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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最先反應過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反倒是那個女孩子,她先是格格笑了兩聲,然後,走到李小姿面前,伸出手,笑著自我介紹:「我是劉心,你是大嫂吧。」甜美的笑容,宛如初春的陽光,溫煦而又迷人。


  劉心?她居然是劉心,李小姿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抱歉,我誤會了。」


  劉心仰起頭,笑著道:「是我魯莽了,你知道的,我和大哥開個小玩笑而已,誰知道,就這麼湊巧,讓大嫂看到了。」事實是,劉心早就留意到李小姿來了,才突然吻劉子君,完全是臨時想起來的惡作劇。


  劉子君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他這個妹妹,真的是調皮。不過,李小姿也憨的可愛。


  李小姿聽了劉心的解釋,半信半疑,真的這麼湊巧嗎?壓下滿肚子的疑問,李小姿笑的溫婉:「聽說你一直在英國讀書,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旁的劉子君蹙起眉頭,自己有跟她提起過劉心嗎?好像沒有?可是,她怎麼知道的?難道自己說了,忘記了?劉子君對自己的記憶系統產生了懷疑。


  劉心愣了一下,隨即揚起一抹笑容。「大哥都跟你說了啊?」劉心真的沒有想到,劉子君會把那件事告訴她。看來,眼前這個李小姿,對大哥的影響力,有待商榷啊。


  李小姿這才記起了一件事,她知道劉心去英國,貌似是前世無意中聽人說起的,而事實上,外頭的人沒有幾個知道劉心的去向。有些人對劉心的存在都不清楚,何況是其他的。「我知道一些,不是很多。」


  劉心望向了一旁的劉子君,見他沒有否認,又驚又喜,難道大哥愛上了眼前的女孩子嗎?這下子,劉心對李小姿又看重了幾分。「沒關係,我們現在不是姑嫂嗎?以後,有大把機會了解對方。」


  李小姿聽了劉心的話,望向了劉子君。


  劉心不滿,嘟嚷了幾句:「哥,你不會連這點自由也不給人家吧?人家是嫁給你做老婆的,不是做奴隸的。」


  劉子君冷冷掃了劉心一眼,語氣不善道:「別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聽到夫妻關係四個字的時候,李小姿已經不彆扭了。兩個人已經發生了最親密的行為,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李小姿已經習慣了劉子君的存在。


  其實,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當初,她習慣等待,習慣地愛著王子原,最後,當這個習慣無法繼續下去的時候,她才知道,她的人生多麼蒼白。現在,她也習慣了劉子君的陪伴,習慣了劉子君的溫柔,甚至是習慣了劉子君的體溫。倘若有一日,她失去了劉子君,該怎麼辦?

  李小姿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了,劉心以為李小姿生病了,關切地問道:「嫂子是不是病了?」


  病了,她很想病了,這樣一來,她可以有個獨立的空間,好好思索他們的未來。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容,李小姿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悶。」


  劉心了解地笑了笑,「這些宴會都這樣,呆久了就會習慣。」


  又是習慣兩個字,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習慣,一旦習慣了某些東西,想要戒除,實在是很難。「我沒事,可能今天有點累了。」


  劉子君蹙起眉頭,暗暗思索著,要不要提早走人?

  劉心似乎看出劉子君的心思,對劉子君道:「哥,你先去見見表哥他們,我陪著嫂子走一走。」


  劉子君的目光轉到了李小姿身上。李小姿看得出,劉子君在擔心她,心裡一暖,她善解人意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你去吧,我和劉心到處走走。」


  劉子君見李小姿也出聲了,不好當面反駁,只是關切地囑咐了一句:「你要是不舒服,先回去。」


  李小姿點了點頭,「我有分寸的。」


  劉子君這才放心離去。


  劉心一直在留意劉子君和李小姿的互動,問出心裡的疑問:「你愛我大哥嗎?」


  李小姿沒有想到劉心會如此直白,怔住了。


  劉心盯著李小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愛他,我希望,他能幸福。」


  李小姿默然不語,幸福,從來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追求來的。


  劉心神色複雜地看著李小姿,她多麼希望李小姿能說出自己想聽的話,結果,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可這樣的李小姿反倒讓她安心。或許,她有點明白李小姿的沉默,有些東西,不是自己想辦,就一定能辦到。何況,要一個人幸福,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只要對方不覺得自己幸福,付出了再多,那個人也感受不到。


  「他是我最親近的人。」劉心的嘴角閃過一絲苦笑。「我們家裡,最孤獨的人,就是他。」


  李小姿不知道,劉心嘴裡的孤獨是什麼意思?按她的認知,劉子君這個人一點都不孤獨。


  上習己頭。「從小到大,爺爺對他寄予厚望。比如說參軍這件事,當初,他報考的是空校,可爺爺知道了,撕毀了他的志願表,說他是劉家的長孫,就該上戰場,浴血殺敵才是正經的。」劉心越往下說,神色越是黯然。沒有人會比她了解哥哥的理想,她清楚地看到哥哥那刻的絕望和無助。可是,劉老爺子一向說一不二,容不得任何人的反抗。


  李小姿的神色一凝,空校,他的夢想是飛翔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做過飛翔的夢想,就連李小姿也想過,但是,劉子君卻付諸行動。「他後來改變主意了嗎?」


  劉心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弄。「他的意見重要嗎?」


  李小姿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她一直以為,劉子君是個強勢的男人,而事實上,他強勢,有人比他更強勢。


  「所以,我希望你能給他帶來幸福。」劉心話鋒一轉,無比真誠地道:「我看得出,大哥很喜歡你。」


  李小姿的眼裡閃過一絲苦澀,只是喜歡而已,又不是兩情相悅。「我只能說,儘力而為。」


  劉心聽到這樣的答案,並不意外。「你是個務實的人。」


  「這不好嗎?」李小姿反問回去,「至少,我不想在感情上欺騙任何人,包括你的哥哥。」


  「你不愛他,為什麼還要嫁給他?」劉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李小姿聽到這個問題,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最後,無奈地說了一句:「如果我說是意外,你信嗎?」


  劉心勾起一絲笑,對著李小姿道:「那你相信嗎?愛是有天意的。如果兩個人註定相愛,不管分隔多遠,上天總會安排他們在一起的。」


  李小姿搖頭。「我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


  劉心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有點怔住了。


  和劉心分開之後,李小姿一個人在後花園散步。她一直在想著,劉心的那句話——愛有天意。如果愛真的有天意,那麼,她愛上了王子原,是不是天意的安排?還是命運的捉弄。


  「小姿—」耳畔響起了熟悉的叫喚,李小姿停下步伐,看著樹下的男人。他的身形依然偉岸,臉龐依然俊美,可是那種陌生,還是突兀地擺在兩個人中間。李小姿有點自嘲,愛了這麼多年,終究是陌路。


  李小姿鎮定自若地從王子原的身邊走過去,似乎把王子原當成了一棵樹。


  王子原不甘心,對李小姿道:「小姿,就算我們做不成夫妻,至少,可以成為朋友。」00李小姿沒有回頭,眼裡湧起一股濕意。若是兩個人成了情侶,之後再分開做朋友,就只能說明他們雙方根本都不愛對方。倘若愛著她(他)又怎會在分開后,若無其事地相處?「我做不到。」


  王子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為什麼就連這麼小的請求……」


  「我們應該忘了對方,然後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李小姿打斷了王子原的話。「人是不可能活在過去。你現在一直糾纏,其實是不甘心我甩了你。如果你覺得,分手一定要你提出才痛快,那好,我給你機會,你可以重新來一回,就當是你甩了我。」


  李小姿的話,彷彿一把利刃插進了王子原的胸口,他呼吸急促,臉色變得鐵青,一隻手緊緊按住心臟部位,似乎不敢相信,他會傷的這樣重。「小姿—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讓她義無反顧撲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裡。


  一片枯黃的葉子從樹上掉落下來,李小姿伸手去接葉子,看著半枯黃的葉子,李小姿才驚覺,她已經重生了幾個月。「你什麼都沒有錯么,是我太累了。」


  李小姿心想,自己是個狠心的人,換了誰,都會被王子原的低姿態給說服了,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也許,她被他傷透了心。。


  男人總是這樣,把女人傷透了,才乞求女人回頭。可惜,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吃男人這套的。李小姿的驕傲,不容許她低下頭去乞求男人回頭。


  眼見著李小姿要走了,王子原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對李小姿道:「這是我去印尼幫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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