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見到胡八一
趙琦已經囑託好了大金牙，閑來無事準備逛一逛這八九十年代的老北京城，走在路上。
「你肯定明天一早大金牙還會去找胡八一他們的麻煩嗎？」趙琦對本源問道。
「有時候你要相信歷史的慣性。」本源淡淡的答覆著。
趙琦點了點頭，「那就好，也不枉我這麼嚇唬他」。
本源這個時候突然好奇的問道：「如果當時大金牙反抗你，你會讓黑煞殺了他嗎？」
趙琦沉默不語，然後才說道：「我知道，他不敢的。」便不再理會本源，繼續朝前走去。
本源此時感覺趙琦比以前變了許多，以前那個有點膽小、喜歡幻想的趙琦似乎正在悄悄的轉變著……
趙琦看到街邊有賣烤紅薯的，就上前買了一個，直接拿在手裡吃了起來，這點溫度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他也在想著本源剛才的問題：如果當時大金牙不配合他，為了穩妥起見，他會殺了他嗎？如果是以前，趙琦敢說一定不會，因為他不敢。那現在呢？趙琦也不知道答案，所以他才沒正面回答本源的問題。
「也許有一天我會面不改色殺掉一個與我無關的人吧」趙琦最後低語感嘆了一句，隨後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老北京的衚衕文化在這個年代還保留著許多，理髮店門口四五個人坐在一個長條板凳上燙頭，看著好隨意的樣子；不遠處的路邊還擺放著一堆紙殼箱子，貌似是賣彩色電視機的，上面還印著『彩霸』的字樣；街口的空地處，甚至還有穿著瘦腿褲跳霹靂舞的青年……
趙琦邊走邊隨意的打量著這個時代的一切，只在長輩口中聽說過的時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如火的激情，趙琦也不禁慢慢忘記了剛才的感概，或者說故意忽略了……
『砰砰砰』趙琦溜達一會後，就返回大金牙的住處敲起了門，給他這麼長時間平復心情也夠了。
『吱呀』大門打開，大金牙探出頭來，看到趙琦，彷彿變臉一般，一副驚喜的表情躍然於臉上「趙爺，您回來了？房間都給您備好了，您看看成不？要是您不滿意，咱打車直奔大酒店！」
趙琦可不挑這些身外的東西，直接對大金牙說道：「行了，你也甭跟我貧，你放心，只要你不出幺蛾子，我趙琦不是不講理的人。」說完之後，趙琦又發一句牢騷：「嘿，在你們北京待一天，我說話都帶點北京味了。」
「哈哈」大金牙陪笑了兩聲，急忙說道：「我一看就知道趙爺是講究人，可我大金牙也不是孫子，您先往裡進。」趙琦跟著大金牙進了屋，只見大金牙一副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樣子，趙琦不禁氣道：「有話就說。」
「趙爺，我今天讓兩個孫子欺負了，訛了我的東西。」大金牙說完，就悄悄打量著趙琦的動靜。
趙琦自然知道大金牙說的是誰，心裡對本源笑道：「這歷史慣性慣的太大了，都慣到我頭上了。」
本源默然不語。
「也罷，去認識認識胡八一也挺好。」趙琦想完，直接對大金牙說道：「那明天我跟你去見識見識？」
「得嘞，趙爺，天色不早，您先去歇著。」大金牙說完，心裡就暗暗得意：讓你們兩個王八蛋中午時候想二打一欺負金爺，這次可真叫你們丫的好看。
趙琦可不管大金牙琢磨什麼，直接帶著黑煞就進了大金牙安排好的屋。黑煞靜靜的站立在門旁，默默地守護著。
趙琦則盤膝坐在床上，開始往常的修鍊。
『咕咕咯、咕咕咯』
大清早，趙琦就被公雞的打鳴聲叫醒，索性直接收了功，下地來到外屋。大金牙也睡眼朦朧的從另一個屋子走出來，「趙爺，早啊。」大金牙打了個哈切，連忙跟趙琦問好。
趙琦沖他點了點頭「你也早，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找你說的那兩個人？」
「馬上就走。不瞞您說，我知道那兩個孫子住哪。」大金牙握住拳向後一伸大拇指說道。
二人洗漱完，趙琦把黑煞留在屋裡，大金牙又叫了幾個弟兄，便直奔胡八一和王凱旋的住處。
——
大清早的，此時王凱旋和胡八一睡的正香，突然聽到外頭有點吵鬧，王凱旋迷糊中聽到好像是大金牙的聲音，激靈一下就清醒了，連忙推一旁的胡八一：「老胡老胡，壞了壞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告訴過大金牙我住哪兒。」
「嗯，嗯？」胡八一本來還有些迷糊，聽王凱旋這麼一說，一下子精神了，對王凱旋說道：「你豬腦袋啊？」
這個時候就聽到大金牙在屋外囂張的叫了聲：「王凱旋！」王凱旋下床一撩窗帘，往外一瞥，就看到大金牙外面戴著墨鏡沖他勾了勾手指，身邊還跟著五六個人，其中自然包括趙琦。王凱旋急忙撂下窗帘回身焦急的對胡八一說道：「五六個，怎麼辦？」
胡八一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道：「能怎麼辦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出去會會他們。」說完打開門，王凱旋一看，左右找了找，摸出一根鐵棍，一會要真打起來，手上得有個傢伙是。
「大金牙，你想幹什麼？」王凱旋出來沖大金牙一揚腦袋就質問道。
「吆喝？」大金牙笑了笑「氣度不減吶！」說完，大金牙先看了看趙琦，看他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今兒我就想知道，還是不是這個事兒，還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琦不管大金牙說什麼，只是瞅著胡八一，果然和電視劇里的一樣，雖然退伍了，身上還帶著股軍人的勁兒，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有個爺們樣。
至於王凱旋，趙琦直接把他忽略了……
「我也不難為你們，但是你們丫也不打聽打聽，在我金爺這，東西多少錢進的多少錢出，那是從來沒有的事！」
「行了」趙琦直接打斷大金牙，他可沒功夫在這聽他的廢話。
大金牙本來還想繼續裝個逼，一聽趙琦發話了，連忙住嘴，沖趙琦哈著腰，等趙琦的指示。
胡八一和王凱旋一看，原來這大金牙不是頭，身邊這年輕人才是。不禁打量起了趙琦，二十多歲，皮膚挺白，長得有幾分眉清目秀的，而且身上透著一股自信的氣質。
大金牙身邊帶的幾個小弟也好奇的望了趙琦一眼，他們一直以為這是金爺新收的小弟呢，沒想到看走眼了！
「不請我們上屋坐坐？」趙琦直接看著胡八一問道。
「來了就是客，請吧。」眾人隨即進屋。
胡八一回到屋裡，直接拿過他的背包，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找出一個信封，遞給趙琦說道：「哥們，我們倆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就這些了，要是覺得行，這錢你拿走，要是不行，你劃出個道來，我們兄弟倆接著。」
趙琦一聽，我這是不是走錯片場了，怎麼感覺到《老炮》了呢，這還要跟我茬架怎麼著？趙琦不禁樂了，「你這錢我不要，我看那個東西就不錯。」趙琦指了指剛才倒在床上的一面羅盤對胡八一說道，「那個東西給我，事兩清，你看怎麼樣？」
其實剛才胡八一拿背包往外倒東西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那面羅盤，不光他注意到了，大金牙也注意到了，沖趙琦還示了下意。
胡八一聽趙琦這麼一說，回過頭看著床上的那面羅盤，那是他家裡老一輩人留下來的東西，別管用不用的上，首先至少是個念想。
這個時候大金牙悄悄的在趙琦耳邊說道：「趙爺，瞧那羅盤，我看這小子有點門道，像是您要找的人。」
廢話，老子看過電視劇，是不是我自己心裡還沒數嗎？不過他也不能直接拉著胡八一搞起，畢竟沒大金牙忽悠這事還真不好成！
「一會你試探試探，看看能不能上鉤。」趙琦吩咐道。
「這位先生」胡八一不知道趙琦姓名，只能直接叫道：「您看能不能換一樣，這是家裡老輩人留下來的遺產。」
趙琦想著也不急於一時，先把他忽悠上船再說，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便點點頭，隨即看向大金牙，給他遞了個眼色。
大金牙接過胡八一遞過來的信封，也沒數裡面多少錢，直接揣進懷裡，說道：「這錢我收了，二位中午要是有時間的話，咱們還是刷羊肉，我做東。」
胡八一和王凱旋互相望了望。
「胡爺，一定賞個臉，中午見！」大金牙最後走到胡八一身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