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中暑

  第494章 中暑

  女孩們這次的聚會並沒有玩出什麼花樣來,只是乘著畫舫在湖上吹著涼風賞賞花,順便吃吃喝喝聊聊分享一下新聽來的八卦。


  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突然病倒,大家都憋在家裡不敢出門,生怕萬一京城變天被牽扯,今日可算是出來放了一迴風。


  不過目前太子殿下還在休養的階段,她們也不敢大張旗鼓的玩樂,能聚在一起說說話就已經很滿足了。


  「聽說前日長平郡、撞門撞得頭破血流,暈死過去了?」


  長平郡主是荊王的女兒,與荊王世子謝篙一母同胞,都是荊王妃所出,只是隨著荊王謀逆,他們如今皆為庶人。


  習慣了稱呼長平郡主,突然改口有些不習慣。


  「是真的,門檻上的血還在呢。」


  「幸虧皇長孫殿下仁善,求了陛下,派了太醫過去,謝篙本就是個病秧子,離不得藥罐子,也不知道還能熬多久。」


  悠閑剝蓮子吃的唐嫃,冷不丁聽見有人提及皇長孫殿下,頓時覺得頭皮一陣麻,下意識的豎起耳朵聽她們聊什麼。


  似乎重點在別處,唐嫃也就鬆了口氣,不過謝篙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唐妧悄聲提醒,「是從前的荊王世子。」


  唐嫃恍然大悟,原來說的是那一家子。


  「長平沒事吧?」


  「聽說救回來了。」


  「菩薩保佑,唉,也是可憐,攤上那麼個父親。」


  「說到底謝篙和長平,還有原先的荊王妃,都是無辜的,謝知赫的所作所為,他們又不知情。」


  「謝知赫不忠不義不仁不孝,對謝譽母子倒是有情有義,跑路也不忘帶著他們,反而是嫡出的被拋棄在京城。」


  「噓,莫議國事。」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就是覺得長平可憐。」


  唐妧在旁邊低聲補充了幾句,唐嫃才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去年謝知赫謀逆行徑暴露之後,荊王妃母子三人便被圈禁在荊王府中,原就身體不好的謝篙深受打擊,入夏以來更是幾次差點踏進了鬼門關。


  被圈禁在深深王府里的母子三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陛下都不當他們是謝家的人了,自然更不會管他們的死活了。


  既然陛下都是這樣的態度,下頭的人更不當他們是人,任憑母女二人如何乞求,只當作看不到也聽不見。


  眼看兄長不行了,長平郡主也豁了出去,一頭撞在了大門上。


  陛下到底沒下令殺他們,看管的人怕人死了鬧得沒法交差,這才趕緊報了上去。


  唐嫃倚在窗邊,望著輕風吹出褶子的湖面,想起了謝譽。


  也不知道他們父子躲哪去了,朝廷追捕了那麼久都沒動靜。


  謝譽母子是謝知赫與巫王勾連的工具,還大有用處,所以謝知赫出逃還不忘帶著他們母子。


  謝篙雖然是嫡子,可身體孱弱,非但幫不了謝知赫什麼,反而是個累贅。


  長平郡主又是個女孩,他們母子三人對謝知赫來說可謂一點用都沒有,自然只有被丟棄的命。


  可不管怎樣都是他的髮妻和兒女!

  說丟就丟說棄就棄,是人干出來的事嗎!

  渣!

  謝知赫就是個渣!


  明明從前也是個十分了得,英勇善戰威名赫赫的人物,怎麼就突然間腦子壞掉了,莫非被人下了什麼蠱不成?


  又一陣風拂過,唐嫃突然覺得骨頭涼涼的,往裡面縮了縮。


  ……


  行駛得還算平穩的馬車裡,唐嫃迷迷糊糊睡了一覺起來,卻見米香還是一動不動的,用憂慮又責備的眼神盯著她。


  「你怎麼沒眯一會兒?」需要這麼有毅力嗎?


  米香哪有心思睡覺,「小姐這是何必呢?偌大的梳梨園,咱們關起門來,旁人也不會來打攪。」


  何必非得去什麼隆福寺,隆福寺可不是什麼善地。


  幸虧這回沒出岔子,小姐中暑后很快好起來,不然她一死都難以恕罪,更沒臉去見米粒。


  唐嫃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筋骨,「上了年歲的古樹,更容易聚斂精氣、靈氣,隆福寺後山的林子,多得是這種古樹。」


  她勤學苦練這麼多時日,自我感覺還算可以,只是也不好在自己院子里折騰得太過,隆福寺後山人跡罕至,正是她練手的好去處。


  不過中暑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嚇著祖母和大伯母她們也是罪過,好在身子骨這回給她爭了一口氣,只幾個時辰就恢復過來了。


  「咱們想別的法子就是,幹嘛糟蹋自己的身子?」米香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要是小姐有什麼不好,她怎麼跟二小姐交代!


  二小姐出嫁了,米粒也沒了,她的責任重大。


  「呃……」


  就是盯著烈日暴晒了兩天,還好還好也不算太過分。


  唐嫃其實也有些后怕的,萬一身子骨不爭氣,她又得吃各種葯湯藥丸。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福大命大。


  「苦肉計簡單粗暴又有效,別的法子多難想呀,雖然我是個有智慧的人,但智慧這東西來之不易,我不得省著點用呀。」


  這效果不是挺好的嗎,她說要來隆福寺避暑,順便還能禮佛祈福,求個心神平靜安寧,祖母沒多想就答應了。


  唐嫃探出腦袋往外看了看,就是跟著的護衛忒多了點,公主出巡也就這排場了。


  不過非得帶這麼多人,才能安祖母她們的心,她自己也能安心,所以她沒什麼意見。


  見米香要哭了,唐嫃嚇得趕緊舉手投降,「哎呀好了,我保證再也不這樣了,這是最後一次。」


  「小姐你說話要算數。」


  「算的算的。」


  米香還是很想哭,小姐的保證有什麼用,小姐有什麼信譽!

  ……


  安安穩穩在隆福寺待了半個月,唐嫃不得不輕裝簡從的回了京。


  雖然她正在興頭上,但她和姐姐的生辰到了,總要先回去一趟的。


  早上剛用完飯,楊奕就陪著唐妤回了娘家,唐嫃喜出望外,一陣風似的跑到門口相迎。


  「姐姐!姐姐怎麼回來了?姐姐是回來跟我一起過生辰的嗎?姐姐生辰快樂!嗚嗚!」


  「假哭什麼?」


  「今年肯定不是我第一個對姐姐說生辰快樂了。」


  「第幾個說有什麼區別?」想到晨起的旖旎時光,唐妤眼波瞟了楊奕一眼,眼角眉梢寫盡風情。


  唐嫃看得呆了呆,「以前都是我的……」


  如今不用猜了,肯定是姐夫,搶了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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