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敗露,墨中有假
第197章 敗露,墨中有假
「是,屬下遵命!」兩個侍衛趕緊起身,帶著沈清蓮去見侍衛統領宋寧。
跟隨著侍衛繞過迴廊,走進大堂里,沈清蓮端坐在宋統領為她準備的座位上。
沈清蓮朝後揮了揮手,叫身旁的丫鬟將書信呈上來。這信上的字跡是她特意模仿楚凌蕭的手跡一筆一劃寫出來的,與楚凌蕭平日里的字跡少說也有九成的相似,她相信換做是誰也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端倪。
宋寧接過丫鬟遞來的書信,打開一看,這信紙上面的確實是楚丞相的字跡,最後的印章也余貨真價實的丞相印章所差無幾,只是這印章上的紅色硃砂有些不對……
不過據他所知,丞相患病後便陷入昏迷,這會兒應該還沒有醒過來,三夫人手中的書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這信上吩咐讓他聽從命令,將相府的大半部分金銀交由三夫人挪用。
平日里雖說丞相對三夫人寵愛有加,可按照丞相的城府來看,怎麼也不該大意到將大權交給一個女人。
看來臻陽郡主在密信中交代的話不會有錯了,三夫人十有八九是挪用了丞相的印章,她在說謊……
宋寧瞥了一眼面色看起來淡定自若,但雙手卻於無意間攥到指節泛白的三夫人沈清蓮,收起書信,轉過身對門外說道:「來人啊!」
「將三夫人抓起來!」宋寧緩緩開口道。
只見十幾個侍衛走進屋子裡,個個手執著劍,將沈清蓮和她的丫鬟重重包圍在中間。
「你們要幹什麼?想造反嗎!」沈清蓮拍案而起,環視了一眼四周虎視眈眈的侍衛們,心中不禁不可能!她的計劃如此縝密周全,選的也都是忠心耿耿的手下,絕不可能有第二個外人知道這個秘密。
「我們要幹什麼,三夫人就該問問自己了。」宋寧冷笑一聲,拱手說道:「三夫人,對不住,得罪了。屬下懷疑三夫人有挪用相印,私自進入丞相府重地調用金銀的嫌疑,還請三夫人跟隨屬下走一趟吧。」
說罷,宋寧揮手示意侍衛們將面前的兩人拿下。
「放手!」沈清蓮一掌打開侍衛的手,厲聲說道:「宋統領,本夫人勸你好好看看,本夫人身為丞相府唯一的一位夫人,腹中懷的是相府未來的世子,你們膽敢對本夫人大不敬,倘若本夫人附中的世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的腦袋就都留不住了!」
宋寧的臉上沒有絲毫驚恐之色,不緊不慢的回答:「三夫人應該不知道吧,丞相每次拿相印蓋章的時候,用的都是特製的硃砂墨,乃是白鹿血與上乘硃砂所制而成,墨色暗紅。而王妃拿來的信上,那印章雖說與丞相之印別無二致,可用的卻是普通的硃砂墨,上面的味道也不對。若不是臻陽郡主先前提醒屬下,恐怕就連屬下也很難發現這一點。」
沈清蓮的雙眸一緊,楚雲汐告訴宋寧檢查墨跡……又是那個賤人!
她明明差一點就要成功了,但偏偏在這個時候被楚雲汐摻進來,全盤擾亂了她和湛王的計劃!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沈清蓮不服氣的一口咬定:「這信上的字跡明明就是出自丞相之手,怎麼可能會有假?本夫人倒覺得你就是臻陽郡主手下的人,分明是想故意陷害本夫人!就憑你空口幾句話便要將本夫人抓起來,你們的眼裡還有丞相么?」
「屬下也是為了丞相著想,為了相府的安危,還要委屈三夫人一趟了,屬下這就將此信交給臻陽郡主一查究竟。」宋寧後退了一步,吩咐侍衛們將沈清蓮帶下去。
沈清蓮咬緊了下唇,突然從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指向眾人,狠狠的說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本夫人一根汗毛?」
眾侍衛慌了身,沈清蓮步步緊逼,他們便不得不連連後退,怎麼說她肚子里懷的也是丞相府的小世子,誰敢真的對她動手呢?
沈清蓮也正是抓住了他們的這個把柄,才肆無忌憚的拿自己的安危來威脅他們。若是她在這裡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這些人都休想逃脫干係。
就在此時,一陣狠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有何不敢?本相命你們動手抓住這個女人,不得耽誤!」
開口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本該卧病在床的丞相楚凌蕭!
見到眼前好端端的楚凌蕭,沈清蓮的腦袋裡一片空白,慌亂之下手腕一軟,將匕首丟在了地上。
宋寧等人趁此機會將沈清蓮和她的丫鬟抓了起來,聽憑丞相的發落。
「聽說你拿著所謂本相的『書信』來此轉移相府的財產,真是好大的膽子,枉本相從前對你信任有加,你卻背叛了本相!」楚凌蕭怒指著跪在他面前的沈清蓮,不禁怒火衝上心頭。
「我……我是被逼的!相爺,蓮兒對您忠心耿耿,怎麼敢覬覦丞相府的家業?有人拿蓮兒和孩子的性命威脅,無奈之下,我才不得不聽從了他的安排。」沈清蓮被嚇得臉色煞白,這場計劃南宮湛也參與謀划,如今她的事情敗露,南宮湛若是不肯幫她,她就將南宮湛交代出去頂罪!
不過話說回來,楚凌蕭的病怎麼會突然痊癒了?就算楚雲汐的醫術再高超,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治好他所中的毒,難不成暗中幫襯楚凌蕭的另有其人?
楚凌蕭冷哼一聲,「那你倒是說說,是誰威脅你偷了本相的丞相印,做出這等膽大包天的事的?」
「是湛王殿下。」沈清蓮乾脆心一橫,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南宮湛的身上,「湛王一心想謀得丞相府偌大的家業,便處心積慮想對相爺動手,蓮兒若是違抗他的意思,他便要將我們母子一併殺掉,蓮兒也是有苦衷的啊!」
「在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本相面前裝傻么?」楚凌蕭背過身,冷聲說道:「當初本相就是喝了你呈上來的雞湯才會中毒的!沈清蓮,你說這一點你又該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