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毒發
然而任樂逸對於舒鴻遠的評價,則是很是不服道:
「可是你剛才也看到了,小師叔出其不意,斬殺了一個明心境後期的武者,而且更與七級霸魂締結了契約,我宗又有哪個明心境初期武者能夠做到這點?」
「那也只是在我們凌霄宗,古仙域中,英傑強者無數,豈可小視?在我宗明心境初期武者中無敵,不代表在整個古仙域也是無敵。」
說到這,舒鴻遠搖著頭道:
「要知道那玄天宗的呂穎蓉,西漢清虛觀的阮承一擊楚國,楚國皇族第一天才師天豪,非但已是明心境內尋不到對手。甚至可以抗衡一些清神境的武者。似那樣的人物,恐怕小師叔也無法比擬!」
雲飛揚卻根本沒注意去聽這兩人的閑談,他還在想著那的呂英之事。
若是他所料不差,此刻,那呂英毒發的時間應該快了——
當初他在這二人臨走時多嘴了一句,也不知辛雨南還記不記得?
按理說,同為凌霄宗弟子,他對於呂英這人也並無太多惡感,該希望此人平平安安才是。
可身為獨孤一脈,雲飛揚又對逍遙峰針對獨孤鋒的事情,十分不滿。
他雲飛揚從來就不是什麼性情大度,心胸寬廣之人。
行事也絕無仁恕寬容之風。
——那個傢伙,死了最好!……
凌霄宗護山大陣前。
逍遙峰一脈,在呂英的指揮下,已經斬殺無數二階、三階的異獸。
這次護山,功勛以他們逍遙峰最為顯赫。
相信待一切平靜下來之後,宗門會予以他們極大的獎賞吧。
說到這裡,這一切的榮譽,與呂英的關係不可謂不大。
不但指揮得利,而且亦是因為呂英在關鍵時刻,斬殺了一隻四階異獸,才免得他們方陣內,沒有出現什麼慌亂。
與之相比,獨孤一脈則是損失慘重。
想到這裡,不少逍遙峰的弟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呂英不愧是整個逍遙峰未來的希望!
同樣滿心歡喜的,還有掌門之女,辛雨南。
此女現在就在逍遙峰頂,遙望呂英。
面對意氣風發的未來夫婿,辛雨南的臉上,滿滿的幸福。
「師兄他在這次護山任務中,大放異彩!未來的成就,一定可壓蓋獨孤鋒!」
旁邊的辛蕭然聞言失笑道:
「你也別小看了獨孤峰的弟子,論到根基之深厚,呂英還稍欠火候。雖然他如今僥倖名列青雲榜,然而實際上,其他宗門的許多英才,是為了避免樹大招風,才選擇隱藏修為,不在青雲榜上展示全部的實力,若說真正的排名,呂英他還不夠上榜的資格。」
「父親你這豈不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家志氣?」
辛雨南大為不滿,不以為然道:「哪有人會故意隱藏修為,補上青雲榜的?!要知道.……」
結果,不待辛雨南把話說完,就見辛蕭然的面色,忽然有些驚訝,隨之,轉為無比的凝重。
「不對勁!呂英的氣機有些古怪!」
辛雨南怔了怔,繼續看向山下,而後那俏麗的面容,也為之一變!
只見此刻,呂英的面色猶如白紙,血色褪盡。
額前全是豆大的冷汗,口唇間一絲絲黑血溢出,滴在了雪白的衣襟之上,十分顯眼!
「難道是,餘毒?!」
此時呂英一句話都無法說出,只能眼前茫然的看著眼前視線已經模糊,隨後便是一片黑暗。
別人的聲音,傳入他耳中時,也斷斷續續,聽不太清楚。
現在,哪怕只一點聲音,入他耳中,似乎都似被放大了十倍,無比的刺耳。
意識昏沉,暈眩感陣陣襲來。
胸痛如絞,胸膛里似有什麼東西要吐出來。
渾身的血肉骨骼,也似寸寸斷裂了一般難受。
「英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蕭然一個閃身,掠到了呂英的身旁。
然而,當他的手才剛觸及到了呂英的身體時。
後者就再支撐不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大口的黑血夾雜著無數內臟碎片,被猛然吐出!
「我……我也不知道——」
呂英只覺胸口一松,終於能說出話。
然而,他卻不知,此時他抬起頭時,卻是七竅溢血。
濃厚的血液,從蒼白的臉上流溢而下,形似鬼魅。
這一幕落在辛雨南的眼中,則全化為疑惑,不信與驚愕之色。
辛蕭然心中一緊,猛地起身:「季醫聖,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來看看!」
說話間,季玉書也同樣來到了呂英的身邊。
只見他手搭在呂英的右手腕上,輕輕地感知著他的脈搏。
而後片刻,他之眼神中,也同樣露出了驚愕,後悔,與不敢置信的神色。
直至最後,臉上變輕,漸漸轉為冷硬淡漠。
「到底怎麼回事?!」
辛蕭然目光咄咄逼人:「我看呂英他發作的癥狀,似是赤血炎.……」
「是赤血炎蠍毒!」季玉書接過了辛蕭然的話,淡淡道:「是老夫推斷有錯,誤診了!」
辛蕭然早已經猜到了幾分,然而聽到季玉書此言時,仍不禁是心中一窒。
「不知還有何法可救?還請季兄再想想辦法,辛某感激不盡!」
「已經無救!」
那季玉書垂著眼帘,一聲嘆息:「無法可救,赤血炎蠍毒加上易經換髓大法只會催他速亡。這次是我對不住你,算是我季某,欠你們逍遙峰一次。」
辛蕭然踉蹌後退了一步,茫然焦灼的目光,也漸漸銳利起來。
「季!玉!書!」
此時,辛蕭然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裡逼出來,深仇大恨也不過如此。
而此刻獨孤鋒所有弟子,則是眼含譏誚。
一道道憐憫惋惜的視線,往呂英跪著的方向投望過去。
「沒救?怎麼可能沒救?!」
辛雨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眼裡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隨後,她似乎反應過來一般,搖著頭自言自語道:「赤血炎蠍毒,居然真是赤血炎蠍毒!那個傢伙,他真的說對了。不對!還有救父親!師兄他還有救!」
「那人說過,師兄若有什麼不測,可用金針刺心傷穴,截斷心房與經脈之間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