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還是水上，還是船上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剛蒙蒙亮，七個人就已經大包小包的站在張鵬的房間前面跟他揮手道別了。
睡眼惺忪的張鵬耷拉著腦袋，好像跟看變態一樣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有氣無力的說著，「你們至於這麼著急嗎，搞的我好像多麼不守信用一樣」。
「那個，趁著早上涼快早點出發」，楊石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旁邊的陳河還真是有點佩服他胡編亂造的本事，實在是聽不下去他那些沒有邏輯性的謊言了，一臉歉意的跟張鵬道別，拉著意猶未盡的楊石，趕忙離開大家的視線，朝海邊進發了。
其他幾個人隨意的寒暄兩句，也都跟上了陳河的步伐。
「老兄弟，保重，我就不送了，祝你們一路順風」，看著莫北漸漸遠去的背影，張鵬大喊了一句，聽到他聲音的莫北，停了停腳步，隨便並未轉身，還是回了一句，「有緣再見」，然後就再次邁步前行，沒一會就消失在了視野里。
「南極么？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後面不知道誰的聲音飄忽不定，最後散在了風裡。
看著眼前的場景，楊石心裡打起鼓來，連腳步都跟著遲疑了，「被哥你確定我們開這條船去南極？」，他現在不算懷疑莫北會不會開船，而是這條船能不能堅持到目的地！
「難道還有其他的選嗎，我也就勉強開開這個，游輪的話操作太複雜，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莫北一邊擺弄著操作台一邊隨口回應。
這條船自然就是張雄他們最初開來打劫游輪時候乘坐的，莫北比誰都謹慎，在確定了整個船體之後，發現除了表皮油漆因為歲月的侵蝕有些脫落之外，整個工作狀態還算良好，然後才招呼幾個人依次上船。
船確實不大，擺滿行李，然後人再坐上去之後，整個空間被極具壓縮，能自由活動的區域已經不大。
看著楊石背包旁那根細長細長的黑色桿狀物，肖傑一時好奇，抽出來端詳了片刻，然後才恍然大悟一樣，猜到了什麼，「這東西哪裡被你順來的」。
楊石一把搶回了魚竿，「這怎麼能叫順呢，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好嗎，我只是取回而已，這叫物歸原主，是那個姓張的搶了我們」，好像感覺自己表述有問題，又趕忙改口，「搶了我們船上的東西」。
對於楊石這麼理直氣壯的狡辯，聽到的人都深感乏力。
「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超載啊，萬一到時候遇見個什麼大風大浪的，以這條船的狀態，恐怕很懸」，楊石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疑慮的說道。
楊石話語剛落地，那邊就傳來了及其尖銳的聲音，「楊石你不要這麼烏鴉嘴好嗎，說話又難聽而且又多，我懇求你閉嘴！」，方衛東實在是難以忍受，關鍵是這傢伙有幾次說的後來都應驗了。
陳河看了看手中的指南針，伸手指了指莫北面前一張褶皺的地圖，說道，「我們現在在這裡，順著這個方向開去應該就會到達目的地了」。
莫北點了點頭，「應該沒錯了」。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陳妍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海面，開玩笑的說道，「怎麼感覺我們的命運被你們兩個草草的就決定了」。
「別怕，有你肖哥在，風裡雨里，我，我，我去，莫北你能不能開的穩一點」，原來是啟動過程動靜太大，肖傑一個沒站好，摔了一個趔趄。
旁邊的宗漢看到這樣的場景差點笑噴，「我看你還是關心你的勁爆小妹吧」，不過當目光略過方衛東的時候，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方少你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我們的船都還沒有到南極，他們就已經被解救出去了」。
「或許吧，不過離開之後發現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在意」，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陳河還是留意到方衛東的目光時不時的看著來時的路，似乎在遙望著盡頭，構想著某些畫面，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幫就能幫的了的，甚至連當事人都不能左右結局，或許把一切交給時間則更為明智，所以陳河沒有選擇打擾他。
本來陳河以為游輪的發動機聲音就夠大了，在船艙的時候都會時不時的有規律的傳來，沒想到這條船看起來不大，轟鳴聲卻是不小，再加上耳邊呼嘯而過的海風，有些時候連說個話，都需要帶喊的。
就這樣，在不同的情緒里，小船緩緩的開動了，眼前的小島也越來越小，直到小到成了一個小黑點，直到徹底的掩埋在了那碧海藍天里。
還是水上，還是船上。
相同的方向，改變的也只是船的大小跟上面乘客的數量，又或許自始至終，本就是屬於他們七個人的旅行，那些人存在過還是本就是虛無，又有誰會在意呢。
「以目前的行駛速度，估計天黑之前能到達指定位置」，莫北目視前方，大致猜測。
「看來小船反而還要更快一點」，方衛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按照原定計劃，差不多要到明天上午才能到達南極。
「人家畢竟是旅行團，總要照顧下顧客的感受，有意的放慢速度，是為了讓你們感受更好的風景」，陳河笑著說道，「而我們的小船也是全速前進，感覺快是很正常的」。
看楊石的表情似乎並不怎樣認同這個的觀點，「什麼讓我們感受更好的風景，結果看著看著就被土匪給抓進小黑屋了，這次如果沒有北哥，估計我們就全軍覆沒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出師未捷身先死，我的表述沒錯的，陳河？」。
對於抽空就拍莫北馬屁的楊石，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所以在楊石開口之後，大家好像很默契一般，閉口不談，要麼看向一邊，要麼直接低頭沉睡。
「你們這幫人還真是無趣」，楊石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小步挪到了船尾的位置，抽出了那個順手帶來的魚竿，「閑著也是閑著，我來為接下來的午飯跟晚飯做下準備，看看今天運氣怎麼樣」，說罷，在魚鉤上面抹了一小塊誘餌，遠遠的把魚線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