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鐵劍城陷落

  【系統通告：獸靈族大將軍黃金比蒙艾洛攻克光輝帝國鐵劍城，光輝帝國危在旦夕，帝國皇室下達最高級勇士徵召令，請帝國勇士們奮勇殺敵，包圍帝國的榮耀！】


  醒目的系統公告，在艾洛帶著他手下的精銳比蒙親衛們攻入鐵劍城城主府之後，就開始在遊戲內所有玩家的遊戲資訊視窗之中持續地刷起屏來。


  不過作為npc原住民，當事人艾洛卻是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此刻正在被所有遊戲中的玩家矚目，將城主府內殘餘的人族士兵以及運氣不好在城破之後被堵在了城主府的帝國玩家們全部擊殺之後，艾洛從城主府走出來，站在城主府的台階上放眼看著鐵劍城內自己一路從城門口殺過來的街道。


  幾隻金色巨龍浮在城區上空的各處，從它們大張的龍口不斷地像地面噴射出與形狀與火焰略似的魔能金光，對地面上已經被打散的人族npc軍隊和帝國玩家們進行著一邊倒的屠殺，而普通的比蒙軍團士兵們，更是源源不斷地從被艾洛硬生生擊碎的鐵劍城城門處蜂擁而入，在鐵劍城的街道上釋放著它們這段時間以來被攔截在鐵劍城高牆之下的那份鬱悶與怒火。


  戰爭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殘酷無情，在此刻已經被攻破的鐵劍城內各處都不斷地上演著，好在當初米拉在將整個世界遊戲化成《救贖》這款「網游」時曾經考慮過現代地球人的心理道德承受限度，因為遊戲系統法則的強行限制，破城之後的比蒙族戰士們雖然對人族npc軍隊和玩家們毫不留情痛下殺手，但卻少有對城內的人族npc平民們主動進行單方面殺戮虐待，而至於奸.淫擄掠之類的戰爭中必然存在的罪惡行為，因為遊戲系統法則的關係也都被排除在了這些比蒙族士兵們此刻能夠執行的活動指令之外。


  因此，儘管在很多來自現代和平時期的地球玩家們眼中看來，鐵劍城城破之後城內軍隊和玩家們在巷戰中遭到比蒙族士兵屠戮的景象令他們頗有些不能接受，覺得即使是遊戲也不應該讓玩家們這麼逼真地體會到這種超乎尋常的無力感和戰爭罪惡。但在獸靈族一方的統帥艾洛看來，這場戰爭在攻陷鐵劍城之後手下士兵們的表現實在是太「溫柔」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哪些普通的比蒙士兵們是因為受到神秘的外來法則約束才會只殺軍人和反抗者而不會攻擊平民，艾洛簡直都會以為他帶領的不是獸靈比蒙軍隊而是來自聖城艾麗婭瓦爾的神殿騎士軍團。


  如果是在被外來法則侵入之前的尤米西亞大陸位面，以獸靈族和光輝帝國之間的仇恨以及獸靈族自身不可抑制的野性與獸性，付出不小的代價攻克了鐵劍城這樣一座大城之後，獸靈族軍隊直接屠城泄憤都是正常的。


  當然了，雖然普通的比蒙士兵受限於遊戲系統無法在城破之後做出什麼過格的行為，但對他這個身上帶有神格碎片因此擁有自我意識和自主行動能力的神格碎片擁有者而言，遊戲系統法則的限制並無法約束他。只是艾洛也並沒有因此就要順從自己天生的獸性放縱一回的想法，而事實上在獲得了金龍騎士溫德爾克的傳承突破了百級極限之後，他也很少會像普通的比蒙士兵一樣因為殺戮戰鬥之類的行為而讓體內的獸性失控了。


  緩步走下殘破的城主府的台階，艾洛無心再帶著身邊的比蒙親衛們參與到破城之後的剿滅巷戰之中，他扛著手中的黃金大劍慢步走到城主府前的廣場上，廣場四周到處是激烈戰鬥的痕迹與獸靈族和人族士兵的屍體，不過在廣場中央，卻只有一位壯碩的人族老戰士靜靜地躺在那裡，老戰士身邊一柄大劍深深地刺入在地面上。


  「把這位將軍單獨安葬，就在城主府內找一個僻靜的地方。」


  這是他這次攻擊鐵劍城所遭遇的最強對手了，光輝帝國的一位有名的將軍，擅長用劍的110級強者，儘管並非神格碎片擁有者的老將軍並沒有真的給他帶來太多麻煩，但艾洛還是決定給予這位老將軍足夠的尊重。雖說在這個世界被外來法則入侵之後，很多原住民也和那些外來冒險者一樣即使被殺也不會死亡並且會隔一段時間之後重生，但在斬殺這個人族老將軍的時候，擁有神格碎片的艾洛卻清楚地感覺到老將軍身上的命運走勢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這表示這位人族老將軍失去了「復活」的能力，用那些外來冒險者的奇怪說法的話，就是他已經「劇情死亡」了。


  跟在艾洛身周的比蒙親衛們雖然只是普通npc，但或許是因為與艾洛的關聯比較親近的緣故，這些比蒙親衛們比起其他普通比蒙士兵要多擁有那麼一點點的自我個性，在聽到艾洛的吩咐之後，立刻就有兩個比蒙親衛走過來，動作比較恭敬地將老將軍的屍體連同他的大劍一起抬起，然後朝著城主府走了過去。


  艾洛就這樣繼續站在原地，抬眼看著城內的戰局一點點地平息下來，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鐵劍城內基本上安靜了下來，天空中的幾隻金色巨龍也不再繼續投入戰鬥，而是變成了幾名身上穿著既像是輕皮甲又像是緊身衣一樣的奇怪服飾的金髮金瞳男女來到了廣場上，帶著尊敬的神情接近了艾洛。


  人族和龍族對於「金龍騎士」這個稱號的理解事實上還是存在差距的，人族尤其是光輝帝國，或許是為了拔高溫德爾克這位開國皇帝的形象，對外宣傳時重點突出了所謂「能夠騎在輝耀之金龍背上」之類的說法，隱晦地暗示溫德爾克與輝耀之金龍的搭檔之中是以溫德爾克為主導。不過在龍族的理解之中，金龍騎士溫德爾克與金龍一族的先祖輝耀之金龍是純粹而平等的戰鬥夥伴關係，兩人並肩作戰，輝耀之金龍會幫助溫德爾克和他的子民對付仇敵，而溫德爾克也同樣是輝耀之金龍的戰友以及金龍一族所承認的外族守護者。


  金龍騎士遺寶之中絕大部分是溫德爾克留下的傳承，但也有一少部分是作為溫德爾克的搭檔的輝耀之金龍留下來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了輝耀之金龍為了讓溫德爾克的傳承者也以「金龍騎士」的身份成為金龍一族的守護者而留下的魔法契約。因此艾洛如今是貨真價實的金龍一族的新任外族守護者，這也是為什麼金龍一族會在戰場上因為艾洛的出現而拒絕再為光輝帝國出戰，甚至還會有純血金龍轉而追隨艾洛的原因。


  「守護者閣下，依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將城內的傳送陣以及各處有奇怪法則能量聚集的地點悉數破壞。」


  幾名金龍變成了男女當中，一位威風凜凜的中年人走出來作為代表對艾洛開口道，他的名字叫做維卡斯，實力已經達到了普通極限的百級，是追隨艾洛的金龍中實力最強的一位。


  艾洛點點頭，神情微微舒緩。


  這些金龍被他派去負責鎮壓城內的一些關鍵地點，傳送陣自然不必說，能夠允許人族直接往城內輸送人手的傳送陣自然是必須要被摧毀，而那些維卡斯口中所謂「有奇怪法則能量聚集的地點」，事實上是鐵劍城內那些神秘外來冒險者的復活地點，不毀掉這些地方的話冒險者們就能夠在城內無限復活，雖然據說他們復活也不是一點代價都沒有而是會受到某些懲罰，但這也足以讓他們在這種持久的拉鋸戰中比不死者還令人頭疼。


  「我代表獸靈一族感謝各位的相助。」


  「與守護者閣下同心協力並肩作戰，這是我們金龍一族應當做的。」


  維卡斯說話時的表情無比僵硬，雖然作為百級強者在艾洛的神格碎片影響下比低級npc能回復更多的自我，但畢竟不是真正的神格碎片擁有者，維卡斯能夠這樣準確地做出適當的答覆，艾洛已經很滿意了。


  「好了，鐵劍城已經被攻下，東大陸西北地區這樣就已經算是完全被我們獸靈族掌握在手中了……」


  這樣說著，艾洛再次抬頭看了看經過了戰亂之後有些頹敗的鐵劍城，自言自語了起來。


  「……大祭司，約定，我已經完成了。」
——

  半小時之後，比蒙軍團仍舊在忙著整頓剛剛攻克的鐵劍城的防務，而鐵劍城北大門處，艾洛卻率領著自己的那一小隊精銳的比蒙親衛與幾隻人形態的金龍，悄然地朝著西北絕境沙漠的方向開始前進。


  離開鐵劍城大約有一段距離之後，走在隊伍前列的艾洛微微皺眉，轉頭就看到在隊伍側面，一位令他眼熟的美麗少女不知何時已然騎著一匹戰馬，來到了隊伍近旁。


  「艾洛閣下，您果然遵守了您的承諾，那麼，接下來就請允許我跟隨您一起前往絕境沙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