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始終記不起
第404章 始終記不起
模模糊糊的記憶，好似已經抓住了某個角，可惜一鬆手就又再次溜走，到頭來還是什麼都記不起。
無論多努力回想，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記憶好似觸手不及的夢，宋淼失落的看著對面的林暮生，最終還是沒有記起來與林暮生有什麼瓜葛。
甜品上來了，兩個人各自無聲的吃著，林暮生為宋淼點了一份常溫的牛奶，孕婦多喝點牛奶沒有錯。
正如林暮生所說的那樣，繽紛水果蛋糕味道的確不錯，這家甜品屋還是蠻好吃的，甜而不膩，細膩的觸感。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沒人打破這一刻的安靜，宋淼低頭耐心的與跟前的蛋糕作戰。
林暮生偶爾會抬起頭看向宋淼，眼裡會有寵溺的表情，這狹小的空間讓宋淼有些局促。
彷彿能聽到林暮生的呼吸聲，林暮生的眼神讓宋淼很不自在，那樣的眼神就好像與宋淼認識了許久，那眼裡的情愫讓宋淼惶恐不安。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宋淼決定先一步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林總，你不是有事要與我說，還是關於宋氏的事情。」
宋淼特意提醒林暮生，他們倆這次是為了公事私下約見，無論如何林暮生身上藏了不少秘密，宋淼還得小心應付著。
「宋氏方面，我已經與你的父親達成了共識。」林暮生開門見山的說道。
宋淼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很快就壓下去了，她淡漠的看向別處，隨後說道：「所以林總是站在我的敵對面了。」既然林暮生都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宋淼也就不藏著掖著。
「這話從何說起。」林暮生頗為意外的說道，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宋淼與宋遠洋之間的恩怨似的。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一個垂危的企業，根本無利可圖，你這時出手又是為了什麼？」宋淼不解的問道，林暮生的行為已經不能用一個正常商人的思想去揣摩，一般的商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趟渾水。
「我不願看著宋氏倒下去，有我的注資，相信宋氏定能煥發新生。」林暮生一字一頓的說道，聽上去不像是謊話。
「宋氏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操心，林總你為什麼就不肯直接一點告訴我你的目的。」宋淼咄咄逼人，她可不想被林暮生這麼輕易的忽悠。
「說得好，我的確是外人，但宋氏與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林暮生出人意料的說道，讓對面的宋淼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什麼時候宋氏做善事都做到林總的頭上了。」宋淼根本不相信林暮生口中的話，她並不認為林暮生是在幫宋氏，反而覺得林暮生讓這趟渾水變得更渾了。
「這個，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你對過往一點記憶都沒有。」林暮生半站起來，他曲著腰拉近了與宋淼的距離。
他多想鑽進宋淼的腦袋仔細瞧一瞧，難道是真的沒有記憶力呢？還是宋淼根本不願與他相認，這讓林暮生很痛苦，他一次次勸自己冷靜，但在看到宋淼的時候他就冷靜不下來。
「我也想知道其中緣由。」宋淼不卑不亢的看向林暮生，她臉上毫無懼意。
「罷了，事已至此，很多事不必細究。」林暮生有些失落的說道。
「林總覺得舒服就好。」宋淼意味深長的說著，她根本不記得與林暮生有什麼糾葛，但林暮生老是用一種自己背叛他的眼神盯著，這讓宋淼很是不自在。
「錯過了一次，就不會再錯過第二次，更懂得來之不易要珍惜。」林暮生盯著宋淼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像是一種宣誓。
宋淼別過臉，不敢直視林暮生眼裡的炙熱，總覺著林暮生看她的眼神帶著太多情愫，這讓宋淼很有壓力。
「看來林總在宋氏的事情上面已經打定主意。」宋淼趕忙轉移話題，盡量將話題往正路上引。
隨後宋淼話鋒一轉，言辭犀利的說道：「那麼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聊的，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那既然公事沒什麼好聊的，那我們不如聊聊私事。」林暮生接的倒是隨性，宋淼可沒打算與林暮生再聊得熱切一點，畢竟在她記憶中與林暮生還沒見過幾次面。
「我不習慣與不熟的人聊私事。」輕描淡寫的回應，宋淼的表現倒是落落大方。
然而在林暮生的眼裡，宋淼看到了失落，那一種失落讓宋淼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就好似欠了林暮生什麼似的。
一番下來，甜品都吃完了，兩個人又再次陷入沉寂的狀態，宋淼臉上寫滿「想要離開」這四個字。
林暮生甚至能瞥見宋淼眼裡的急切，看來宋淼是真的不想再與自己待下去，兩個人短暫的相處接近尾聲。
「宋小姐，真的不打算與我隨性暢談？」林暮生心有不甘的問道，他在爭取最後的機會。
「我不知道該從何聊起。」宋淼的話帶著生硬的客套，不過是對林暮生的一種敷衍。
「就當做是老朋友，一起聊聊興趣愛好，聊聊日常，這樣難道都不行？」林暮生的語氣帶著一種期許，讓宋淼有些不忍。
「我們貌似才第二次見。」宋淼提醒著林暮生，委婉的表示與林暮生並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林暮生慢慢引導著宋淼，就好像在演示如何打開宋淼的話匣子。
「林總的副業難不成是心理指導師？」宋淼玩笑著說道，「可是我沒有什麼心理問題需要你輔導。」她的眼神半認真半玩笑。
「你對我很抗拒？」林暮生直接將話挑明。
「沒有抗拒，只是我不輕易交友。」宋淼收斂表情，一臉肅然的看向林暮生。
她的確很少交朋友，交往一堆朋友又如何，交朋友關鍵在於舒服適合，而不是遍地撒網。
「很好，看來暫時林某人是無法成為宋小姐的朋友。」林暮生聽出宋淼的言外之意，他的笑容有些苦澀，原來再見時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生意夥伴歸生意夥伴，朋友又是另一回事。我不能將每一個生意夥伴都歸結到朋友上去，這樣不僅不理智也不利於雙方順利開展合作。」宋淼的解釋有些牽強，她不願那麼清晰的看到林暮生眼裡的痛楚。
以前兩人那麼親密的一段時光，宋淼怎麼說不記得就不記得，就好像過往是一場笑話，一場虛幻的夢境！
有時候就連林暮生自己都懷疑，那一段記憶是不是一場好夢，每每他都只能摸著手腕上的紅繩才能確信那一段過往是真實存在。
紅繩被他藏在了襯衫的衣袖下，林暮生輕易是不會將紅繩露出來，那個紅繩對他有著特別的意義。
這麼些年，紅繩已經磨損的不成樣子了，只是林暮生老也不捨得扔掉，就一直戴著，輕易不會取下。
甚至能回想起，那個午後，陽光灑在宋淼的臉上，讓她的臉整個籠罩在一片好看的光暈中，柔和細膩的模樣。
那時候林暮生覺著宋淼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生，那時候他信誓旦旦打算長大后迎娶宋淼，那時候的想法純真又孩子氣。
紅繩是宋淼親手編織的，說是能為林暮生帶去好運。
然而宋淼永遠都不會知道，林暮生有多重視她送的禮物，他更是將宋淼視為自己的幸運女神。
「能夠再見到你，我很欣慰。或許是我太貪心，物是人非大抵是我自己看不透。」林暮生頗為遺憾的說道，嘴上說著種種心裡卻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
「我聽不懂你的話。」宋淼的心被擾亂，她不喜歡這個樣子，索性就說的絕情一點。
「我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就當我是胡說八道。」林暮生痛楚萬分的笑著，就好像對著世人承認自己是笨蛋。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工作。」宋淼不想再耽擱時間，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好，今天就到這，感謝宋小姐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聽我的胡言亂語。」林暮生嘴角的笑那般無奈，他的心還在隱隱作痛。
「如果你能不插手……」宋淼話說到一半又自己頓住，覺得自己逾越了。
既然林暮生都已經摻和進來，又何必再說這些，她宋淼也沒有資格要求林暮生不要插手宋氏的事。
正在兩人分道揚鑣之際，宋淼的手機里傳來一則簡訊。
「這個禮拜有時間來機場接我嗎？榮歸故里，最想見的人就是你。」
宋淼努力的回憶著，看著手機里陌生的號碼，宋淼有些恍惚，最近的記憶力怎麼變得這麼差，宋淼都有些嫌棄自己咯！
總覺著這個號碼看著眼熟，宋淼想著要不要回一個簡訊，正當她打字打到一半的時候，她突地想起這號碼的主人。
一旁的林暮生注視著宋淼臉上情緒的變化，等到宋淼收起手機的時候，他才柔聲道：「宋小姐，我送你回去。」
宋淼看了看林暮生，她剛剛都差一點忘了，林暮生就在身畔，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蠢事，默默地紅了一個臉，覺著自己有些丟人了。
「不用了，公司就在前面，幾步路就到了，林總還是快點去忙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