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命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雲川，遇到你之前，守護蒼生是為師的任務，但是有了你，為師再分不了心認認真真地去想其他的事情了。」玉凡壓低聲音，聲調很輕很輕地附在她耳邊，說，「小雲川，你是本尊的命啊……你受傷了，本尊又怎麼能捨得……」


  千雲川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師尊，你說什麼……」


  洛清羽在一旁各種懵。


  白似豎起小耳朵，津津有味地聽著。


  玉凡笑了，「你聽清楚了，不是么？」


  千雲川使勁兒抱住他的脖子湊上去，感動得一塌糊塗，「師尊，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因為你是為師的徒弟啊……」


  玉凡摸摸她的頭，「僅此而已，你不要誤會了。」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加上了一句不是出自真心的話。


  千雲川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聽到這話，她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淋下，涼得她心裡打顫，原來，他只把她當做徒弟……


  不過沒關係，這句話是個好兆頭，按這種方向繼續發展，終有一天，她可以拿下生人勿近，高冷麵癱的師傅，他現在已經改變了好多了不是么，做人還是要學會滿足，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啊。


  是啊，在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活得事事順心？

  她應該可以為了最終結果去刻意地製造過程，享受過程，因為沒有過程的答案沒絲毫的意義，也沒有人會給你滿分，可能還會有人認為，這在人生路上你是抄襲吧，到這世上走了一遭，活就要活出個特點，不是完美，是你後來回想起來，你，不後悔。


  聽同一句名言，「不同的人竟可以聽出冰與火，錯與對，站在不同的立場，一切充滿想象……」


  真的是吧，那矯情的措辭結構，經歷過的人，會懂。


  他若不棄，她便不離，生死相依。


  千雲川心情好了些，圈住他的腰，囔著聲，「師尊，徒弟知道了，謝謝您。」


  「咳咳……」洛清羽不自在地別開頭，知道自己多餘了，非常自覺起身離開，順便拎起來某隻神經兮兮的貓，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倆師徒一眼。


  ……


  「師尊，您先去打坐療傷，徒弟現在還指望您帶我滿天飛呢！要是仙界眾人知道了師尊您受傷了，那還得了？！」千雲川極力佯裝出自己心情輕鬆的樣子，笑意輕輕，手上不停推著自家師傅進房間。


  「那好。」


  玉凡摸摸徒弟的腦袋，怎麼感覺徒弟狀態有些不對？！


  既然她沒說，他也就不問了。


  「雲川，不用擔心，為師傷不重……為師不會讓你久等的，先去找白似玩兒吧。」


  「好。」


  千雲川笑了笑，臉色莫名有些蒼白，幫他關上了門，感覺到他在周圍設好了結界，輕輕用手觸碰結界，確認自己的直覺沒錯，垂眸，掩蓋住自己滿眼落寞，無力地抬步，慢吞吞地走出了大殿。


  刺眼的日光迎面而來，千雲川皺眉，下意識用手擋了擋。


  外面很漂亮，今天又格外的陽光明媚，春末夏初的季節，太陽曬得空氣都是暖的，風過，四周樹葉微微作響，路旁鮮花競相綻放，別有一番詩意。


  千雲川坐在樹下的小亭子里，悠然自得地看著周邊的美妙景色，心裡卻是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