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丫鬟？我要買十個
在人市上，紅玉發現姑爺讓人牙子帶出來的都是女孩兒，心裡緊張不已。碧蓮姐姐讓她看著姑爺，如果他尋花問柳就要給碧蓮姐姐報信。
姑爺這是想要買丫鬟了？
馮梓看了幾批，都覺得不滿意。他需要找一些看著精明以及至少清秀級別以上的女孩兒。
他不知這些被賣的女孩兒到底是被拐賣來的還是自賣自身，不過他猜想大概前者居多。他對這樣的事確實看不順眼，但既然這些人牙子能將人帶到人市裡賣。那就證明是過了官府的。他根本無從多管閑事。
他已經看了人牙婆子帶出來的三批人了。只一個也沒看上。他對那人牙婆子說：「你這裡就只要這般的？」
那人牙子看馮梓身上的衣物不算華貴，因而並沒將最好的貨色帶出來。那些都是打算賣給那些大富之家的，漂亮一些更加是可以賣到青樓那樣的地方。那樣賣價格更高。
前幾日，她這裡正好收到幾個成色不錯的女娃兒。正想著養好一點便送去御和坊。這會見馮梓選得挑剔，便說：「奴這裡倒是幾個好娃兒，只價格較高。」
馮梓馬上說：「帶出來讓我看看！」
那人牙婆子猶豫了一下，想到那袋子錢也能買一兩個，便應了下來。
不多會，人牙婆子就帶了五個女孩子出來。這些女孩子年齡大多十二三歲。其實而人市裡的女孩兒大多是這個年齡。太小做不了什麼活無人願意買。年紀大一些，都是找了相熟的人牙子自賣自身。因而，在人市，除了困崑崙奴新羅婢之外，幾乎沒有超過十五歲的。
馮梓看到這些女孩子都差不多的年紀，也都是十二三歲雖然都挺瘦的，甚至看著臉色青白。但是五官和身材看著都像是個美人坯子。
他一個個打量。發現這五個和之前看的那些有一些不同，之前的那些眼神里多少有一些驚慌和彷徨。
但這五個眼睛里都滿是期盼，似乎很希望能被自己選中。雖然不明所以，但這些女孩兒的相貌他還是滿意的。但是他不能只看相貌。
他問那人牙婆子：「她都什麼性子？」
人牙婆子真沒遇過這樣的問題。通常那些來買人的，都會自己察辨，怎麼會問她那樣的問題？
她愣了一下，說：「這些娃兒都是【調】教過的，都聽話得很。」
馮梓撇嘴，聽話算什麼評語？他當然是要聽話的，但這人牙子的眼色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他買回去是用來糟蹋的嗎？
他想了想，將丟在地上的錢袋子解開，說：「這裡是十貫，能買幾個？」他說著故作不小心將錢袋打翻，地上撒了一地的錢。
他眼角餘光掃了一下那五個女孩兒的神色。發現她們眼裡多了一種著急，倒是沒有人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人牙婆子正要說話，馮梓卻說：「她們五個一共要多少錢？」
人牙婆子被他兩個不同的問題問懵了。
馮梓皺眉說：「一共多少？」
人牙子聽他似乎是真的要將這五個全部買下，眼珠子微微一轉，說：「既然馮三郎要全部買下，那奴也不好開大口。一共五十貫！」
馮梓一聽，冷笑說：「你這不算開大口，什麼才是大開口？二十五貫。」
「噯，馮三郎你可看清楚，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貨色。養兩年，都是水靈靈的好人兒。十五貫貫太少了。再怎麼也要四十五貫。」
馮梓搖頭，說：「我再買幾個，這五個，四十貫。不然我到隔壁去！」
人牙婆子也猶豫。將這幾個賣到御和坊也得不了五十貫，但四十二三貫還是可以有的。但這些想要養好也要花錢，且還要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還有可能會弄壞一兩個。這五個最後未必能賣四十貫。
現在賣出去不僅能少些功夫，還能省些養這些娃兒的錢，更保險一些。
人牙子腦子裡一下轉了好幾圈，馬上說：「好。這五個一共四十貫。」她說著看了一眼地上的銅錢，說。「只要錢到了，奴便取身契。」
馮梓，點了點頭，摸出一錠金子，說：「這是十兩金子。」
人牙子見到他手上的金子，雙眼都被染上了金色。連連點頭，伸手就要去拿。
馮梓手一收，說：「我說了還要再買幾個。年紀大概在八到十歲的。也要漂亮的。你這裡可有？」
人牙婆子看他將金子收了起來，一臉的肉疼，倒像被馮梓拿走了十兩金子似的。聽到這話連連點頭說：「有，有。你們還不見過新主人。」這會她是擔心馮梓會反悔了。
幾個女孩兒都噗通跪下：「見過主人！」
馮梓讓她們起來。他看到她們眼裡沒有先前的期盼，卻多了對未來的彷徨。而且還有一個依然跪著。
「主人，求你買下奴婢的妹妹。日後奴婢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
馮梓還沒有反應。那人牙婆子，就抄起一根竹篾抽向那女孩子：「你個騷蹄子，日後你便是馮三郎的奴婢，做牛做馬不是應分？」
馮梓皺眉喊住她，說：「將她妹妹也帶來讓我看看！」
人牙婆子卻說：「馮三郎你有所不知。這騷蹄子的妹妹是才六歲的丫頭片子，還染了病……」
她還沒說完，跪著的女孩兒便不停磕頭：「主人，奴婢的妹妹只是得了風寒，吃兩劑葯就會好的。奴婢一定照顧好她。不會讓主人白花錢！」
馮梓一聽，便對人牙婆子說：「她妹妹我也要了。」
人牙婆子一聽，有點沒反應過來，想那樣染了病的，不管是什麼人家都不會要的。那女娃兒已經病了好幾天，反覆發燒，一直不見好。如果不是她姐姐照料，早就死透了。她也不願將那樣的人賣出去。要不然會壞了名譽。再說買人也不會買一個晦氣回家。
她想勸兩句，但看到馮梓臉上很是認真，便將到了嘴巴的話吞了回去，說：「若馮三郎好心要幫那丫頭治病。便將她當作這五個丫頭的搭頭罷。」
人牙婆子倒不是良心發現。只是想那丫頭片子如果沒了姐姐在身邊照顧，今晚都未必能挺過去，留下來說不定還會讓其他娃兒也染了病。
馮梓也沒有再和她多說。有讓她帶了幾個女孩子出來。他隨便又選了個八到十歲的。然後付錢，帶著人走了。
那個搭頭的女娃兒被她姐姐背著，馮梓看她臉上紅撲撲的，人是極瘦小，臉上有不健康的紅。他伸手摸了一下女娃兒的額頭，發現手上滾燙。
她姐姐小心地看著馮梓的臉色，看到他皺眉，以為他是覺得治好自己妹妹要花太多錢，心裡一慌，顫聲說：『主人，妹妹她一定好起來的。求主人救救她。』
馮梓沒搭理她，伸手將那女娃兒抱起來，對那些女孩子說：「都走快些，別磨蹭！」
他直奔西市外側不遠的一家醫館。
醫館的大夫給那小女娃診脈，又問了女娃兒姐姐幾句，最後說：「咯痰黃稠，呼吸氣促，高熱不退，胸膈痞滿。按之疼痛，口渴煩躁；舌紅苔黃，脈洪數或滑數。當是痰熱壅肺證。」他頓了一下，又說。「拖得太久，某開三劑葯先吃著。」
馮梓皺眉，問：「可能治好？」
大夫微微搖頭，輕聲嘆道：「盡人事吧！」他是看出這些女孩兒是馮梓剛買來的。買了個重病的小女娃，還抱來看診，可見也是個好心的。但他對這般病症也是有心無力。若是早上幾天興許還有辦法。
馮梓點頭，說：「有勞大夫了！」他丟下一把銅錢，然後抱起那女娃兒，對紅玉與那正不停抹眼淚的女孩兒說。「你們留下抓藥。大的幾個跟我走。小的留下等紅玉。」
他說完快步離開了醫館。身後四個大一些的女孩兒快步到也能跟上。
他帶著四個女孩兒回到賃的小院里，才剛進門，他頭也不會地吩咐那幾個女孩兒：「你們去廚房，熬些肉糜。另外燒些熱水，多燒些。等下你們要洗乾淨。」
那幾個女孩兒聽得他吩咐，都停下了腳步，然後看一眼。其中一個桃花眼，說：「主人吩咐下了，可我們不知道那裡有肉，廚房在何處，我去問明。稍後合力做好主人吩咐的事。」
她說完就小跑追著馮梓去了。
那三個女孩兒也只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