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協議
最後李凡把關於死門道的一大堆內情，都推到了某在中原結交的『法克道友』的光頭上了。
反正『法克』都已經被蒼龍滅殺，老梁肯定是查算不到他跟腳的，正好用來頂鍋。
梁真人現在因為被改了記憶，多少有點疑神疑鬼的，但姑且還是接受了說辭，於是兩人商議下來，由梁真人出山，在離國展開對死門道的調查。
當然，是以搜查黑蓮教餘孽的名義，反正都是抓捕魔教餘孽嘛，兩個魔教正好一起收拾了，而梁真人本來也和黑蓮教有殺身滅門的個人恩怨，還有多年的鬥爭經驗，自然是最適合的人選。
至於李凡，他還是得留在墨竹山，等姚玄洲回來，估計還得去十萬大山繞一圈，畢竟先南后北嘛，墨竹山宗門任務這麼多，觀主這條支線劇情一看就是超長期的，而且修為道行不增長到一定的程度，大概都會被摸頭殺導致任務失敗，還是先等老梁的調查報告出來再說吧。
不過摸頭修改記憶的元神法么……李凡仔細回想起當年那些摸了他腦袋的人，除了觀主之外……
啊！這麼說起來！當初他第一次變化窮奇道體，險些失控的時候，是不是也是被老梁用這招，摸摸老虎頭給拉回來的？
那這招，是不是對太素道變化，道心失控的情況有所幫助啊？這麼說來，感覺兩次觀主撫頂，倒不想是在修改他的記憶，更像是在幫他穩固道心啊？啊，莫非山主失控的時候，也是觀主摸頭給他治好的？
李凡忍不住的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但那畫面還是太辣眼了，李凡都打了個寒戰，恨不得自己摸自己頭給忘了先。
但不管怎麼樣，這招應該還挺好用的，可以學一學。
於是出了義莊，李凡便先去婁觀塔參見觀主，反正只要不提智慧法王啊神教的事，估計觀主也不至於來摸頭吧？
「清月，你的真陽道火可是煉成了？施展出來給我看看。」
想不到觀主一上來就打直球，追問最核心的無上真陽功修行進展。
李凡也硬著頭皮，張口吐出真陽道火，答話道，
「是，弟子已經餐漱正陽，點燃真火了，只覺得有此真火在胸，法息不盡，道力無窮，只是弟子不怎麼修行過火遁道法的，具體如何應用，還在摸索之中。」
觀主頷首微笑，甚為滿意得道，「很好，你的修為已經走上正軌，只要耐心打磨精進，憑藉你的天資悟性，來日的成就不可限量。至於火遁道法，我這裡倒是有一部上乘功法，可以給你參照的。」
「多謝觀主傳……咦？」李凡雙手接過觀主遞來的玉簡一瞧，不由楞住了，「《三昧明焰鳳凰玄功》！這，這不是南宮家的功法嗎！」
觀主點頭道，「不錯，莫說離國，即使三大派，論及火修的秘傳，此法也是能排得上前列的。此法不僅是仙尊時代起，就久經考驗的火部秘傳，後來歷代南宮仙王也常常與玄門火遁的高手討教，將此法不斷精粹提煉，集眾家之所長，各家各派火遁火道的秘笈皆有收錄。可謂火遁修行的上上經典了。」
「啊這……」李凡一時有點猶豫，或者說有點噁心，吃到蒼蠅那種。
觀主當然看出李凡的抗拒，搖頭道，「功法沒有善惡之分，當年依仗此功厲害，南宮家才能培養出眾多高手，逐漸滋生出爭霸天下的野心。但到底是以此法恃強凌弱，還是以此法懲奸除魔，歸根結底都取決於修者自己。」
李凡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拜謝道，「是，弟子明白……只是……這部功法，不會煉著煉著，臉變得和南宮家的一樣吧？」
沒想到李凡擔心的是這個，觀主也是一時無語，搖頭道，「這只是一部火法罷了。南宮家嫡傳塑形煉體，另外還有密傳雙修的仙宮房中煉體之術，並且配服丹材藥酒，還要復用鳳凰血一類的天才地寶。此功名曰《鳳凰玄功》，就是其中有秘法可以配合發揮鳳凰血的藥效，修行時候可以事半功倍，但還不至於因此改變容顏的。」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謝觀主傳法！」
其實南宮家作為墨竹山老對頭，張九皋當初就教過一些基礎的《三昧明焰鳳凰玄功》修行之法了。不過觀主給的這本是傳功玉簡，都是正宗道法秘笈，大概南宮家的底細秘傳都在其中了，看來當初婁觀道和南宮家還真是夠親密的啊。
而且你還別說，南宮家雖然一群垃圾，但那還真不能怪到功法的頭上，畢竟仔細回想起來，當初玄天對此功法的評價，那可不是『垃圾』啊……
於是檢查了一番修為，指點了課業，正當李凡準備拜謝告退的時候，觀主抬手止住他道，
「清月，還有此次捉拿的神教聖女一事。你可尋到她的護法了？」
李凡心中一驚，電光火石之間飛速思考了一番，為了隱瞞自己假扮神教智慧法王的事情暴露，決定還是把段燁隱瞞下來，
「是，弟子找到了四具修士遺骸，都是當夜來山中搗亂之人，已經上繳了戒律院，其中除了一人是北宸衛的刺客，其他三人似乎都是玄門弟子打扮，而且毀的面目全非。
這其中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神教護法，還需要讓那個聖女來親眼驗屍……」
觀主點點頭，然後搖搖頭，「既然都死了，那便算了，此事暫且如此吧，明日我會安排人手，把那聖女秘密送到坤國，還給神教。」
李凡一聽，不禁楞住了，不是吧，大大方方得保護神教啊？
「不知這是為何？」
觀主嘆了口氣，「我墨竹山，衡山及神教三方，會秘密簽訂不戰協議，約定我墨竹山取十萬大山，衡山取巽國，神教取坤國。」
李凡這下驚了，「這不是……把太傅賣了？」
觀主搖搖頭，「沒有什麼賣不賣的，真算起來，也是三垣背約在先。前日來的是衡山上清思玄道君，他已給我瞧了嵩山與衡山的密約，三垣把南宿衛撤出駐地，讓出了南國全境給衡山，而且也許諾不會幹擾衡山攻滅我墨竹山。
而太傅那邊，也已經和艮州天兵軍節度使高興達成秘約，坐視艮州一統，以抽調北宿，南宿，東宿三衛大軍，東進震國，掃蕩侯骨叛亂，與蓬萊正面交鋒。
本來衡山已經可以藉此機會，調集墨竹山周邊勢力圍攻，但因為峨嵋出了些事，因此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乾國了。
此次思玄道君直接帶來了神教聯署的密約，三方不戰，如果拒絕，離國必定生靈塗炭。我雖然簽了，但也只能暫時緩一口氣。
一旦等衡山先統一巽國，掃滅羅酆仙宮，或者神教先壓制坤國，驅逐西宿衛的大軍，那麼他們誰都可能立刻撕毀約定，扭頭南侵入寇。所以……」
「先南后北……弟子明白了。」
李凡沉默了一陣，「那峨嵋到底是……」
觀主搖頭，「峨嵋的事情，我確實算不到了，但大約是他們本門內部的爭鬥，只可惜蒼松仙君已經羽化，飛升在即，不可能出手相助了。如此中原的廝殺只怕會更加的混亂。
而且還有些更棘手的事，離國要斷糧了。」
李凡都麻木了，「斷糧？是不是因為陽朔峰的豬，我是說當康沒睡好？那我已經派獸醫……」
觀主仍舊搖頭，「當康是治標不治本，我已用盡了手段，但這個天時，天下旱澇災情已經壓不下去了，單說離國，我估算今年的糧產至少會減三成。
衡山和神教不立刻入寇的一個主因，就是擔心兵事爆發，必然會壞了離國的糧產，到時候反而影響他們各自鎮壓藩國的軍需。因此思玄道君提出的三方不戰密約，一個先決條件，就是要優先給他們兩方供糧，而且還要加倍供應。
雖然我提前就安排王太尉屯田準備，還可以應付上一陣，竹山也在加緊墾荒，但這樣下去，天時越發不佳，糧荒是遲早的了。如果不能給神教和衡山供應糧食，吃的不夠了，他們自然不會再有顧忌，而且必定會撕毀和約，爭相率大軍前來，搶奪離國的倉儲吧。
若是只有一家攻來，或許可以抵擋，但到時候為了爭糧，必定也是各方一齊殺到，那就……所以十萬大山的平定要儘快，最糟的情況，那裡就是我墨竹山弟子，流亡容身之所了。」
艹啊……這，這也太絕望了吧……
這不就是那啥，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么！
可是觀主是不想屯槍么？那當然想啊，但新入弟子一批一批的死！這根本屯不起來啊！
當然，其實也可以選擇擺爛的，缺糧就缺糧，你不種我也不種，大家一起餓死拉倒。反正仙人可以辟穀嘛，吞雲吐霧都能活啊。只要能搜集有限的糧食供給大軍，餓死些流民百姓也不會各方勢力有多大的影響。
只不過那些仙王教主的可能會這麼選，觀主絕對不會這麼選就是了……
老實說，現在李凡都有點期望觀主真的是智慧法王了，這樣至少的至少，周圍有一方勢力可以成為『盟友』吧？不，或許真到了那個時候，以神教的風格，反而還會要求『智慧法王』，把離國的糧食完全供應給神教，餓死中原人製造更大的混亂也不一定呢……
唉，這特么什麼人間地獄啊……就算他李凡能戰鬥力狂飆到天下無敵，也不可能無中生有變出糧……咦？等等！他不可以，系統可以的啊！
李凡有了主意，不過還需要和系統確認，於是便先拜別觀主，表示請觀主放心，李清月一定好好練功，等神功大成就把周圍的妖魔鬼怪全殺了。
然後他立刻飛去陽朔峰找那兩個給豬看病的傢伙。現在這些豬的心理健康，真是關係到千萬百姓的生死啊！
「呃……太特碼噁心了！呃……卧槽！」
結果一到陽朔峰附近，李凡就發現李坤正瘋狂在一處池水裡洗澡，李乾和豹子在岸上看。
「他怎麼了？那些豬沒事吧？」
李乾聳聳肩，「哦，沒事，難產，手伸進去把豬仔拽出來就解決了。」
李凡默默得看看瘋狂洗澡的李坤，又看看乾乾淨淨的李乾。
李乾一攤手，「他牌打輸了。」
李凡嘴角抽了一下，取出那隻碗來，「先不管那個，離國現在糧食短缺，你們能不能解決？比如把這個，一碗米變兩碗的碗，變得大點？或者生產克隆人補給的那種，把泥土變麵包的印表機？或者或者，大規模克隆能使田地豐收的豬？」
李乾點點頭，然後搖搖頭，「糧食短缺對我們不是問題，解決的辦法很多，但是我們不能這樣大規模干涉土著文明。就像我說過很多次的，偏差值太高了，會觸發警報的。」
李凡皺起眉頭，「搞點吃的罷了，這有什麼偏差值啊！」
李乾把手一攤，「你要救幾個人也罷了，但從餓殍遍野的世界，到衣食無憂的世界，文明等級提升太多了，何況你還要動用系統科技，那這都不是引起公司注意的問題了。到時候連害蟲管理局都會被驚動的。
老實說，我們那邊因為一些歷史原因，對外域的高級文明，不是很友好的，我不是嚇唬你啊，到時候會觸發肅正協議的。」
李凡撓著頭深思了一會兒，「那麼自己搞呢？你們提供技術支持，在墨竹山搞點克隆農場呢？或者不用系統的科技，用其他外星人的科技呢？」
李坤從池子中爬出來，「啥？你還有其他外星人科技呢？那頭豬不會就是外星人科技吧？干特么外星人！」
李乾倒是明白什麼似的，「哦，你找到墨竹山藏著的東西了是吧。好啊，如果你願意把那些技術拿出來分享，我們可以以個人的身份，協助解析些可以解決糧食危機的東西。不過……你確定嗎？」
李凡不知道他的意思。
於是李乾又追問了一句，「你現在就拿出來交換嗎？我是說，等你突破了悟道，和我們簽了合同，再拿出來交易，這些東西我們心情系統都是要付錢給你的。但現在，只能算你在合同期間為系統找到的遺迹，我們以個人身份幫你的忙哦？」
李凡翻了個白眼，「那種事情無所謂啦！你們覺得那些外星人的鍋碗瓢盆值錢，我覺得人命更值錢，那就交易好了。
何況墨竹山如果真的沒了，那些東西也一樣不是我的。你們如果一定要有報酬才有動力的話，喏，現在報酬我許諾了，幹活吧！」
兩個童子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好，幹活吧。」
於是李凡先帶了這兩人，咳咳，兩魚去婁觀塔登記，把李乾李坤正式登記為墨山李山主的侍奉童子。雖然他們是妖身，不過收化形成人的妖怪做童子，護法，侍婢，坐騎什麼的在三大派都是正常操作了。墨竹山人人都有妖身，就更不會有多歧視妖怪，這樣兩魚就可以仗著李山主的大名橫行霸道，恩，正常出入墨竹山洞天和千面仙人秘境了。
這樣把科學技術可以解決的問題外包給系統，而現在墨竹山又有了觀主親自坐鎮，李凡也可以專心修鍊，爭取在紛飛的戰火燒到墨竹山頭上之前，把戰鬥力再提升一個層次。
畢竟這個世界上，可以靠殺人解決的，都不是真正的問題啊。
不過在閉關苦修之前，還有幾件私人的小事需要處理。
是的，幾件事關女人的小事。秦南心，段燁，還有雁家姐妹。
咳咳，事先聲明，這雁家姐妹可真不關李凡的事，那不是他招惹的，是人家自己找上門的。
原來那晚雁霽月身受重傷，但當時許多道君真人聚集在婁觀塔，她也不想連累姐姐一家，就在竹山東躲xz。可她畢竟沒有玄門遮掩天機，隱藏跟腳的本事，而且還需要丹藥治療傷勢，於是躲了幾天，還是露了妖氣，被戒律院緝拿歸案，並且還查算到，她曾經拜訪了嚴夫人家。
嚴夫人被戒律院的問上門來，當然知道大事不好，更不可能坐視妹子被鎮壓到鎖妖塔下，但是此時靠山觀主也一大堆正經事要處理，根本沒空接見。
於是無計可施之下，嚴夫人就來請最近風頭正盛，且和她有過幾面之緣的墨山新山主，李清月出手相助。
那當然不是她覺得自己有多漂亮，對方見到了肯定走不動路會幫她的忙，李凡是這種人嗎？何況她現在也沒露出本來面貌不是。
但李凡還是答應了嚴夫人的請求。
再說一次哈，絕不是因為嚴夫人微紅著眼睛，哀聲戚戚得跪倒在面前，髮髻凌亂，兩頰緋紅，身段嬌柔，迎風而倒，分外惹人憐惜。
主要是因為她手裡有一把豆腐票……
要命了！鯤啊你到底吃了她多少豆腐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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