅,頓時陷入了沉思。
尤里繼續說道:「即便阿歷克西親自指認出中國使者是刺客,那麼其中也肯定有隱情。因為沙皇陛下突然對鳳凰城這個勢力的情報非常感興趣,因此我很了解他們,他們現在也在跟光明會作戰,我猜他們的使者是真心來尋求結盟的。」
伊戈爾猶豫了一下,忽然試探著問道:「尤里大人,有一個問題我憋在心裡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問?」
尤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
「不!您越是這樣我越要問,您可以不回答,但我一定要問,不僅是為我自己,更是為了替跟隨您的那些人問的。既然您早已經看穿了列昂尼德的一切,為什麼對於他的步步緊逼還要一味的退讓呢?」伊戈爾的臉漲得通紅,顯然是鼓足了勇氣。
尤里拖著下巴沉默了許久,就在伊戈爾認為右相大人還會像往常一樣報以沉默的時候,尤里再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道:「我們曾經是兄弟三人,列昂尼德是我的二哥,大哥死的時候不希望我們之間出現兄弟相殘的場面,他知道列昂尼德的性格,因此特意囑咐我要盡量忍讓。列昂尼德之前雖然有野心,但也是為了血腥沙皇的發展,何況只要有我和斯文托維特、佩倫他們幾個人在,他就是跋扈一些也控制不了整個勢力。」
「尤里大人,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列昂尼德已經準備對沙皇陛下動手了,他的野心是希望自己來做沙皇!您還要退讓嗎?」
尤里平靜的目光中終於多了一絲陰冷,「如果真到那一步,有些手段也不能不用了。」
見右相終於準備反擊,伊戈爾面帶興奮,「尤里大人,還有一個情報,據說這次末日鳳凰城的使者一共來了三個人,還有一個女人跑了。」
「發動手中的一切力量,一定要先列昂尼德一步找到她,她有大用。」
尤里的目光閃動,望著皇宮的方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