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混沌之源……復活？

  混沌之源被混沌一方的所有墮落生物認為是偉大混沌之力的起源始祖，也同樣被秩序一方認為是給尤米西亞大陸帶來無盡苦難的邪惡源頭。雖然上古創世紀時期乃至後來的創世戰爭時期的史料記載遺失現象嚴重，但在現存的歷史記錄，以及並沒有被記錄到歷史中但卻以辛秘的形式存於幾位元素祖靈，原初妖精以及始祖巨龍這些秩序陣營的超凡領袖強者們的記憶中的資料來看，混沌之源的所作所為當真是無愧於這個名字。


  創世戰爭中有一般左右的秩序生命墮落，起因都是混沌之源的出現，甚至在創世戰爭早期，混沌實力才剛剛在那個時候還歸屬於秩序的北大陸上出現的時候，混沌之源幾乎是憑著一己之力不斷地將混沌污染在北大陸上擴散開來，最終演變了秩序一方的噩夢。


  沒人知道，混沌之源到底是如何誕生的，究竟為何，混沌之源根本就不需要用混沌力量引發秩序之力崩壞將其轉變為混沌，而是直接就能憑空地製造出大量來源不明的混沌之力。在歷史記錄以及眾多上古超凡強者們的記憶中，那隻猩紅色巨眼宛若就是混沌災禍的具現化存在，而巨眼後面的灰濁霧團，更彷彿就像是連通著世界壁之外那無窮無盡的混沌之海，能夠將外界的混沌之力直接引渡到尤米西亞世界中來一般。


  而這還並不是混沌之源最可怕的地方，它最令秩序一側感到恐懼的是，沒人清楚它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擁有固定的形態，行動大致有著一定的目的和動機，正因如此，混沌之源並沒有被認為是單純的混沌能量集合，而可以在定義上被劃分為生物，但同時，混沌之源卻也從沒表現出任何形式的情緒波動以及思考活動，明明是混沌生物們的「始祖」，但混沌之源從來沒有對一切秩序存在表現出任何形式的厭惡或者好感，也從未謀取過對混沌生物與混沌陣營的控制支配權，它只是單純而機械地在不斷主動執行著「將所有自己能夠接觸到的秩序全都用混沌取代」這個命令，甚至可以說這或許與它的意志（如果存在的話）無關，單純就只是它的存在意義。從這個角度而言，與其說混沌之源是生物，不如說它更像是一種現象，「混沌災禍的具現化」，這個充滿感性意味的稱呼，在理性定義上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明白混沌之源的本質存在為何物，這就意味著無法找到它的弱點乃至能夠消滅它的方法。創世戰爭時，強大的元素之祖在與混沌之源交手時曾經一度將其壓制，但最終正是因為沒有找到消滅摧毀混沌之源的有效方法，最終在長時間的消耗戰中被混沌之源鑽了空子遭遇反擊而落敗。


  唯一稱得上對於混沌之源的存在本質有比較準確的了解——或者說推測——的人，恐怕就只有初代原初妖精了。初代原初妖精在創世戰爭後期，以生命為代價擊殺了試圖越過迷霧海峽從北大陸進犯南大陸的混沌之源，參考元素之祖曾經對戰混沌之源的結果，如果初代原初妖精不是在某種程度上認知到了混沌之源的存在本質，恐怕結果會和元素之祖那時一樣，甚至有可能就算身隕也無法擊殺混沌之源。


  遺憾的是，初代原初妖精並沒有將她對於混沌之源本質的解讀留下來，或許其實她本人也是在與混沌之源的那場驚世決戰之中才獲得某種頓悟，來不及將自己得出的答案分享給同伴們，就在戰場上迎來了與混沌之源同歸於盡的結局。


  作為新生的第二代原初妖精，洛可可雖然是一個來自尤米西亞大陸位面之外的靈魂，但通過米拉之手完成了與這個位面世界中原本的第二代原初妖精靈魂的融合，又獲得了這個世界的創造者艾麗婭的承認之後，洛可可的身份基本上也已經被這個世界所接納，隨著個人劇情任務的推進完成，初代原初妖精留存於本源植物世界樹的大部分傳承回憶也隨著原初妖精的力量一同回歸覺醒於洛可可身上。


  只是和原初妖精的力量一樣，這些來自初代原初妖精的傳承記憶顯然也不是一次完全覺醒，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在第一次個人劇情完成之後，有關於初代原初妖精生命最後的那次與混沌之源的大決戰，洛可可除了一些碎片式的場景記憶之外並沒有覺醒更多的相關回憶，而初代原初妖精對於混沌之源本質的解讀與最後同歸於盡的方法，洛可可這邊更是沒有任何頭緒。


  原本洛可可對此倒也並不算很著急，雖說之前在風暴內海上，孔特拿出來控制墮落藍龍王的某樣東西，其上面的混沌氣息波動曾經瞬間引動了洛可可已經覺醒的初代回憶中那些與混沌之源最後一場決戰的相關記憶碎片，令洛可可懷疑混沌之源是否是否也和她這個原初妖精一樣並沒有真正在那次迷霧之海的生死決戰中完全隕落，不過在那之後無論是查閱前世的遊戲資料還是在今世已經發生過的所有事件記錄之中，洛可可都沒有找到展現出「混沌之源復生或者一直存活」的可能性的相關事件，因此最終洛可可也只把這樣的可能當做是自己想多了，那件神秘的道具有可能只是孔特這個混沌一方的神格碎片擁有者通過什麼特殊的機遇或者渠道取得的與混沌之源有關聯的東西而已。


  然而洛可可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令她一度有些心慌，之後又被她否決掉的對於秩序陣營一側來說最糟糕的可能性，會突然間以出乎她意料的方式成為現實。
——

  因為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準備，在進入秘法之地空間並第一眼就看到了空間最上方混沌之源那標誌性的猩紅色巨眼之後，洛可可整個人頓時陷入了與她意志無關的完全獃滯狀態。


  沒錯，洛可可不否認她對於一手引導了尤米西亞大陸位面的毀滅災禍，擊敗元素之祖並讓初代原初妖精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才將其解決——現在看來似乎也並沒能解決——的始祖級混沌存在抱有畏懼，但這還並不足以讓她光是因為心中的震驚和恐懼而呆若木雞。


  震驚與恐懼的情緒只是一個引子，事實上在毫無準備地與混沌之源那顆猩紅色的眼珠對視的瞬間，一股沒有任何理性可言的瘋狂情緒就瞬間入侵了她的腦海。原本在洛可可自我調節能力範圍內的驚恐情緒在源自混沌之源的瘋狂的催化之下，宛若最危險的病毒一般瞬間擴散開來充盈在了洛可可的整個靈魂之中。


  混沌，意味著秩序的破滅，反映到靈魂與意志層面，最容易誘發的就是沒有任何限制與因果思考的瘋狂。混沌之源所擁有的那深沉濃郁的混沌之力，能夠輕易地擾亂秩序靈魂所擁有的法則規律，讓秩序個體存在於靈魂中的情緒瞬間陷入失控暴走的狀態，尤其是驚恐、毀滅欲、憤怒等強烈的負面情緒，簡直就是培植壯大源自混沌的瘋狂的天然土壤。


  其實作為掌控者靈魂力量法則的原初妖精，即使是還沒有回復原本全盛時期的實力，借用神格碎片的力量暫時將實力恢復到了130級水準的洛可可對於靈魂力量的操控能力在當今的尤米西亞大陸位面中也絕對能夠排的上前五乃至前三。理論上來說對於這樣的精神靈魂層面的攻擊，洛可可並沒有這麼容易中招，甚至在有所準備的情況就算是混沌之源的這個「瘋狂凝視」技能，如今的洛可可也能做到免疫百分之七八十左右，然而這一次，由於她進入秘法之地之前對於遭遇混沌之源實在是沒有任何預感和防備，因此沒能做出什麼反抗就直接中了招。


  如果洛可可此刻能夠以玩家第三者視角觀察自己，就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頭上冒出了「深度恐懼」的debuff圖標。因為瘋狂暴走的驚恐情緒，洛可可甚至在短暫的時間裡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思考，不過好在原初妖精終歸是原初妖精，憑著強大的靈魂控制能力，洛可可很快就奪回了靈魂情緒的主導權，恢復了大半的思考認知能力。


  但是，她面對的畢竟不是一般的敵人，就在她因為驚恐而動彈不得的這短暫的時間裡，空間半空中的猩紅色巨眼的前段，一顆碩大的纏繞著灰黑色閃電的混沌能量球已然出現在那裡，下一刻，能量球化作一道灰黑色混沌洪流，朝著洛可可的方向只轟了過來。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洛可可全身汗毛倒立，但由於之前的驚恐情緒的殘餘影響，她手腳身體的神經麻痹感卻還沒有完全消失，意識到自己可能躲不開這次攻擊之後，洛可可當機立斷，抬手拉弓，將自己在這短暫時間內能夠調動起來的全部靈魂力量全部集中到了一起，化作一道靈魂脈衝朝著猩紅巨眼的混沌能量炮射了出去。


  因為匆忙之間施展出來的技能，洛可可心中已然做好了單憑這次靈魂脈衝無法抵消掉對方攻擊的全部威力最終仍舊會被打中的覺悟，不過接下來的展開卻是超出了她的預期。


  因為混沌之源的存在而到處都烏煙瘴氣的秘法之地空間中，猛然間從正下方一道熾白色的光芒飛射上來與混沌之源的攻擊撞在一起，灰黑的混沌能量與熾白的魔法能量彼此衝突，最終白色的光芒炸裂開來，而混沌能量炮雖然沒有被完全抵消，但軌跡卻是被頂歪到一邊，沒有再朝洛可可的方向飛過去。


  而由於混沌能量炮的飛行軌跡偏開，洛可可釋放的靈魂脈衝陰差陽錯地因此沒有與混沌能量炮相遇，而是繼續前進，直接刺入了上方混沌之源猩紅巨眼的眼瞳中央。


  風水輪流轉，正如之前的洛可可一樣，混沌之源顯然也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遭到攻擊，猩紅色巨眼四周的眼白處瞬間浮現出了不少駭人的血絲，似乎是要表達自己的憤怒，眼睛後面的渾濁黑霧頓時冒出了比剛才要激烈的多的混沌能量波動。


  而洛可可這邊卻是沒有再繼續關注猩紅色巨眼，因為隨著剛才那道熾白色的光芒出現，一個沉著的女子的聲音同時從空間的下方傳到了她的耳朵中。


  「趁現在，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