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 玉龍脈劍
薛城四人走入場館的時候,場館議論紛紛,有的猜測戴晨要面子怕丟人,不敢來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觀點越來越佔據上風,但當戴晨走入場館時,這觀點不攻自破。
既然戴晨來了,自然是要參加比試了。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外面的人使勁兒往裡擠,人擠人,甚至有會法術的修士飛起來,飄在半空中觀看。
苦的是鍊氣初中期修士,擠不進來,又不會飛,還非常想看,怎麼破?
戴家為了使戴晨比賽的場館不被擠爆,臨時在另外幾個擂台升起大屏幕,轉播戴晨的比賽。
戴晨施禮道:「師父,弟子去比試了。」
薛城道:「去吧,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哈?」戴晨一臉懵******爺爺的兵法各個世界通用,但是這會兒沒空給弟子解釋了,薛城擺擺手:「去吧,膽大心細,為師看好你哦。」
「是,師父。」戴晨又是一禮,轉身擠向擂台。
對了,薛城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連一個飛行術都沒教給徒弟。
戴晨一路向下,擠過重重人群,擠到了擂場當中。
那位中年築基修士睜開眼站起身:「你來了!」
戴晨連忙躬身施了一個晚輩禮:「戴晨見過爺爺。」這中年模樣的修士是戴晨爺爺一輩的,具體排行第幾,戴晨實在記不起來了,別看外貌中年,其實已經一百六十多歲了。
這位爺爺一百六十多歲,依然是築基初期,結丹無望,人還是比較慈祥地,回了一平輩禮,論家族的血緣排輩,他是戴晨的爺爺,但從修為論,兩人是平輩,而且一個三十歲築基的天才修士,很有可能在他有生之年晉級結丹,成為他的前輩。
「戴晨,既然你來比試,我們自然要打一場,你先出招吧,前十招我不會還手,只防禦。」中年爺爺修士給戴晨傳音。
戴晨立刻就明白了這位爺爺的意思,不讓他一招被秒,十招夠打半小時了,讓他體面的戰敗,給他這晚輩留足了面子。
拽酷狂霸吊炸天的戴警官在戰鬥中當然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施捨,何況他曾經以鍊氣大圓滿的修為挑戰築基中期修士劉衛江,並且斬殺了劉衛江,現在同是築基修士,他當然不能接受爺爺的讓招,但是他不會傳音術,直接拱手道:「多謝爺爺,但是無論輸贏,戴晨請爺爺務必全力出招與戴晨一戰,戴晨會感激爺爺的賜教的。」
中年爺爺暗暗讚許,不愧是天才,氣節都不同於一般修士,若是別的家族小輩,巴不得自己多讓幾招呢。「好,我會出全力與你一戰的,你先出招吧?」
「謝爺爺,呃……」戴晨猛然一臉尷尬。
「怎麼了?」中年爺爺疑惑。
戴晨摸著自己腰間的儲物袋,精神力將袋子探查個底朝天,裡邊除了師父從雷劫現場幫自己撿回來的靈石,再沒別的了。本來晉陞築基期,家族會有一套豐厚的獎勵,其中包括一件中品法器,但他前天回來參加一天慶典,昨天在師父哪裡泡了一天茶,還沒來得及去領。
爹爹媽媽只顧高興兒子築基,也忘了兒子法器裝備的事情。
「回爺爺,孫兒這裡一件法器都沒有……」戴晨略尷尬。
爺爺驚訝:「難道你想赤手空拳跟我打?」
「不不不,」戴晨連忙搖晃雙手,「孫兒不敢託大,」他扭頭看向看台上,「師父……」
薛城扶額,深深為自己這麼一個粗心的師父點蠟,沒教給徒弟一個法術就夠粗心了,居然連一件法器都沒有給徒弟準備。
她招出小白,剛想丟給徒弟,旁邊一隻手突然搭在她手上,戴母蒲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薛師傅,擂台比賽時不能借用別人的法器,否則,直接判輸。」
「這樣嗎?」薛城只好將小白又收回去,看向戴父戴母,我沒有法器,你們這做父母的,又是老牌修士,總該有沒有使用過沾染自己氣息的法器吧?
戴父戴母一同慚愧,他們作為大家族弟子,的確有不少法器,但都使用過,若是早一天給兒子,兒子稍稍祭練,就可以消除其上他們的氣息,但現在,顯然不能拿出來給兒子用。而現在十一點多,就快十二點了,再去家族領法器顯然來不及。
薛城扭頭看向擂台上雙眼灼灼、一臉期盼看向自己的徒弟,腦中靈光一閃,沒有硬體,但是咱有軟體啊。「咳,戴太太,沒有法器不可以借,法術可以現場傳授嗎?」
蒲寧一呆:「這個……倒是沒有禁止,但是,現在傳法術還來得及嗎?」
薛城:「完全來得及。」她已經在資料庫中找到了一部劍法,名為《玉龍脈劍》。
這部劍法最神奇的就是不用實質的劍,而是凝靈力化劍,實在是太合適現在手無寸鐵的徒弟。
她粗略看了一下,這部劍法練到最高境界,可以化萬物為劍為己所用,甚至可以在戰鬥時將對手化成自己的劍來用。那境界扯遠了,她現在只需要徒弟學會凝靈力為劍,先打敗那個中年修士再說。
薛城迅速將資料庫中的玉龍脈劍第一章複印下來,自己先領悟了一番,一指點向擂台中的徒弟。
「別……」戴父忙出聲阻攔薛城向擂台給兒子傳功法,因為擂台已經被陣法隔絕,防止裡面修士鬥法波及傷害觀眾,也防止不懷好意的觀眾向擂台的修士偷襲。
但是他剛開口,薛城的傳功術法已經毫無阻礙的穿透陣法結界,落在戴晨眉心。要知道,這個陣法是能擋下結丹修士一擊的,薛師傅的傳功術直接無視陣法進去了!
戴煜的內心在奔騰,深深的懷疑自己家的陣法偷工減料。
靈瓏派特有的傳功方法,戴晨藉助薛城對劍法的感悟,不肖十分鐘就領悟了凝靈力為劍的方法。
期間觀眾席上不乏各種唏噓譏諷聲音:
「連個法器都沒有,就跑來比試,真把自己當成化神修士了嗎?」
「就是最簡單的鍊氣後期弟子學習的法術,沒有一個月的練習,也無法成功釋放,這是哪裡來的不靠譜師父,臨時教個法術就想上擂台比試!」
「我好像突然有點明白戴晨這家子人的目的了,既不願意認慫不來比試,又怕被一招秒殺,故意拖延時間,馬上十二點了,這要還不開打,就算棄權了。」
……
另外一種與諷刺聲齊平的是崇拜聲:
「戴晨哥哥,你一定行的,你最厲害!」
「戴晨才不會是那樣,輸就是輸了,他才不在乎顏面的。」
「別那麼苛刻,畢竟戴晨才築基五天,還處在穩固期,若不是大比,應該閉關穩定境界的。」
……
戴春在薛城旁邊焦急道:「薛師傅,這樣行嗎?」
薛城:我哪知道?她見戴晨領悟完畢,睜開眼睛,便傳音道:「徒弟,運轉玉龍脈劍凝聚靈力之劍,以你戴家的《旭日》劍法為招式,以金御術為輔助,大膽應戰,不要慫,你能贏了他!」
戴晨向著看台薛城位置深深一禮:「多謝師父的劍法。」
對著師父行完禮,他又轉身向中年爺爺行禮:「抱歉,讓爺爺久等了!」
中年修士無語擺手,戴晨拜的那位師父不停地在刷新他的三觀,真不知道這樣的修士是哪裡冒出來的,她是如何在修真界混到築基的?
那邊戴晨右手握住左手,運轉師父所傳《玉龍脈劍》,右手緩緩從左手處拉出來,兩手間頓時閃爍水晶般的透明光芒。
場內場外數萬人睜大眼睛,天哪,那是什麼,右手從左手裡拉出了一把水晶般透明的劍!
是的,在觀眾看來,戴晨就是在變魔術一般從左手拉出了一柄透明的劍,隨著兩隻手的距離越來越大,一柄三尺長的水晶長劍劍光燦燦地握在戴晨手中。
他左手鬆開,右手挽了個劍花,那水晶劍散發出鋒銳的上品法器的氣息。
若非親眼看見戴晨將劍拉出來,眾人絕對認為這一一柄真實的劍,一柄上品寶劍。
被震撼的不光場內場外數萬築基鍊氣修士,坐在自己房間時刻關注著這裡的家中幾位結丹修士同樣震撼無比。
此時,除去在南軒派工作執行任務的兩位結丹修士,戴家剩下的七位結丹修士見到那水晶劍出世的一刻,都站了起來。
六位結丹修士不敢怠慢,立刻向家族的唯一結丹後期修士戴逸天處奔去。
也就是一瞬間功夫,戴家七位結丹修士團團坐在戴逸天的茶几旁。
一位水綠衣衫的中年美婦道:「各位,可看出晨晨那是什麼秘術了嗎?」
幾個修士搖頭端起茶杯,一個結丹初期修士疑惑道:「化靈力為法器攻擊,我們許多法術都會用到,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吧?」
他說完發現,另外六人都向他投來鄙視的眼神,他撓撓頭,不敢再說了。
戴逸天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晨晨剛才施展的術法,應該是青蓮劍仙留在南軒星已經失傳的一部劍法,《玉龍脈劍》!」
「哈——」
另外六為結丹大修士的下巴直接掉了。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戴默天半響后,第一個開口。
戴逸天鄭重點頭:「是,我越來越確定,晨晨使出來的那柄劍的威力,不下於一柄真正的上品法器寶劍,又不像法術那般,需要耗費靈力不間斷的加持,也不像一般的法器,需要不斷注入靈力強大其威力,還與晨晨有著天然的聯繫,操縱自如、頤指氣使。這樣精妙的劍法,只能出自大乘門下。」
戴默天道:「我記得記載所傳,青蓮劍仙大乘圓滿飛升前,將自己的一生所學所創傳給數個弟子,其中一位叫青雲的弟子最受青蓮喜愛,但這位弟子後來為情所困,殞命於人鬼之戰。而他並未收有弟子,一生所學便自此斷了傳承。」
戴逸天道:「沒錯,據我翻閱的記載所顯示,青蓮劍仙大乘期最得意的創造就是這部《玉龍脈劍》,這劍法就傳給那位青雲弟子,後來世人皆以為這功法在南軒星已經失傳,沒想到晨晨有如此大的造化,學得大乘仙尊的得意之作!」
水綠衣裙女修道:「這樣看來,晨晨所拜的那位師父更加不簡單,她有可能是青蓮劍仙的門下後人!」
結丹修士一邊討論一邊用精神力觀察戴晨的比賽現場。
此時的戴晨已經用「水晶劍」與中年爺爺拆了一百來招。
中年爺爺已經出現狼狽之態,心中腹誹不已,這小子除了用的劍比較奇特外,所使的招式完全是戴家的家傳劍法《旭日》,但與這小子過招,他總覺得自己變得異常沉重起來。原本能躍起十米的高度,只能躍起八米,別說少兩米,就是一絲一毫,在戰鬥中都可能會喪命。好在自己身經百戰,靠著經驗才與戴晨周旋了一百多招,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這小子越戰越勇,早晚得贏了自己。
戴晨招式越來越純凈,猛然間一輪明亮的旭日出現在擂台上空,天上一時出現兩輪太陽。
全場皆驚。各種拍照聲不停。
這次,七位老傢伙再也坐不住了,全部飛出來落在擂台半空中。
戴家最重要的劍法《旭日》出現,老頭老太太們激動地差點當場灑淚。
「旭日!終於有弟子又施展出真正的旭日!」老頭老太太在空中激動地喃喃。
與戴晨比試的中年修士直接趴下了,旭日壓迫之下,他本就被金御術不斷抽走的靈力,現在有旭日的加成,身體變得沉重僵硬,似乎回到了凡人身軀的日子。
比賽以中年修士再也爬不起來還手結束。
裁判宣布戴晨勝出后,戴晨將水晶劍插進腰間的腰帶,上前扶起趴在地上的中年修士:「爺爺,您沒事吧?」
中年修士顫巍巍站起身來:「好累!好想回家睡覺!我要回家睡覺!」
中年修士步履蹣跚地走下擂台,睡眼惺忪要去睡覺。
觀眾一陣無語:好好一築基修士,被打得要回家睡覺。要知道築基修士已經不需要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