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狠心的女人
第559章 狠心的女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夏紫墨將文件與相片扔了:「我不相信,我沒有其他爸爸,我爸爸叫夏成霖,我除了我媽媽也沒有其他親人。」
齊宇目光帶著微微的憐憫。
夏紫墨難以及相信,她突然冒出一個親哥哥來了,她問過媽媽好幾次,親生爸爸是誰,可是媽媽都不肯說,說她只有一個爸爸,他叫夏成霖。
「你要不要跟我做一個NDA鑒定,你是A型血吧,我也是A型血,你仔細看看我,我跟你是不是有點像。」
夏紫墨聞言,抬起頭,仔細盯著齊宇的臉。
夏紫墨是像媽媽的,可是,可是,她盯著齊宇的輪廓,還真的跟她有些像。
夏紫墨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紅了眼睛。
齊宇皺眉:「你笑什麼?」
「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有親生爸爸,有你這麼一個大哥,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為什麼三年前,我跟我媽媽這麼落魄的時候,你不來找我,不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我,讓我受了這麼多苦,現在有個男人很疼我,我懷著他的孩子,別人都說我會一生富貴,這個時候你才來找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齊宇微微眯了下眼,看著夏紫墨紅著眼,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齊宇撿起地上的文件,還有他爸的相片。
「我有什麼目的,我有一個環宇傳媒,難道我這個時候來找你,是想分享你的富貴嗎,別傻了,所有人都對你有目的,唯獨我沒有,我完全可以毀掉這份遺書,把你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吞掉,我是錢多嘛,我來給你送錢,至於你說的,我為什麼到現在才來找你,是因為三年前,父親死了,我的妻子也死了,我消沉了很久,根本顧不上你,等我想起你來時,你已經跟東方辰在一起了。」
聽起來合情合理,可是,那個消沉,能消沉兩年之久,還有,他什麼時候不出現,非要這個時候出現。
夏紫墨不完全相信他。
齊宇看著她,繼續說:「我在我爸的日記里看到,你讀書的時候,他經常會去看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媽媽看得很緊,你讀初中,高中,都有保鏢接送,後來上大學,更是去了國外,所以你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然後你大學快畢業了,不止養你的父親死了,連你親生的父親也死了,他在死之前,還想著要再看你一眼。」
夏紫墨聽到這裡,埋著頭,輕聲哭了起來。
齊宇看著她失聲痛哭,眸色如深潭幽暗:「你不知道你媽有多狠心,死都不肯讓你認祖歸宗,死都不肯讓你見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面。」
當時齊宇的父親齊永輝先出事的,被送回來時,苦苦撐著一口氣,說要見一見他的女兒,四年沒見她了。
當時派人去找來夏紫墨的媽媽,讓她把在法國的女兒叫回來,見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面。
夏紫墨的媽媽不肯,死也不肯,眼睜睜看著齊永輝斷了氣。
齊永輝斷氣時,眼睛都沒閉上。
死不瞑目。
齊宇當時就恨透了這個狠心的女人,
寧可讓他的父親死不瞑目,都不肯告訴女兒真相。
天意呀,天意,齊永輝死沒多久,夏成霖居然也出事了,車禍當場身亡。
夏紫墨坐飛機連夜趕回來。
處理好夏成霖的後事之後,夏紫墨母女也被趕了出來。
受盡磨難。
這些齊宇都知道,可是他冷眼旁觀,不理不問,握著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是不給她。
那個女人寧可讓他的父親含恨而死,都不肯告訴女兒真相,齊宇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堅韌,挨不到最後,會不會來求他。
齊宇還真是料錯了,夏紫墨的媽媽寧願病死,都不肯把真相說出來。
為了守護她心中完美的愛情。
既然那個女人寧死不說,他多什麼事呢,靜靜看著她們就好。
可是看到後面,夏紫墨跟東方辰在一起了。
齊宇就一直看著,看到她現在大著肚子,即將臨盆。
夏紫墨哭得不能自自己,兩個女傭在齊宇進來之前被夏紫墨打發了出去。
「你聽我說,東方辰的家族容不下你,東方辰在法國回不來也是因為你,你跟你的孩子都有危險,我是來保護你們的。」
夏紫墨擦著眼淚,一雙眼睛紅腫,卻分外堅定:「他可以保護我,他要回來了,無論誰來阻止,我們都會在一起,我愛他,我不會離開他,死也不會。」
「你不會離開他,所以你要看著他,因為你而……一無所有。」
夏紫墨驀地抬頭盯著他:「你說什麼?!」
齊宇再說了一次:「我說他會因為你而一無所有,據我所知,擎蒼已經被冠上了多項罪名,偷稅,漏稅,走私,販買軍火,東方辰在法國被聯邦的人拘禁了,他們家族損失一個擎蒼不算什麼,如果這個兒子不聽話,不能繼承家族的榮耀,那麼東方辰很可能因為你,被送上國際審判法庭,身敗名裂,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
「你胡說!」
「他被拘禁兩個月至今還不回來,你覺得我可以胡說得來嗎?」
夏紫墨想得開始全身發抖,是的,他無緣無故,消失了兩個月,儘管蘭管家跟比爾的家人都用了各種理由來安慰她,可是她當時就隱隱感覺到沒那麼簡單。
東方辰一出事,蘭管家就火急火燎地要送她走,生怕晚了一刻。
夏紫墨不傻,凱蒂夫人走之前跟她說的話,加上蘭管家看著她嘆息擔憂的眼神,其實都在告訴她,東方辰因為她面臨著一場巨大災難,風險是,一無所有。
東方辰因為夏紫墨,要跟他的家族絕裂,而家族如果挽回不了他,寧願廢了他。
一個做父親的怎麼可以如此絕決無情。
夏紫墨想不通,她想不通。
貴族世家熏陶出來的人,骨子裡有一千年的封健傳統思想,家族的榮耀與利益永遠高於一切。
女傭被打發出去了,外面守著的保鏢,見這麼久了,裡面那個男人還沒出來,就時不時透過玻璃窗觀望一下。
看到夏紫墨那跟那個男人說話,時爾激烈,時爾獃獃地沉思。
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麼,聊了一下午。
蘭管家提著湯過來的時候,病房就只有夏紫墨一個人了。
她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
蘭管家擔心起來:「少奶奶,你怎麼了?」
夏紫墨拍拍臉,努力笑了一下:「沒什麼,就是他要回來了,我高興,」高興得流眼淚。
蘭管家聽到東方辰要回來了,卻是嘆了一口氣。
「少奶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