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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紅衣女孩、眼中貂毛

  看到眼前的這個情景,讓我頓時就嚇了一跳!

  我們停車所在的這個公路邊上,本來就是地勢很高,而我看向的那個地方,正是越過了一個山間的窪地以後,和我正對面的山峰峰頂。


  如果要是算起來,我們之間直線的距離大概是三華里,1500米左右。


  在對面的那個山尖上還帶著之前降下的殘雪,可以說是渺無人跡、寒風呼嘯。在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有一個小女孩?


  看她穿的似乎還是一條紅裙子,等到我再想仔細朝著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卻赫然間發現,剛才看到的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我知道,我不可能會看錯。如果說要是普通人懷疑自己眼花了,那還情有可原。可是我這一身的本事,絕大多數都在這一對眼睛上面,我怎麼可能會看花眼?


  那個小孩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她到底是什麼?

  我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對面的山頭,一時之間,心頭疑竇叢生。


  莫非那個孩子,是個死去的冤魂?


  啊!

  就在我想到「冤魂」這兩個字的時候,猛然間我才意識到今天兇殺案的現場,到底哪一點不對了!


  沒有冤魂!


  按理說所有死去的人,他們都會在死後進入地府投胎轉世。


  當然,這裡面也有例外,橫死的人,也就是被人害死的人,魂魄是不入地府的。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世上留存的鬼,多半都是非自然死亡造成的結果。


  當然,這裡面也有意外的情況。


  比如說自殺的人裡面,投繯自盡、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上吊的人。如果不是過分冤屈或者悲憤,那麼鬼魂還是可以入地府的。


  但是,並不屬於自殺的溺死,也就是說在河裡淹死的,往往就不能夠魂入地府。因為淹死的人常常是因為水底下水鬼來找替身,所以才會被淹身亡。


  所以新淹死的人在沒找到替身之前,他的魂魄還得在河裡面呆著。


  像是今天的那種情況,劉繼芬和她的五個孩子,都屬於板上釘釘的橫死鬼。所以她們的魂魄一定會在案發現場周圍繞著。


  但是我今天去的時候,卻完全沒看見這幾個鬼!


  怪不得我覺得不對勁,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怎麼了?」若雪看我神色有異,向我問了一句。


  「沒事兒,」我晃晃頭,把這些念頭全都甩開,然後示意若雪開車往回走。


  等我們回到家以後,時間都已經是下午了。然後我們就在家裡一直等著屍檢的消息,


  等到第二天中午,屍檢報告終於出來了。若雪在工作單位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在電話里顯得非常興奮。


  「在那些孩子的眼睛裡面,並沒有發現指紋,但是卻發現了另外一樣東西。」若雪興奮的說道:「你猜是什麼?」


  「眼屎,」我一邊跟若雪開著玩笑,一邊心裡無奈的想道:「這我怎麼可能猜得出來?」


  「一根黑色的動物毛髮,非常細小。」若雪知道我是故意扯淡,她倒是絲毫不以為意:「是一根貂毛。」


  「貂毛…是一個穿貂皮大衣的人,到劉繼芬家裡做的案?」我在心裏面想了一想,覺得似乎有點不可能。


  從這個兇手的手法上來說,這裡面有幾點非常明顯的特徵。


  第一,這個案犯做完了案以後,又把孩子的屍體重新搬回了東屋。這說明這個人做事很有條理,而且當時他一點兒都不慌張。


  第二,一般做完了強姦殺人案的人,他們在處理屍體的時候,通常會有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把被害人死去的臉給蓋上。


  這是因為他們在潛意識裡面,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所以他們蓋上臉,是因為不想在今後回憶起這個場景的時候,老是想起被害人那張死去的臉。


  而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做。


  即便當時在劉繼芬死去的炕上,有很多被子、枕巾還有衣服之類能夠覆蓋死者的東西,他都沒有去蓋上死者的臉。


  這說明,他潛意識裡面一丁點兒都沒有感到羞愧和自責。


  所以,現場的痕迹說明,這個案犯是一個心理極度扭曲,而且冷靜到了可怕那種程度的人!

  但是這樣的話,矛盾就出來了。


  如果兇犯真的是一個這樣的人的話,那麼幾乎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會去選擇自己比較熟悉的環境去做案。


  比如說一個城市的白領,幾乎是一定不會去農村的住宅裡面犯罪的。


  而選擇向市醫院和停車場這種類型的地方作案的人,他們幾乎是百分之百,對這樣的環境非常熟悉。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來說,那根貂毛就說不通了。因為在二道營子那個貧困的農村,幾乎沒有人去穿貂皮這種昂貴的衣服。即便是有,那個人也絕不會穿著這麼顯眼的東西出去犯案。


  「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了?」若雪在電話那頭問我。


  「警隊是不是已經在二道營子那裡,排查那些穿著黑色貂皮的人了?」我在電話里向若雪問道。


  「對啊!估計一共也沒有多少人,很快的結果就該出來了。」若雪說道。


  「如果要是找不到的話,那可就麻煩了。」若雪在電話里想了一想以後接著說道:

  「案發位置在公路邊,如果要不是二道營子本地人乾的。那麼就是有人在公路邊停下了車,然後下坡走到那個院子裡面,做下了這個案子……」


  「不能!」我果斷的否決了若雪的這個假設。


  我在腦海裡面,想象了一下作案的那個場面,若雪這個假設根本就不成立!

  那個案犯作案的時候,甚至把死去的小孩搬過來圍觀。這種行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同時我也幾乎可以肯定,罪犯絕對不是由於一時衝動,才做下了這樁案子。


  這個案件中的所有線索,都說明這個案犯,是一個心理扭曲變態的傢伙。像這樣的人,如果他開著車,穿著貂皮衣服。那麼他心裡不斷幻想著的作案場面,絕不會是在農村的土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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