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深受刺激

  從演唱會現場出來，顧以凡隻覺腳步沉重。 穿擠出人潮，他向著更遠處走去。 昏黃的街燈下，夜幕深沉。 走了很久，終於將人群拋在原地。 在一個天橋下麵，攔了一輛出租車。 “小兄弟，從演唱會出來的？”的士司機是一個有著敞亮嗓門的中年大叔，笑起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粗茬胡須的嘴唇裂開露出潔白的四顆牙齒，他聲音洪亮精神很好與這深夜並不相符。 “嗯。”顧以凡坐在後排靠右車窗的位置，原也不想與人交流。 “怎麽樣？我也想去，沒買到票！”爽快的聲音露出一絲遺憾。 “就那樣吧。”顧以凡輕聲說道，他將頭偏向窗外，眼睛裏都是黑沉沉的夜空，黑夜無處不在伸出手去卻摸也不著。 “《信仰》唱了嗎？那是我老婆最愛的一首歌！” 顧以凡扭過頭去望了望司機的神情，“唱了吧……” 說著，那司機竟開始唱了起來，空曠的夜空裏，敞亮的聲音穿透天際。 “我愛你，是多麽清楚，多麽堅固的信仰……” 顧以凡沉默不語。 一路上那司機自己嗨，也不管顧以凡是否在意。 車子在設計院家屬樓門口停下，顧以凡終於回過神下了車。 那大叔高興的揮手後車子駛進夜色中去。 顧以凡低著頭往裏走。 一個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他一跳。 透過昏黃的燈光，隱約分辨出那是-——方潔！顧以凡的老媽！ 臉色凝重的她沒有言語隻跟著他的身影，回了家。 客廳內燈火通明，“情聖”老爸也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蓄勢待發。 顧以凡自小懂事，印象中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凝重的家庭氛圍。 他見兩個人都陰沉著臉不說話，隻好也悶聲站在一側，等待著發落。 等待許久，暴風雨也沒有到來。 因為太疲倦，顧以凡差一點站在牆角睡著了。 終於，情聖發話了。 “你知不知道演唱會對於我和你媽媽的意義？”他的聲音平靜溫和，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麵。 顧以凡點點頭，眼簾低垂。 “那順走門票不跟我和你媽媽說，是不是為了一個女孩子？” 顧以凡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待情聖再次發問，顧以凡索性抬起了頭，迎著詢問的臉大聲說，“您別問了！門票是我拿的，我錯了，你們怎麽懲罰都可以！隻是……不要去找那女孩的麻煩……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我！”他說完似乎鬆了一口氣，徑直回了房間關了門。 方潔走過來坐下，歎了口氣。 其實在發現門票不見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顧以凡拿走了。 顧以凡一向乖順，溫文爾雅，像這般不顧後果的事情從未出現過。 想必是動了真心思。 因此兩個人並沒有打算追究。 本來是想故作慎重的告訴他，年輕人談戀愛該如何保持分寸。 他們並不是保守古板的父母，對年輕人的情感心知肚明。 就像一顆小草總要發芽才能長大。 誰人的青春沒有懵懂的情愛。 談愛色變顯然不是他們的風格。 可結果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