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呀,媽媽你為什麼臉紅了?爸爸跟你說了什麼我也要知道!」
驀地,耳邊忽然不適宜的傳來兩小隻嘰嘰喳喳的聲音。
都森系眼底的柔情瞬間僵滯,臉色變得很難堪,「夏子期不準欺負你媽媽!」
為什麼他早早地就要有兩隻頑皮的小鬼?本以為和夏秋涼和好后能夜夜笙歌,沒想到他的性福福利被兩小隻剝奪的所剩無幾。
「就這樣,我先掛了。」
被孩子聽到成人間的曖昧話題,夏秋涼窘迫,匆匆說完慌亂的掛了電話。
都森系看著掛斷的屏幕,怔了下,陰冷的臉上瞬間放晴。
雪茄放到唇邊的動作僵了僵,似乎是想起什麼,果斷扔掉在腳下踩滅。
靠,都少要不要笑得如此春心蕩漾?
抬頭時,驀然發現四周的黑衣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剎那間,都森系劍眉一皺,目光變得凌厲,「剛才你們聽到什麼了?」
十足的威脅。
黑衣人齊刷刷的收回視線,害怕的搖著撥浪鼓似的腦袋,「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算他們識相。
要是敢偷聽,他們就死定了!
都森系冷漠的掃過他們,抬腿朝不遠處的車上走去。
第一次抓回來的那個人說出百匯老街,而這一次又有一個線索直指百匯老街。
百匯老街……
究竟藏了什麼人?
寬敞的房車,陰霾重重。
都森系身體向後靠去,凌厲的視線微眯,煩躁的伸手扯開脖子處的領帶。
血液的躁意沸騰,侵蝕著每一根神經。
「那些名單查的如何?」他陰冷啟動緊抿的薄唇。
「正在排查中。」平俊低下頭,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都森系目光兇狠的瞪向他,抄起旁邊酒杯砸過去,「我看你最近辦事效率很低,是我對你們鬆懈了?」
平俊捂著後腦勺不敢頂嘴,低聲下氣道,「我馬上增加……」
飯桶。
每次都是這句話,聽膩了!
都森系冷冷打斷他的話,聲音冷的沒有一點溫度,「調查這些人是怎麼知道消息,聽到是有什麼異常舉動。最主要的是誰來過這條街!」
砰——
一腳踹翻旁邊的冰櫃,名酒冰塊散落的到處都是。
即使是掘地三尺,也這一次非得把這個人找出來。
空氣驟然結冰。
黑衣人嚇得不敢吭聲,呼吸都輕了許多,看得出來,都少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怎麼知道消息,聽到有什麼異常?
平俊用力想了很久,驀地,他驚得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又如焉了的茄子軟下去。
都森系劍眉緊鎖,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有什麼事說!」
不可抗拒、毋庸置疑的語氣。
「就是您出發的前幾天,許少聽到您要離開的消息,一直不多話的他多問了幾句。」那時候他有些納悶兒。但是許少不可能背叛都少啊,平俊馬上解釋,「也許就是我想多了,都少您別介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都森系深幽的眸色一深,陰戾浮動的眼底透著一抹深思。
半晌,他眸光一凜,「名單里都有誰。」
「啊?」平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他在不在列?」都森系伸直長腿踹過去,暴戾的吼道。
該死的,誠心氣他是不是?
「在,許少在裡面……」
平俊認慫的從地毯上爬起來,發覺都森系的異樣,疑惑的問出內心的震驚,「您難道……」
都森系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俊臉一如既往地陰沉,黑眸深沉,反覆陷入了沉思中。
短暫的沉默。
「您懷疑許少?」
都森系並沒有回答,凝神冷聲問,「上次汲汲無終的案子由誰負責?」
平俊不敢馬虎,想了想道,「一開始是您和鷹揚查的,後來您因為夫人的事情耽誤,許少救主動攬下這件事情……」
一開始還沒感覺到什麼,平俊越說越不對勁,到最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咽了口唾沫才道,「當時案子進展已經很明確了,但是您走後線索就……就斷了。」
當時都少根本沒心思管理這些,也沒想到這些事情。現在所有事情聯繫到一起,細及縝密得有些讓人恐怖。
都森系陰鷲的臉綳成一條直線,幽深的眼底深處暗涌著什麼情緒。
平俊吸了口氣,著實被嚇了一跳,「……這會不會是巧合,許少怎麼可能——」背叛兩字他實在說不出口。
太不敢置信了。
「按著這條線索馬上去查!」
都森系驀然開口,聲音冷肅無情。
指尖轉動的骷髏頭,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陰森的鋒芒。
許天佑是陪他打下半壁江山的人,不敢妄自菲薄,都森系只相信證據。
不冤枉任何好人,但也絕不放過任何圖謀不軌的人。
平俊此時也不敢輕易說什麼,沉重的點頭。
許少為人忠實,平日也不愛說話,就一老實巴交的人……
黑色林肯疾馳穿梭在黑夜中,視野範圍內劃過無數道風景線,心像是被積壓了巨大的山,有種窒息的錯覺。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是深夜。
暗夜城頂上盤旋著濃重的陰霾。
「都少您回來了。」管家出來喝水看到他恭敬地問好。
都森系微微頷首,大步上了二樓。
兩小隻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夏子期的腿搭在夏芃芃身上,被子早就掉到床沿。白天調皮,晚上也不消停。
都森繫緊鎖的眉頭挑了下,彎下身把他的小腿拿下來,替他們蓋上被子,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爸爸——」
驀地,身後傳來稚氣的聲音。
都森系背脊一僵,轉過身只見夏子期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含糊不清的說著,「爸爸我喜歡你……」
心口一震,俊臉浮現複雜難言的情緒。
本該是最快樂的年紀,他卻沒有辦法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家庭……
這是作為父親的失職。
都森系斂去黯然失色的眸光,僵硬的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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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一輪明月在陰霾中發出微弱的光芒,褪去嚴寒的天氣多了一絲暖意。
偉岸的身影站在陽台,身上灑下一層清冷的月光,背影多了平日不曾有的孤寂、蕭瑟。
忽然,一雙手臂穿過精裝的腰從後背緊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