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看破生死
「雅達叔叔……」童童可憐巴巴地盯著方雅達,他根本聽不明白方雅達講的這些話。
「你剛才說,你想讓你的爹地過來接你,那你倒是說說,你哪個爹地?哈哈,其實你這小孩也蠻可憐,竟然連自已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方雅達冷笑著,將目光轉向童童。
童童眨了眨眼,有些不高興,立刻說道:「我叫顧詡童,我爹地當然是顧若寒!」 「錯!」方雅達煞有介事地盯看著童童,一副講故事的口吻。「我告訴你,你一直以為的爹地其實並不是你的親爹,你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和顧若寒就沒半毛錢的關係……你的親爹,他姓厲,他叫厲盛
天,這個名字很熟悉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你媽走了狗屎運,竟和厲盛天生了你……你是厲盛天的孩子,難怪你長得這麼好,又聰明的過了頭……基因這種東西,果然是件神奇的事……」 童童聽到方雅達說的話,整個小臉都拉了下來,他大聲反駁方雅達,「我爹地就是顧若寒,我姓顧!我明明是姓顧的!厲先生只是我的乾爹,我叫他乾爹而已……你胡說,要是真的,為什麼我媽咪沒有
人告訴我厲先生才是我的親爹地,我為什麼會姓顧……你就是在胡說……你胡說!啊……啊——」
不知道童童是不是被這樣一個「消息」給驚到了,小小的他,突然就叫喊了起來,並且失聲大叫。
這樣驚叫錯亂的童童,與之前安靜聽話的狀態截然不同,整個人都是暴躁著的。
他吵鬧的方雅達一陣心煩意亂。
「小東西,你給我安靜下來!我讓你安靜你聽到了沒有……你再敢給我亂叫,我現在就把你丟進冰窟窿里去!」方雅達抬臂,用力推了童童一把,童童的頭直接就撞到一旁的木棚上。
方雅達似乎還不甘心,沒有收手,而是拎起童童的頭,接連往一旁的木棚上撞了好多下,才用力將他小小的身子朝下一擲。
童童受到了很無情的虐待,額頭直接就被撞破了,流了血。
方雅達情緒很暴躁,他起身,胡亂地踢著船里的雜物,踢的哐哐作響,不停發泄著自已的負面情緒。
漁船里一時間亂作一團。
就是在這樣混亂的情形之下,厲盛天帶著一批人馬火速到達了碼頭。
一排黑漆漆的汽車整齊地排列在碼頭邊上,那一排黑色汽車,看上去既莊嚴又顯得很肅穆,帶著幾分蕭殺之氣。
幾乎是幾秒鐘的功夫,厲盛天的手下就已經齊齊將漁船整個都圍攏在了其中。
被圍困的漁船顯得勢單力薄,這些黑壓壓的身影,好像隨時都能將那一條小船淹沒掉。
漁船里的方雅達在聽到汽車馳騁而來時的聲音時,就已經猜到了,以他的能力,自然不用費吹之力,就可以順利找到這裡……
沒關係,找來更好,不用他再多費腦筋了,他就是想要讓他找來這裡,他就是要讓他親眼看到自已的孩子是如果被投入到冰窖里去的。
方雅達一把揪起童童,整個將他捆鎖在自已的臂彎下,小小的童童毫無反抗的餘地,只能像一隻小白兔一樣,被方雅達挾持著當成人質。
直接挾持著童童走出破舊的漁船,明晃晃的刀尖,正對著童童的咽喉。這樣的情況,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即使是厲盛天這種說一不二的人,他也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方雅達用強。
當厲盛天看到自已的孩子,可憐巴巴地被人用刀挾持著,他的內心,痛到無法呼吸。
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如此可愛的童童?
天呢,童童流血了!
厲盛天看到,童童的額頭好像摔破了,流了不少血,他的小臉蛋上已經滿是血漬了,觸目驚心。
居然敢這樣傷他童童,厲盛天緊緊握了握拳頭,眼神里透著幾分陰翳和殺氣,恨不得活活捏碎方雅達的頭顱。
「厲總,好久不見了?可還好?」
方雅達冷哼著望向厲盛天,他的語氣略顯怪異,完全無視厲盛天眼底的殺氣,就好像是在和一個自已的老朋友對話。
「方雅達,你要干——什——么!」厲盛天冷冷地睨著方雅達,他內心擔憂著童童的安危,而面上依舊還是波瀾不驚的。 「厲總來的還真是時候,我確實不該懷疑厲總的能力,找一個人,對厲總來說,果然是易如反掌的事……其實,就算厲總不能及時找來這裡,我也會把位置告訴給厲總的……勞煩厲總親自過來見我一面
,厲總不會怪我吧……厲總也許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想再見厲總一面,只可惜,我們卻要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是不是很滑稽?」
方雅達答非所問,他說著,他笑著,眼神空洞的像是一個根本沒有了靈魂的人。 「方雅達,你若是喜歡發瘋,我可以奉陪!隨便你怎樣瘋,我都奉陪你到底!可你挾持一個孩子是什麼意思?他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四歲大的孩子,你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又能證明什麼?放開他,
立刻放開他!你有什麼火氣和不滿,大可以沖我來!我過去,我任憑你處置,放開童童……」
厲盛天冷凝著眼眸,他眼睜睜地目睹著童童被勒住細弱的脖頸,孱弱而又痛苦的模樣,他的心已經在滴血了!
他希望自已可以去替童童承受這些痛苦,哪怕多一百倍多一千倍的苦痛,他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怎麼,厲總心痛了?眼睜睜看著自已的親生兒子在我的手上受罪,厲總是不是覺得特別心痛?厲總現在是不是特想弄死我?其實,如果可以選擇一種死亡方式,我倒是很想死在厲總的手裡……生我便
不能與厲總有任何的交集,死在你手裡,也算了卻我的夙願……厲總,大生大死的事,我不怕,我就怕,活在這個世界上,卻不能讓你這樣一個男人記住我……」 方雅達一邊笑,一邊幽幽地嚀道,聲音十分飄忽,一副已經看破生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