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被米拉關注的牧雲

  牧雲所擁有的神格碎片，是早在60級帝國側主線劇情北地獸靈入侵之中，在不知道孔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與其聯手擊殺了北地獸靈族大祭司，並從大祭司手中奪來的。


  有關於這一點，無論是洛可可還是作為《救贖》遊戲「官方運營」的米拉都並不知情……沒錯，就連米拉都並不知道。


  神格碎片能夠令《救贖》遊戲中的原住民不受米拉的遊戲法則系統操控影響，這是因為神格碎片本身承載著作為尤米西亞大陸位面原本的創造者艾麗婭的一部分創世神法則許可權的緣故。事實上正因為這部分原本屬於艾麗婭的創世神法則許可權的存在，神格碎片本身也並無法被遊戲系統正常地探測感知，並納入到系統管理之中。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是米拉有能力利用遊戲法則系統將整個尤米西亞大陸位面遊戲化，但卻仍舊需要洛可可實際在遊戲中去挨個搜集尋找艾麗婭的神格碎片的原因。如果遊戲系統本身能夠探測感知到這些神格碎片，那米拉大可以直接把神格碎片的所在以及擁有者的訊息全部都告訴洛可可，讓洛可可直接找過去把神格碎片都收集齊然後讓艾麗婭重新恢復創世神許可權之力就可以了。


  牧雲手中的神格碎片雖然是以道具的形式被他收納進了自己的物品空間，但實際上無論是遊戲法則系統本身還是作為法則監管者時不時地會依靠意識潛入遊戲法則系統中去監控法則體系正常運作的米拉，都根本無法察覺到其存在……事實上遊戲系統後台的資料庫中也確實不存在什麼叫做「神格碎片」又或者有類似定義的道具，至今為止，牧雲手中的神格碎片的名稱和道具說明仍舊都是一串「？？？」，牧雲也是出於一個重生者的好奇心認真地琢磨嘗試之後，才在入手很長時間以後才發覺了神格碎片的真正作用。


  當然，雖然無法直接探測到神格碎片的存在，但神格碎片的一些作用效果對系統所產生的干擾，卻是能夠被探知到的。實際上，早在牧雲發覺神格碎片的秘密並開始有意識地利用神格碎片去修改創造npc身上的劇情任務，又或者解鎖系統在角色動作和技能動作上的限制來增強戰力的時候，與之相關的原有系統設定被扭曲篡改的痕迹就已經出現在了遊戲法則系統之中。只是在當時，這些痕迹都被米拉忽略了。


  並不是米拉不稱職，而是相比較尤米西亞大陸位面中的那些混沌存在每時每刻對遊戲系統法則的侵蝕污染，牧雲那點系統篡改操作真的是不算什麼。雖然尤米西亞大陸上的混沌生物看似全被米拉的遊戲法則系統所囊括涵蓋，但混沌就是混沌，由於遊戲法則系統本身並不是帶有強力同化能力的法則力量，這些混沌存在的混沌本質會因為被更高層次的秩序體系囊括覆蓋而被限制和削弱，但卻絕不會消失，甚至還會反過來對將它們囊括覆蓋的高層次秩序體系，也就是遊戲系統法則進行污染滲透。


  因為尤米西亞大陸上這股混沌勢力的存在，米拉的遊戲法則系統中就如同存在著一小撮無時無刻不在自動生成bug而且還不能將其徹底修正只能補救和防範的病毒源。雖說這些低級位面的混沌之力倒是不會真的讓來自地球位面的遊戲法則系統體系崩潰，但畢竟這套法則系統干係著成千上萬的地球穿越者玩家們在異界的安全，因此米拉也不得不將自己絕大部分的注意力投入到即時監控和修正由於混沌之力的存在所引發的法則系統污染上。


  相比較之下，包括牧雲和洛可可在內的神格碎片擁有者的行為所引發的系統篡改，在正常情況下米拉根本注意不到，或者即使是注意到了，由於神格碎片本身無法被探知，因此也只會被米拉當做是因為混沌之力新近對遊戲系統的某一小部分的滲透而衍生出來的系統小謬誤。


  從這方面上來說，牧雲在神格碎片問題上的謹慎與低調也確確實實是幫了他，如果他在發現神格碎片的特殊之後，就忍不住大肆運用這種能力並且在玩家中間大出風頭，那米拉就算再忙，恐怕也會注意到他並且發現他身上的系統數據存在問題。不過可惜的是，牧雲的身份與野心決定了他就算再怎麼隱藏，也終究會有不得不高調錶演的時候，這一次便是如此。


  牧天下精英團推boss之後遭遇伏擊，絕境之中牧雲上演神級操作幾乎大人將對方滅團，牧天下方面在論壇上放出這個視頻自然是要打壓敵人壯自家聲威，同時也是為了進一步神化牧雲（體驗過牧雲封神之後對公會精神力量的增值好處的牧天下，早就開始有意識地展開了針對會長牧雲的「造神運動」），但牧雲到底是沒有考慮周全，又或者之前長時間的相安無事讓他存有了僥倖心理——他以為在沒有接觸到神格碎片的前提下玩家中間不會有人看出來他所展現出來的驚人戰力背後所蘊含的意義，但顯然這一次他錯了。


  論壇上大火的「賊神牧雲單人屠團」視頻，很快就被米拉注意到，視頻中牧雲那些很明顯超出了系統常規限制的技能動作讓米拉沒有任何懸念地產生了疑心，並且花了好半天的時間去在遊戲法則系統中調查過往與牧雲有關的遊戲數據。


  這其實並不是件簡單的工作，《救贖》並非真正的網路遊戲而是被遊戲化的異世界，因此所謂的「調查遊戲數據」，本質其實是米拉在回溯梳理遊戲法則系統內保存的那部分尤米西亞大陸位面的時間因果線。因為來自外界的過於強硬深入的探查行為很容易會讓尤米西亞大陸位面本身的時間因果產生紊亂，米拉最終並沒有能夠追查到牧雲在此之前所有的利用神格碎片篡改系統的痕迹，但至少針對視頻中這次最近才發生的戰鬥的相關係統數據卻是完整地被米拉還原出來，並且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只是，由於之前的數據證據不足，僅僅只憑對這一次戰鬥的調查，米拉並不能夠確認發生在牧雲身上的系統異常到底起因是什麼。一來神格碎片無法被系統探測到，二來由於先入為主的觀念，米拉也並沒有過多地去考慮牧雲作為一個玩家卻獲得神格碎片的可能性。反而由於洛可可告訴過米拉牧雲是重生者，因此米拉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更多地將可能原因放在了牧雲作為重生者身上所存在的法則特異性，以及牧雲依靠先知先覺的優勢在遊戲中深入到混沌地界探寶打怪時，與某些特殊而強大的混沌生物接觸因而身上的遊戲系統被混沌之力入侵的可能性。


  無論如何，牧雲身上出現了至今為止其他玩家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系統異常這一點是能夠肯定的，而由於在那次戰鬥后牧雲也再沒動用過神格碎片，因此米拉也並沒有發現除此之外的異常案例，解析系統異常原因的進展因此也很是緩慢，又或者說幾乎是沒什麼頭緒。


  無奈之下，米拉也是將這件事告訴了洛可可，讓洛可可設法在遊戲中近距離接觸牧雲，去觀察一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常。


  這對於洛可可來說倒沒什麼難度，她這次去海拉哲城，原本就有著要隨著星河一起去近距離觀戰這次雙方的單挑擂台賽的心思，到時候自然就有機會接近牧雲，說不定還能聊上兩句。


  至於說阻止這次擂台賽——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拋開星耀殿堂和牧天下雙方各自的意願不談，光是外面普通玩家為了看熱鬧而炒作出來的這股子聲勢，就已經令雙方頗有些騎虎難下了。洛可可只期望自己能夠在賽前賽后與星河多聊幾次，平復安慰一下這位大少爺再一次在牧雲手下吃癟的鬱悶（洛可可確實並不覺得星河能贏過牧雲這位天生主角命的重生者），然後再畫幾張將來看似能夠實現的大餅來讓星河別老惦記著要去找牧天下的麻煩。


  對於洛可可決定去旁觀這次兩大公會的擂台賽的決定，小隊成員這裡倒是都不反對。原植物小隊的眾人雖說都是不願意招惹是非的娛樂玩家，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去湊這種如今已經是遊戲中全民話題的大熱鬧，而閃光泡泡更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就算洛可可不提議，她也會主動提出要去現場看這場擂台賽。


  一行人儘快結束了手頭的任務之後，回到金陽山城，從金陽山城那裡已經建設好的傳送陣——比起東南大陸上的那些主城傳送陣使用費要高昂許多——很快就到達了幾乎相隔了整個北大陸的海拉哲城，然後一路來到了城內星耀殿堂公會的辦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