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夜探齊府
銀鱗盈盈一笑:“竟然什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興你和江小姐郎情妾意,就不許我和袁將軍秀秀恩愛啊。”
“你……”袁橫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銀鱗掐了一下打斷了,她伏在袁橫胸前,輕聲說道:“你閉嘴,我借你用用。”
聽到這話,袁橫哂然,原來是把自己當道具,齊越碰到她也算是他倒黴了吧。不過不知為什麽,當銀鱗親上他的脖子的時候,他竟然心跳加速了。正常人碰到這種情況也會心跳加速的,他這麽安慰自己。
江如月看到這番景象,心中早已樂開了花,沒想到銀鱗竟然和袁將軍勾搭在一起了,虧得她前幾日整天擔驚受怕的搞出那麽一處,還惹得表哥不高興。這一來,表哥該死心了吧。
她掩著嘴輕笑著說道:“原來鱗兒妹妹和袁將軍感情這麽好,真的是郎才女貌呢,如月要先祝你們幸福啦。”
齊越早已黑了臉,聽到江如月說完這句之後,哼了一聲,拂袖而去。江如月朝他們揮揮手,也跟了上去。
銀鱗呆呆看著齊越離去的背影,沉聲說道:“我要走。”
袁橫說道:“那走吧,我就是來接你回去的。”
銀鱗站在原地不動:“我說我要離開京城,永遠也不來這個地方了。”
聽到銀鱗這麽說,袁橫有一瞬間的失神,她說要離開京城,再也不來了。原本在他心目中,這樣對齊越是最好的,可此刻卻有些不舍。
“可是你答應那位神君在這裏等他的。”話說出口,袁橫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借故挽留她。
銀鱗恨恨地跺了下腳:“沒錯,我還要在這裏等星君呢。再說了,過幾天齊越和江如月大婚,我還要去觀禮呢。”
“是去觀禮還是去搗亂還說不定呢。”袁橫小聲嘀咕著。
銀鱗正一團怒火,沒聽清他說什麽,問道:“你說什麽?”
袁橫忙道:“沒什麽,我們還是回去吧,那位神女說最多七日之後,天權星君就會回來,現在都已過了七日了,想來就在這一兩天了。”
這句話倒提醒了銀鱗,雲宿神女既然說了,那按道理說天權星君是不會延誤的,因為他是太清幻境裏最守時的人了。可是現在還沒出現,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她回身見赤練仍站在不遠處,半笑半不笑地看著他們,於是走到她身邊,問道:“赤練,你是何時離開魔宮的?”
赤練回道:“就在我帶你離開魔宮的當天,你也知道,小魔君盛怒之下,我哪敢在魔宮多呆一刻。”
赤練在那天就離開了魔宮,看來,她是不知道天權星君的事情了。既然這樣,那隻能再去永祥鎮問一下雲宿神女了。
她離得赤練遠了些,悄聲與袁橫說道:“袁將軍,天權星君現在仍未歸,我覺得肯定是發聲了什麽事情了,我想再去永祥鎮一趟。”
袁橫說道:“那位神女不是說不要再去永祥鎮打草驚蛇嗎,你這一去,萬一暴露了她怎麽辦?”
“可是除了她,我就聯係不到其他神君了。”銀鱗說道。
袁橫突然笑道:“我發現你記性不是很好啊,你忘記了,天權星君走的時候給了一個東西,讓你有緊急事情的時候聯係用的。”
銀鱗拍了一下腦袋:“對啊,我怎麽把它給忘了,走,我們現在就回將軍府。”
她是個急性子,說到就要去做,立刻快步朝寺外走去,赤練見她走得匆忙,遙聲喊了一句:“別忘記你我的約定了。”
“我不會忘的。”銀鱗扔下這麽一句就走了,一路上都在考慮著赤練說的話,仍是覺得不對勁。
哪兒有人傻到自動往幻境裏去鑽的,如果做出幻境的人不放她出來,那除非那人死了,否則她永遠都別想出來。
而且,就現在齊越那個樣子,她又不想去見他,更何況她也沒聽說齊越會用紫魄晶珠了,即便他現在會用,憑他倆現在的關係,齊越願意不願意幫忙還兩說呢。
因為想著事情,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回到了將軍府。袁橫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關閉了院門,就見銀鱗從腰間解下那個黛藍色錦緞的布袋來。伸手進去翻了幾翻,就掏出那個束發銀冠。
銀鱗試探著將一絲神力注入銀冠,發現銀冠並無絲毫變化,不由得泄氣。難不成,天權星君故意拿這個東西忽悠她玩的?
剛要將銀冠摔出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銀冠裏傳出來:“天權,我們一直聯係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
銀鱗嚇得手一抖,銀冠骨碌碌在地上翻了個滾,銀鱗急忙快步上前拾起來,說道:“天璿星君,是我!”
“銀鱗?!天權的銀冠怎麽會在你手裏?”天璿星君說道。
銀鱗說道:“是天權星君他去魔宮之前給我的,讓我有事的時候和你聯係。星君,天權星君說最多七日就會和我聯係,可是都過了七日了,我仍然沒見到他,你們可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呢?”
天璿星君沉聲說道:“五日前他說在魔宮碰到了天樞星君,星君讓他趕緊離開魔宮,然後他和我聯係之後,到現在一直沒有消息。”
“那怎麽辦?”銀鱗想到赤練,然後說道:“我有法子進入魔宮,不如我去探探情況?”
天璿星君怒斥了她一聲:“你老實呆在遠處,不要輕舉妄動。”沒聽到銀鱗說話,天璿星君又說了一句:“聽到沒有?”
銀鱗撇了撇嘴,敷衍地說道:“知道了。”
真是的,每個神君都把她當成拖油瓶搗蛋鬼,幹什麽都不帶上她,就知道讓自己老實呆著等等等。
打聽不出什麽消息,又不想繼續聽天璿星君的嘮叨了,銀鱗胡亂扯了幾句,就切斷了聯係。她隨手將天權星君的銀冠扔在桌子上,趴在那裏唉聲歎氣。
袁橫無奈地拾起銀冠,小心的放入乾坤袋中,係好封口的帶子,遞到銀鱗的手邊。
銀鱗突然跳了起來,摩拳擦掌要大幹一場的樣子,袁橫趕忙說道:“你還是聽他們一句話吧。”
銀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豈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我現在就去找齊越。”
袁橫愣了愣:“你去找他幹嘛?”
銀鱗將蛇妖的提議和袁橫說了一遍,又著重提到了辟邪珠,有了辟邪珠,悄悄潛入魔宮,一定不會被發現的。沒別的辦法,現在隻能去找齊越讓他給赤練做出幻境了。
袁橫沉吟道:“我覺得有些不妥,如果那辟邪珠真的那麽有用,赤練她又何必非得要進入幻境中呢。而且照你說的,我覺得赤練一定是另有所謀。”
銀鱗毫不在意:“就算她有什麽陰謀,一旦她進入了幻境,除非齊越有意放她出來,否則她有什麽陰謀都沒用。”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袁橫說道。
“哎呀,別管那麽多了,走一步算一步了。”銀鱗不由分說就前往齊府,袁橫無奈之下跟隨上來。
到了齊府,還沒進門,卻被門口的家丁攔住了。
“袁將軍,我家公子說今日不見客。”
銀鱗說道:“你去告訴你家公子,來的是袁將軍,哪兒是什麽客人。”
那家丁尷尬的嘿嘿一笑,說道:“公子吩咐了,尤其不見袁將軍。”
聽到這話袁橫失笑,也是,剛才在護國寺來了那麽一出戲,齊越還想見他才怪呢,到現在沒跟自己絕交還算他脾氣好了。
“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見他,你們公子不是跟袁將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快去告訴他,我們找他有重要的事兒。”銀鱗眼看著就要衝進去,被袁橫一把拉了回來。“你剛在護國寺把齊越氣成那樣,現在他當然不想見我們了。”
他不說銀鱗倒還不怎麽生氣,一說這話,銀鱗更氣了。齊越還好意思生氣閉門不見他們,還不是他,當著自己的麵和江如月手拉手恩愛的樣子,現在又裝什麽大尾巴狼。
見銀鱗氣呼呼的,袁橫將她拉開一些,悄聲說道:“你先別生氣,現在大白天的,齊越不想見我們,硬闖也不是法子。到晚上我們再來,我對齊府熟的很,保準悄無聲息的進去,悄無聲息的出來。”
“也是,晚上溜進去,他要是敢不見,直接把他擄出來打一頓就好了。”
袁橫汗顏,雖然知道銀鱗不過是說說,也不由得替齊越捏了把汗。
也不回將軍府,他們兩個在酒樓包間裏點了一桌子菜,直接呆到了晚上。店小二除了時而過來給溫菜添茶倒酒,不敢多說什麽。裏麵坐著的一個是少年將軍,本就是他們眼中神一樣的人,更何況旁邊還坐了個黑臉的姑娘,那姑娘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還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等酒樓快要關門了,銀鱗才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我們現在去吧。”因著喝了些酒,她眼裏閃著光,那表情好像是踩點多日的盜賊今夜終於要大幹一場了一樣。走時袁橫在桌上扔下一錠銀子,店小二見人終於走了,才鬆了一口氣。
果然如袁橫所說的,他們翻牆入院,七拐八拐,毫無障礙的就來到了齊越的書房外。書房裏亮著燈,也不知這麽晚了齊越在裏麵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