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我來了,別怕4
金三角瞎子島。
一陣一陣鏗鏘有力的口號聲從林間穿透,和煦的陽光揮灑在海面圍繞的小島。
「報告隊長!」
男人一身迷彩軍裝,輪廓分明的一張臉迷彩擋住五官。
偉岸的背影穿梭在男人群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與生俱來的器宇軒昂讓他仍舊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說。」男人垂下的手著拿帽子,渾厚嗓音穿透力十足。
「那個男人走了!」士兵端端正正行著軍禮道。
聞言,黑曜的眸光微閃,男人大步流星走向對面木房。
房間還是曾經模樣,整齊如一、桌面一塵不染,就連那被子都疊成方方正正豆腐塊放在原處。
男人眉梢輕挑,粗糲的手指挑起桌面留下的白紙:多謝這段時間的收留,都森系感激不盡,若有機會,定當回報。
白紙黑字,行雲如流水,一如他冷傲不可一世的氣勢。
回報?
看來他沒把那天說曾救過自己一命的事情放在心上?
叩叩叩——
「隊長,軍長來找。」
門口傳來士的聲音。
「他看起來不怎麼高興,您自己小心點。」聞言,男人皺了下眉,轉身出了房間。
「時珵,男,二十五歲,獵豹特戰警備隊大尉職務,私自將不明人物帶回秘密基地違反軍規,善惡不分放走警隊重要通緝人物都森系,經上級商量決定罷免一切職位,回家面壁思過。」
簡潔木屋,威風凜凜的中年軍裝男人嚴肅睨了眼低頭行禮的時珵,頓了下,道,「時長無限期——」
無限期,顧名思義就是沒有上級通知是不可能在回軍營了。
時珵立得筆直的身體一顫,表情有瞬間的鬆懈,但很快恢復。
「對此命令有何異議?」
「一切聽從領導指揮!」
時珵仍舊面無表情,厲聲說道。
軍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劃過些許失望,「還有三個月晉陞上校,罷免。」
「是!」
「是是是,是什麼是?」軍長正義凜然的臉浮現怒色,取下頭頂帽子扇過去,「你個臭小子知道你在做什麼?非洲維和部隊馬上就要啟動,你現在出了這種事,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帽子扇在臉上,時珵沒有一絲動搖,昂首挺胸道,「士兵時珵辜負您的期望,請您責——」
「現在你已經不是士兵了,馬上給我滾出這裡!」
沒王法的臭小子!
時珵掩去眼底的黯然,「是!」
作為軍人,行不怒於色,絕對服從指揮,不管任何前提與初衷。
軍長咽下怒火,理好帽子帶上,臨走前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給我回家好好反省,不準過軍人紅線,等候通知。」最後他還是加了一句,「我盡量爭取你半年回營。」
時珵轉身看向他,「軍長謝謝!」
「謝我就回去好好反省改造。」
不省心的傢伙。
軍長冷哼一聲,在警衛員的帶領下走了。
守在門口的士兵見他走後,紛紛湧進來,一臉震驚與哀怨,「隊長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就是,我們沒有你怎麼辦?」
「隊長不要走啊——」
獵豹特戰特種兵隊少了任何人都不是完整的。
「涼拌。」
時珵取下帽子塞給副隊,低垂著頭,一張臉沒什麼表情,隨後取下兩枚星徽的金黃色肩章,盯著肩章的目光滯了滯,隨後也塞進他手中。
「隊長……」副隊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淚光閃爍。
時珵勾起苦澀的唇角,僵硬的手臂拍上他的肩,掃了眼圍在門口的士兵,「他們的命我轉交給你了,一個都不準少。」
「……隊長!」所有人悲戚淚下,難捨難分。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把眼淚給我攢著等再見時流!」
「……」
驀地,喧嘩的場面靜如針氈。
「眾士兵聽命!」時珵軍禮立正,氣勢昂揚的發令,「此次行動中誰都不準失誤,把腦袋給我長牢實了,誰要是敢受傷軍法處置!」
「遵命,隊長!」
眾人回敬軍禮,熱淚盈眶間齊聲高呼。
在眾人難捨難分的注目下,時珵大步走向外面。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獵豹特種兵戰隊一員——
「隊長,你永遠是我們的隊長……」
年士兵傻乎乎的哭成一把鼻涕一把淚。
聞言,時珵忽然後退兩步折回來,揚起手掌朝他頭頂扇過去。
「隊長你幹嘛又打我啊?」
「不準再給隊友算生死,烏鴉嘴給我閉牢了。」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從悲傷化為捧腹大笑。
迎著光亮的背影,越走越遠,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遠處,越來越模糊。
————
都少回歸,收拾完許天佑基本就收尾。
煊赫門總部外隱蔽的牢房,黑衣人持槍把四周圍得水泄不通,巡邏隊伍四周轉動,一丁點風吹草動都沒有放過。
車從外面開進簡陋院子。
打開車門,許天佑一身黑色西裝從裡面出來,視線掃向周圍,眉宇散發的一股奸詐之氣掩飾不住。
門口的黑衣人立刻圍上來,恭敬問好,「許少您!」
許天佑收回視線,直徑走向裡面,「問得怎麼樣了?」
「她還是沒說。」
沒說?戒指究竟是在她手上還是沒在?
不管哪個結果,那個女人都逃不掉了。
許天佑陰狠的眉頭一皺,抬腿朝門口走進去。
牢房曾經關過榮花顧,但是此時的氛圍遠遠不一樣,周圍浮動著濃重的殺戮。
「說不說?再不說我的耐性可沒那麼好了!」
「給我說!」
「……」
夏秋涼坐在電椅上,雙手被枷鎖夾住,黑色長發凌亂不堪,一張清冷的臉上布滿被打過的痕迹。
落魄的她,臉上仍舊是與生俱來的倨傲與不認輸。
黑衣人惱羞成怒,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刺鼻的芥末粗暴的往嘴裡灌。
火辣辣的刺痛從喉嚨散開,頭髮揪得頭皮發麻,夏秋涼咬緊牙關,眼底折射出凌厲的戾氣,她冷笑,「你們讓我說什麼?」
「你!」黑衣人氣得夠嗆,第一時間沒憋出話出來,隨即凶神惡煞的道,「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女人?做夢吧,都森系已經死了,死了!」
都森系已經死了。
都森系已經死了!
……
夏秋涼被這句話深深刺激到,眸中迸射出濃重的殺氣,「閉嘴!」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那此時這個人早已經千瘡百孔。
黑衣人縱然見過大場面,一時間卻也被她身上散發出的那凌厲之氣震懾到,心虛的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一巴掌用盡全力扇過去,「閉嘴的應該是你這個臭女人!」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回蕩在空曠的玻璃房久久未散。
不知是芥末嗆到,還是痛得無法忍受,夏秋涼布滿血絲的眼底淬出濕潤的光澤,仍舊倔強。
右耳嗡嗡作響,有幾秒鐘失去知覺。
「最好別讓我出去,否則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人!」夏秋涼鄙夷冷哼,歇斯底里的從喉嚨擠出極為冷厲的聲音。
一口口水吐到那人臉上。
「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從這道門出去?」
黑衣人氣急敗壞的還沒組織好語言,門口傳來一道威脅的聲音。
「許少您來了!」打人的那人見狀,狗腿的跑過去迎接。
許天佑輕蔑的眼神從他身邊掠過,直接落到夏秋涼身上,見到她落魄的模樣,冷笑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早點把戒指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現在要不要說?」
夏秋涼冷艷勾唇,沒有一點畏懼,「我說了戒指不在我身上,是你自己不聽。」她欣賞著許天佑變得鐵青的臉,眼底的報復快感一閃而過,「現在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還想對我們苦心煞費的落井下石,真是讓你費心了!」
「我來不是讓你數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