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付出代價
是啊，每個人都為這個決定付出了代價，李方為了這個決定，辜負了兩個女人，母親為了這個決定，最後老來無依。
至於楚丹，李小姿暗想，她最大的報應，就是生了一個急功近利的女兒，而這一切的源頭，又是因為她是私生女。
咖啡廳發生的那件事，終於讓李小姿體會到一件事，那就是做個私生女的滋味非常難受。當時秦峰質問庄雅的時候，她真的很害怕庄雅承認這件事。李方再不濟，那也是她從小到大認定的父親。沒有人願意戴上私生女這個稱呼，這種感覺，好像就是自己不該來到世上似的。
「媽，你放寬心，別想那麼多。」李小姿安慰庄雅，「也許，你換個角度想，就算那個秦市長不說出那個賬號，也許，還會有其他人會查出來的。人家真的要陷害外公，一定會做的滴水不漏。」
庄雅看了女兒一眼，滿臉苦澀：「是的，也許其他人還會查出來的。可小姿，假設我做錯事，子君去檢察院告發我，你會怎麼看他？」
李小姿怔住了。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會非常恨劉子君，這件事，可以由任何人做，就是不能由劉子君做。大義滅親是為了大局，但是這種大義一旦落到李小姿身上，李小姿是不會允許的。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護短的，有些人選擇大義，必定有選擇的苦衷，但是，李小姿不會，她怎麼也不會把刀鋒指向自己的親人。就像她，不管多麼恨王子原，都不會在他背後狠狠捅他一刀。
「媽，對不起。」李小姿低頭道歉。她考慮的時候，是從女兒的角度出發，沒有考慮到母親的心情。
「傻瓜，媽很高興。」庄雅露出了一絲淺笑，「你會那麼樣說，是因為你心疼我。」
「不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的。」庄雅又轉了一個話題，繼續說下去：「秦峰當年，不止是告發了我的銀行賬號，還主動協助調查組清查你外公的財產，之後，他娶了顧家女，毀了婚約。明知道你外婆心臟不好，他偏偏在那個時候用婚事來刺激她。你外婆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去。若不是你外公出獄，我早就想和秦峰同歸於盡。」
李小姿明白母親的苦衷，秦峰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候，捅了母親一刀，還順帶地踩了她幾腳。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男人的背叛，尤其是她需要他的時候。
「媽，別想那個人，我去煮點東西，肚子都餓了。」李小姿站起身，往廚房裡走去。
走到廚房，李小姿聽到手機響了兩聲，就打開手機，看到劉子君發來的簡訊：在幹嗎？
這個男人還真的言簡意賅。
李小姿回了簡訊：現在在我媽家裡，準備煮晚飯。
嘀嘀兩聲之後，又收到一條回復簡訊：算我一份。
李小姿的嘴角抽了抽，這個男人說話真的很簡潔。於是，她也學了他的樣子，回復了一個字：好。
李小姿回復完簡訊，就準備洗米做飯，結果，接連聽到簡訊發來的聲音。
李小姿上前一看，樂了。
「你偷懶。」
「字數太少。」
「我開車回家。」
「今天想我了嗎？」
「記得煮點我喜歡吃的。」
李小姿掩嘴偷笑，又回了一個好字。
劉子君接到這個簡訊，無奈，又回了一句：你偷工減料太厲害了，豆腐渣也敢拿出來敷衍你老公？
李小姿將手機放下，不理睬他，繼續做飯。
等李小姿的米飯熟了，門鈴也跟著響起來了。李小姿解下圍裙去開門。
剛拉開門，李小姿就被一股力氣拽到懷裡，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她的手立即圍上男人的脖子。男人低頭，吻上了李小姿的唇。
「小姿，是誰來了？」久久聽不到動靜，庄雅擔憂地問出聲。
李小姿聽到母親的聲音，立即推開劉子君，脆聲回答：「媽，是子君過來的。」劉子君意猶未足，卻不敢放肆，跟著李小姿喊了一句：「媽，是我過來了。」
庄雅聽到劉子君的聲音，臉上就有了幾分笑容。「剛剛下班嗎？外頭天氣冷，你多穿一點衣服。對了，我上次幫你織的毛衣已經織好了，等會，你們拿回家去。」
劉子君還是第一次收到手織的毛衣，有些動容，道了一句：「謝謝媽。」
「謝什麼？」庄雅非常欣慰，至少，女兒有了一個貼心貼肺的男人疼著。「只要你好好照顧我的寶貝女兒，就是對我最好的謝禮。」
劉子君牽起李小姿的手，含笑回了一句：「媽，我會的。」
庄雅聽到劉子君這樣說，十分高興。「你們兩口子好好說話，我先回屋裡休息一下，吃飯的時候，記得叫我。」
說完，庄雅就往卧室里走去。
李小姿從劉子君的手心裡抽出手，帶著一絲埋怨：「媽在這裡，你不要做這些小動作。」李小姿很怕母親看到這些動作，會回想起當年熱戀的情景。觸景傷情，更讓人無處可避。
劉子君一把攬住她的細腰，貼近她的耳邊，親昵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李小姿低頭，望著劉子君的寬厚的胸膛。「我怕媽看到了，會想起我爸。」
劉子君聞言，低聲一笑，迅速在李小姿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就你愛胡思亂想，媽看到我們的關係這樣好，心裡一準高興。」
李小姿又推開劉子君。「你去看會電視，我去煮晚飯。」
劉子君哪有心思看電視，跟著李小姿進了廚房。李小姿洗菜的時候，他的手從她身後繞了過來，圈住她的細腰。「小姿，我想要你。」
李小姿的臉一下子變紅了。「胡說什麼，現在還在我媽家裡。」
劉子君在心裡暗暗嘆息一口氣，就是這樣才不方便下手，要不然的話，換到自己的家裡，李小姿現在就是他的口中食。一想到這點，劉子君越發難耐，身上的某處頂在她的臀部輕輕摩挲。「小姿，今晚，你要好好補償我。」
李小姿的臉更紅了，想起前幾個晚上，劉子君的需索無度。她怎麼也想不通，劉子君的精力怎麼會那麼好？難道當兵的男人，在那方面就特別厲害嗎？以前她和王子原同居的時候，並不經常做這件事。對王子原來說，做這種事情，講究的是情調和氛圍，不過，劉子君就不忌諱這些，隨時隨地都會說出一些讓人心跳耳熱的話來挑逗她。
劉子君低頭，輕輕咬住李小姿的耳垂，模糊不清說著話：「小姿，我們好像還沒有在廚房試過……」
李小姿有點忍無可忍，拉下劉子君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微帶怒意：「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想著那種事情？我媽現在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
劉子君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心情不好，再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做點事情轉移注意力，不是更好嗎？」
李小姿橫了他一眼。「幫忙做飯，不然的話，今晚別說吃肉了，就是肉湯也沒有。」
劉子君露出了一絲詭計得逞的笑容。「好，今晚我們吃肉。」不過，此肉非彼肉。
在劉子君的幫助下，李小姿很快煮好飯菜，擺上了桌面。
解下圍裙，李小姿去母親的卧室，叫醒了庄雅。
庄雅梳理一下頭髮，才慢慢走出卧室。看著一桌子熱騰騰的菜，她的心充滿了溫暖。
一家人圍在一起，靜靜吃著晚飯。吃完晚飯，劉子君快手快腳地幫忙收拾桌面，清洗碗筷。
庄雅望了女兒一眼，再聽到廚房裡劉子君洗碗筷的聲音，有點詫異:「平時在家，你們也是這樣的嗎？」
「嗯。」李小姿咬了一口蘋果。「做夫妻，就是要分工合作，我又不是他的傭人，憑什麼要我全包？」
庄雅看了廚房一眼，又看了悠然自得的女兒一眼，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和過去的傳統女性不同，換到以前，不管多辛苦，都要自己善後。「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是越來越古怪了。」
「怎麼會古怪？」李小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你想啊，他要是娶我回家做家務，不如請個傭人，要是想生孩子，還可以找人代孕，若是有那種需要，外頭的大把女人願意免費為他服務，用得著娶一個女人擺在家裡礙眼嗎？」
庄雅的嘴角抽了抽，女兒的說法，真的是打破她的慣性思維。「那他娶你，是為了什麼？」
「伴侶啊，就是並肩作戰的同盟。」李小姿三兩下就把蘋果咔嚓了。「他要是遇到應酬，不適合他出面的，就由我做惡人，他想要對付誰，我就得做他的後背，不能讓人家暗算他。我可以做到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娶我回來，就是疼我，寵我，還要尊重我。」
劉子君從廚房裡出來，就聽到李小姿這番言論，不禁暗自好笑，只怕岳母也被李小姿這番言論繞暈了頭。
果然，庄雅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總之一句話，你就是要人家把你當成菩薩一樣供著。」
「媽，誰要當那個泥胎了？」李小姿不滿意庄雅的說法。「難道女人要當男人的女僕，順便負責暖床，才算好女人嗎？」。
「你的腦子裡，勁裝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庄雅點了點女兒的頭，「做夫妻，不單單要他疼你，寵你，你也要學會疼他，寵他。單方面的付出不可取，同樣地，一味地索取也是不對的。想經營好一段婚姻，你就必須學會如何付出，也要懂得如何索取。」
「兩個人長長久久生活在一起，有些事情，不是你退一步，就是他退一步，千萬不能事事都由他退步，等他退無可退的時候，就輪到你無路可走。」庄雅提點了幾句。「子君的性子急，你的個性又強，我真的是替你們兩個擔心。」
劉子君聽到這裡，大步走上前，伸出一隻鐵臂，圈住李小姿。「媽，你別擔心，我們知道分寸的，吵架的時候，最多冷戰兩天，就會自動和好的。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床頭吵架床尾和嗎？」
李小姿真的被劉子君打敗了，這樣的話，他怎麼敢說出口？狠狠捏了劉子君的腰部一下，李小姿對著庄雅甜甜一笑：「媽，累了一天，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劉子君見機不可失，立即出聲補充一句話：「媽，我和小姿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李小姿霍然站起身，質問劉子君：「誰說我要回去了？」
庄雅看到女兒一瞬間就變成炸毛的小貓，搖頭：「小姿，說話客氣點。」
劉子君的嘴角閃過一絲笑，不以為杵：「難道你不想回家嗎？」
「小姿。」庄雅在李小姿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警告地喊了女兒一聲，然後對劉子君道：「你們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李小姿怒瞪劉子君一眼，轉而坐到庄雅身邊撒嬌：「不，我要留下來過夜。」
「回去。」庄雅的臉上是一抹不容置疑的堅決：「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在這裡，會吵到我的。」
李小姿抿了抿嘴，最後還是站起身，跟著劉子君下樓回家。
坐在車上，李小姿抱怨：「你為什麼要那樣說？明明知道媽的心情不好，你還……」
「就是知道媽的心情不好，才讓你回家的。」劉子君也看出來了，庄雅心事重重，「像你媽這種人，你留在那邊，她就會硬撐著，不讓自己放鬆下來，等你一走，她好好哭一場，宣洩一下情緒也是一件好事。」
李小姿不得不承認，劉子君說的話，真的是該死的對。
們的么候。劉子君掃了李小姿一眼，見她面容沉靜，一雙黑眸猶如星辰，散發著奪目的光輝：「小姿，別想那麼多，你媽媽這麼大年紀的人，會知道怎麼處理自己情緒的。」
「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用，好像什麼都幫不上忙。」李小姿有點疲憊。
「怎麼會？」劉子君淡淡一笑，幽深的黑眸里閃著點點光澤。「這幾天，你有空就過來陪她，若是你想去旅遊的話，我讓少陵去訂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