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恨

  「你還真是心安理得哈，」千雲川頓覺無奈，「既然是父親同意的，我就不說什麼了，至於今天你為什麼來，我還是很想知道。」


  「用我來養蟲?」千雲川站起來，湊近了她幾分，笑道，「是不是?」


  安芙看著千雲川的笑，想起她很不一般的身份，莫名有些膽寒，但她並沒有露怯，氣定神閑地撥了撥頭髮，也不管千雲川是怎麼知道的，「對啊，說起這個我又想起那幾個垃圾，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都帶不回來，真是沒用透頂。」


  千雲川臉色一黑，「所以你又給殺了?」


  「我可不會養一群吃白飯的。」安芙抬起手，晃了晃手裡的弓，抿唇笑，「他們沒用，所以我現在就親自來咯。」


  「你就那麼恨我?」千雲川用力，很輕鬆地把那支箭折斷，扔在地上，看著那迅速消失，只留一團淡淡的黑氣，有些諷刺的神色，「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兒過?」


  「我的女兒不是你。」安芙移開目光，避開了一雙清澈明亮卻讓她羞愧的大眼睛，「你只是一個外人，不知道哪兒來的野……野，孩子。也想讓我把你當女兒?你不配。」


  安芙感覺自己很奇怪，明明到口邊的野/種二字，面對她，突然說不出來了。


  「可是，這麼多年，我都一直把您當做媽媽啊。」千雲川紅了眼睛。聽著真的很難受。胸口悶疼。


  「跟，跟我有什麼關係。」安芙有些不知所措，攥緊了弓，甩開那些心軟的想法，想想已經被他們打得魂飛魄散的女兒。


  當時，她急忙想抓住女兒最後一絲魂魄，卻是枉費工夫，只能靜靜看女兒消散在空氣里。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時她的無助和絕望還有痛恨。


  想到這些，安芙眼神瞬間冷如寒冰。


  「我無償養了你這麼多年，難道還對不起你嗎?反倒是你，竟然殺了玲兒……我現在只想你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用你的血，祭奠我的玲兒，」安芙看她的眼睛里，都將近要冒出火來了，恨，滔天的恨意巴不得現在就把千雲川活剝生吞了，「之前說你死了，我本來只想用你的身體來養蟲兒，好不浪費你的血，哼，還真想不到，你居然活了……不過更好，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你真的要如此嗎？」千雲川唇發顫，眼睛紅紅的，決絕道，「你執意如此，那我們就只能正邪不兩立，不相往來，遇見互不留情……」


  「你考慮得還挺遠哈，你也不想想，你還能不能活到給我留情的那一天，我不跟你磨嘰了，就像你說的，我還要回去忙呢，速戰速決。」安芙虛空一抓，一團黑氣閃現，眨眼就變成了一支利箭，她拉開弓，輕輕開口，「為你特製的，死在這弓下，身體不會腐爛，我對你好吧，感不感動?」


  千雲川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下，微閉眼，一秒后再睜開，就帶了些猩紅，「既然如此，我也不把你當長輩了，今天我千雲川要，為，民，除，害！大，義，滅，親！」


  千雲川記得很清楚，師傅教給她的每招每式。


  所以就算是沒法力，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