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小心機
李小姿偏著頭，望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紛繁的往事，就如電影畫面，從腦海中掠過，她的心中亂成一團亂麻。
劉子君握著方向盤，偷偷瞧了李小姿幾次。有好多次，他想開口說話，結果，在看到李小姿那張安靜得有點可怕的臉，就把所有的話都咽下去。
車緩緩朝前駛去，劉子君想起訂婚宴那一幕，依然忐忑不安。
剛才，他看到王子原跪下去，拿出戒指向李小姿求婚的時候，心中十分憤怒，恨不得開槍殺了他。後來，和王子原面對面對峙上了，劉子君不得不承認，那時，王子原有件事情說對了。那就是他會選擇打人，是因為他無法確定李小姿對他懷著什麼樣的感情，心中隱藏的不安，促使他動手了。
其實，很多時候，人對自己的感情都是迷惑的，所做出來的事情，也往往和自己預想中的不一樣。就說王子原，劉子君就十分肯定，他會突然選擇在大庭廣眾下求婚，完全是非理智的情感驅動下，才敢做出來的。在現實中，人總是選擇壓抑自己的情感，也只有在衝動的時候，才敢真實地面對自己內心的聲音。
劉子君想到這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就像他去抓姦的時候，若不是親眼看到，若不是親身體會，他也不敢肯定自己面對姜媛媛的出軌會如此冷靜，甚至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當時的感覺意味著什麼，只是事後想起她的背叛，還會覺得恥辱，會覺得難堪，還夾雜著心痛和難言的悲傷。這種情形看似矛盾，卻真實存在過。
車穩穩地停在公寓樓下的停車場，劉子君轉頭，想叫醒李小姿，卻發現李小姿已經睡著了。車燈照在她那張光潔白皙的臉上，睡容十分沉靜，長長的羽睫遮住了她緊閉的眼眸，鼻尖翹起，呼吸均勻。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李小姿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車。
李小姿躺在他的懷裡，聞到熟悉的男性氣息，就稍微動了一下，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然後繼續睡下去。
劉子君哭笑不得，抱著李小姿的手臂更加緊了。
「子君。」姜媛媛突然從某個角落鑽出來，站在他的不遠處，痴痴地看著他。等她看到劉子君懷裡的李小姿，身子不可控制地顫抖一下，似乎無法接受他們如此親密的一幕。
劉子君低頭，瞧了一眼李小姿，見她沒有醒來的跡象，低聲問道：「有事？」
姜媛媛也是從訂婚宴那邊趕回來，一下車，她就心急火燎趕來找劉子君，想要安慰劉子君，等她見到了劉子君，千言萬語都擠在喉嚨里，卻不知道從哪一句話先說起。
一陣風吹過，李小姿不自覺地縮成一團，往劉子君的懷裡深處靠攏。劉子君知道李小姿怕冷，將外套重新披好，手臂緊緊摟著她。
抬眸，劉子君淡淡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不想和姜媛媛繼續糾纏下去。
「子君，我只是想告訴你，今天的事情，你別難過，小姿她不想的。」姜媛媛見劉子君要走，鼓足勇氣，把心裡的話統統說出來。「你要試著去體諒她，去包容她，這件事，不是她的本意。」
劉子君牽起嘴角，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原來你也會說這樣的話。」
姜媛媛聞言，血色盡失。「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沒有臉求你原諒。可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的苦衷是什麼，我沒有興趣知道。晚安！」劉子君越過她，徑直往電梯里走去。
雖然現在是夏季，但是晚上的風還是很冷的。劉子君不希望李小姿生病，就加快步伐往自己的公寓趕去。
姜媛媛站在原地，獃獃地看著劉子君消失，眼淚順著眼眶落下來，落到了地上，衣服上。
等電梯的門合上，劉子君盯著李小姿的睡容。「既然都醒了，還裝睡做什麼？」
李小姿沒有想到劉子君會識破自己假睡，索性，就睜開眼睛，直直望向劉子君漆黑如子夜星辰般閃亮的眼眸，一隻手牢牢抱緊劉子君的手臂，蠻橫地說道：「你不許放下來。」
劉子君有點無奈，搖頭問道：「你不是已經醒了？我抱著你做什麼？」
李小姿聽著劉子君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臉上揚起一抹笑。「我就喜歡你抱著我。」躺在他的懷裡，她才會有一種踏實的感覺，不像之前那樣彷徨無助，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的茫然。
「不怕羞嗎？」劉子君取笑道：「萬一被人看到了……」
「我喝醉酒了。」李小姿緊緊摟住劉子君的腰，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她甩下來。「醉酒的人，是不記得喝醉以後的事情。」
劉子君雙眸寵溺地看著李小姿。「你這個小無賴。」。
「我就是小無賴，而且，我是賴定你一輩子，別想甩開我。」李小姿邊說，邊點了點劉子君厚實的胸膛，結果，意外地劉子君的肌肉十分結實，就像一堵厚厚的牆壁。「真硬，你們男人的肌肉是什麼做的？為什麼跟女人的都不一樣。」
劉子君聞言，低頭看了女人一眼。「嗯，想試試嗎？」
「什麼？」李小姿有點弄不懂，抬眸望著劉子君。
「今晚，可以任君品嘗，試用。」劉子君含笑說了一句曖昧的話。「到時候，你可以研究下，我的肌肉是什麼做成的。」
李小姿假意啐了一口：「你這是耍流.氓。」
「我只對你耍.流.氓。」劉子君臉不紅氣不喘說道。
李小姿說不過劉子君，只好將自己的頭重新埋入劉子君的懷裡，懶飛飛說了一句：「我今天好累。」說著，她還打了一個呵欠，然後在劉子君的注視下，緩緩閉上眼睛睡去。
劉子君搖頭，李小姿有時候就是一隻鴕鳥，還是一隻演技不好的鴕鳥。
「叮……」電梯的門打開了，劉子君抱著李小姿，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站在自己的家門口，劉子君不方便拿鑰匙，就吩咐李小姿：「小姿，開門。」
李小姿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為什麼不自己開門？」
劉子君抱著李小姿走上來，手有點麻痹了。「那你下來，我開門。」
「不要。」李小姿急忙去淘鑰匙開門。門一開，劉子君就走進去，用腳關上門。
將李小姿放到床鋪上，劉子君低聲問道：「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李小姿半坐起身，一張紅潤的唇印上劉子君有點冰涼的唇瓣，眨了眨眼睛，戲謔道：「怎麼辦？我只想吃你……」
劉子君聞言，一下子就把李小姿壓入床鋪中。「恭敬不如從命，老婆，我就從了你。」說完，劉子君的吻就如一陣疾風暴雨，落在李小姿的身上。李小姿沒有想到劉子君會如此熱情，只能被動承受他給予自己的一切。
這晚，兩個人異常瘋狂，似乎要用無盡的纏綿來告訴對方，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沒有任何人能分開他們。
陳飛飛站在皇冠公司的樓下，帶著不解的眼神望向了沈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沈彥正拿著一面小鏡子，看自己的髮絲有沒有亂。聽到陳飛飛這樣問，放下鏡子，耐心解釋：「當然是為了廣告的代言人。」
陳飛飛的臉色一變，語氣不善道：「那你知不知道誰是皇冠公司的代言人？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要我去搶小姿的工作嗎？」
沈彥見陳飛飛像一隻炸毛的小貓，不由地一笑：「你放心，不會影響你們的姐妹之情。」
陳飛飛不信，堅持自己的意見：「這個代言，我不幹。」
「姑奶奶，你放心，我不可能教你做姐妹相殘的事情來。再說，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信小姿嗎？這個消息，就是小姿透露給我的。」沈彥搖頭晃腦，飛飛自得。
「哦。說了半天，還是小姿告訴你的？」陳飛飛更加氣憤，一抹紅暈悄悄爬上她白皙的臉龐。「是不是小姿找我，結果，你越俎代庖了？」
「話別說的那麼難聽。」沈彥露出笑容，朝著身邊路過的白領綻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我這是盡忠職責。身為你的經紀人，當然要全權負責你的交際來往。」
陳飛飛見他朝著白領放電，秀眉豎起：「你能不能正常點，我們現在站在別人公司的樓下，要是讓人家高層看到你四處放電，誰還敢把代言交給我？」
「這你就不懂了。」沈彥拍了拍她的肩頭。「人家只會認為我有魅力，到時候，代言人的事情，手到擒來。」
陳飛飛非常懷疑沈彥的話。「你確定？」
「你放心吧。」沈彥也恢復了一本正經。「我聽你好姐妹說了，人家藍總裁要親自面試。成敗與否，在你身上，不是我身上。人家要是嫌棄，肯定不是嫌棄我長的太帥，肯定是嫌棄你長得不夠漂亮。」
陳飛飛一聽，火冒三丈，抬起一腳，踩在沈彥的腳上。「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次。」
沈彥哀哀叫了兩聲：「姑奶奶，你能不能輕點。雖然我不是你老公，好歹我也是別人的未來老公。你這樣虐待我，小心我以後的老婆找你算帳。」
陳飛飛雙手環胸，老神在在回答道：「你未來的老婆，只會感謝我替她教訓了你。」
說完，她迅速地移開自己的腳。」
沈彥抬腳運動了兩下，確定自己的腳掌沒有問題，才對陳飛飛道：「你要是弄傷了我，今天的面試，肯定不成，到時候，損害的還是你自己的前程。」
「你不是說人家要面試的是我，成或者不成都在我的身上？」陳飛飛不服氣，反駁回去。
「但是簽約的時候，我得在場啊。」沈彥露出一抹你才是白痴的神情，挑眉望著陳飛飛。「沒有我在場，人家藍總裁把你給賣了，說不定，你還幫人家數鈔票啊。」
「你！」陳飛飛聽的很不順耳，同樣的話，要是出自其他人的口中，陳飛飛都不會覺得有問題，可是出自沈彥的嘴裡，她就覺得是諷刺。「我是笨了點，但是不代表我的iq低。」
「對，你就是爛好人了一點。」沈彥發現陳飛飛這個人，面對他的時候就像一隻母老虎，但是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就是一隻討喜的小貓。比如說，她的心腸比較軟，看到老人過街，會主動攙扶。
或許，這些行為，在很多人看來，並不值得去做，但是，陳飛飛做的很自然，一點都沒有做戲的痕迹。這樣一來，沈彥不知不覺對陳飛飛有了本質上的改觀。
「爛好人又怎麼了？」陳飛飛心裡很生氣，忍不住反駁沈彥的話。倘若這世上沒有所謂的爛好人，她陳飛飛現在也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眼裡只裝著美女，紅酒，跑車，就沒有一絲同情心嗎？」
「像我這樣的多得去了。」沈彥沒有否認，直言不諱道：「可是，我至少沒有做出危害社.會的行為吧？」
陳飛飛眉毛一挑：「就是白白浪費了糧食。要是把這些糧食拿去接.濟非.洲.難.民，估計會救活好多人。」
「你存心是要和我抬杠嗎？」沈彥摸著下巴，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笑：「莫非，那一晚過後，你迷戀上我？」
陳飛飛聽了，又急又惱。「你不是說你已經忘記那一晚的事情嗎？你怎麼還提，我告訴你，沒有那一晚，沒有！」
沈彥漫不經心地看向街角，發現一輛紅色蘭博基尼urus轉了一個彎，往皇冠公司地下停車場駛去。
他的唇角揚起，一雙星眸閃過一絲精光。「走吧，主角到了，輪到你上台了。」
「什麼？」陳飛飛有點不知道狀況，望向沈彥的目光充滿了質疑。
沈彥笑著道：「你跟我來就是了。」
陳飛飛沒有意見，隨著沈彥往皇冠公司走去。
沈彥一進皇冠公司的大堂，就朝著前台的小姐露出招牌似的笑容，然後開口問面試的事情。
等前台小姐把號碼牌給了沈彥，沈彥親了號碼牌一下，做出飛吻的姿勢，惹得前台小姐嬌笑連連。
陳飛飛在旁看了，覺得十分無趣，不就是一個飛吻嗎？為什麼前台的小姐跟中了彩票似的。
沈彥拉著陳飛飛往專用電梯走去，剛按下鍵，藍斯宇跟著走進來。
陳飛飛和藍斯宇認識，就很有禮貌打了一個招呼：「藍總裁，早上好。」
藍斯宇對陳飛飛的印象本來很模糊，聽到這句話，依稀地記起陳飛飛的身份，就帶著幾分試探問道：「你是小姿的朋友？」
陳飛飛尷尬一笑，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的身份，順便介紹沈彥的身份。
藍斯宇知道李小姿很在乎這個朋友，對陳飛飛的態度也變得隨和起來。「你今天來是來面試的吧？」
沈彥急忙搭話：「藍總裁，這件事是小姿告訴我們的，說你們公司需要一個代言人和模特。我和飛飛剛好有空檔，就過來試試。」
陳飛飛等沈彥說完，才眨了眨自己的睫毛，很誠懇地說道：「我沒有做過模特和代言人，但是，我會很認真去做的。」
好！沈彥忍不住在心底叫一聲好，為了掩飾自己得意忘形的表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心中卻暗忖：這丫頭也不算太笨嘛，也懂得見縫插針的道理。
「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藍斯宇說的很委婉，給彼此留下很大的空間。「不過，只要你的條件適合我們，就不用擔心面試的事情。」
沈彥垂頭不語，這些話，是藍斯宇跟陳飛飛說的，他不能代替陳飛飛回答，只能期望陳飛飛能說出有建設性的話。
「謝謝你。」陳飛飛甜甜一笑，「我會全力以赴，做到最好的。」
「好好表現，我相信你行的。」藍斯宇留下這句話，率先走出電梯。
陳飛飛和沈彥隨後走出電梯，就看到有不少年輕女孩子已經在排隊了。
陳飛飛不禁埋怨沈彥：「早知道，我應該早點來的，現在倒好，這麼多人排隊，我排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沈彥摸了摸鼻子，心中知道陳飛飛這些抱怨是特地說給他聽的。不過，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好分析某些事情給她聽。
於是，沈彥打斷陳飛飛的話：「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我們排隊吧。」
「哥。」清脆的聲音，乍然響起，激起了一絲漣漪。
沈彥聽到這句哥，就像聽到了緊箍咒似的。他迅速轉過身子，盡量做出平靜無波的樣子，對沈曼問道：「你今天也來面試的嗎？」
「當然。」沈曼一下子就抱住了沈彥的胳膊，親昵道：「哥，你住在少陵哥那裡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走？」
沈彥的眸底閃過一絲不耐煩。若不是她天天去劉少陵的家中打擾人家，他也不會被劉少陵趕出門。「我在他家裡打遊戲，影響他工作了，只好搬出來找地方住。」
「哥，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沈曼的眼底露出了一絲不滿。若不是沈彥被趕出來，她就有大把的機會接近劉少陵，現在倒好，什麼機會也沒有。「人家在工作，你為什麼打遊戲？就不能做點別的嗎？」
陳飛飛暗自搖頭，沈曼這麼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哥哥，怎麼不問問自己哥哥在外頭過的怎麼樣，反倒先說起劉少陵的事情，可見沈曼這個人也是天性涼薄的人。
「沒有辦法，我一向不懂事的。」說著，沈彥還別有深意底望了陳飛飛一眼，似乎在說，我就是一個不懂事的人，你能拿我怎麼樣？
「哥，要不，你跟少陵哥道歉，再搬回去怎麼樣？」沈曼似乎聽不出沈彥話里的意思，繼續纏著沈彥，要沈彥搬回去。
沈彥聞言，眉毛鎖起，似乎在思索這個可能性。
一旁的陳飛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搬來搬去多麻煩，不如叫你哥回家，不是更好？」
沈曼和陳飛飛不對付，對沈彥也多有怨言，現在會強顏歡笑，完全是為了劉少陵才肯放低自己的身份。
此時聽到陳飛飛這樣說，她不禁怒火中燒,張嘴就罵道：「我和我哥說話，關你八婆什麼事情？」
陳飛飛在劇組拍戲的時候，礙於沈曼的身份，處處避讓。現在，戲已經拍完了，錢也拿到手了，根本不需要伏低做小了，又怎麼可能任沈曼這樣大聲的呵斥自己。
瞥了沈彥一眼，陳飛飛揚起下巴，裝出一副傲慢的樣子回答沈曼的話：「抱歉，你現在和我的經紀人說話。在工作期間，我不喜歡我的經紀人和我的競爭對手說太多話。」
沈曼難以置信，望向沈彥的眼神充滿了不解和懷疑：「哥，你怎麼會給她做經紀人？她配嗎？」
沈彥聽了沈曼的話，臉色一變，出口提醒沈曼不要言語無狀：「沈曼，請你不要批評我的工作夥伴。」
「哥——」沈曼咬著下唇，拉長音調，「你這樣糟蹋你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讓你跟爸爸賠禮道歉，你為什麼就是不肯？」
「我的事情，你別管。」提起自己的父親，沈彥的臉色越發冷淡了。「他要是當我是他的兒子，就不會不聞不問。現在他不聞不問，就代表他這個人的心裡沒有我。我何必自投沒趣，上趕著讓人家討厭。」
沈彥的最後一句話是別有深意。若是沈曼夠聰明，就會明白沈彥的意思:既然劉少陵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她何必上趕著讓人家討厭她？
可惜，沈彥的苦心註定要落空，沈曼只聽到前面幾句話，後面直接略過去，沒有聽進去。
「還不是你出去鬼混，爸爸才會生氣。」沈曼不分青紅皂白，先把過錯推到沈彥的身上。「他這麼大年紀了，你就捨得讓他辛苦嗎？」
「你要是不捨得，你回去幫他。」沈曼的話，加深了沈彥對父親的厭惡。當年，若不是他父親喜新厭舊的話，他的母親就不會死，更不會有孟素雲的存在，自然，沈曼也不會存在，更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指責自己。
「我，我有自己的事業。」沈曼一時語塞，隨即理直氣壯反駁回去：「再說，我是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懂得管理煤礦上的事情？爸肯定不會讓我插手。」
「那你懂得花錢嗎？」沈彥嘴角一掀，憑什麼他賺錢給她們母女花？前世他欠了她們嗎？沒有吧！「如果你懂得花錢，就要懂得賺錢。別人不是你的搖錢樹，你想要多少錢，就能要多少錢。」
「曼曼。」顧錦聽到這邊有動靜，緩步走過來，頎長挺拔的身影和沈彥比起來，一點都不遜色。「你不是要面試嗎？輪到你了。」
沈彥看到顧錦，臉色一變。「你怎麼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陳飛飛看到顧錦的時候，身子哆嗦了一下，不動聲色往後退一步。
「他是什麼人？他是我的朋友。」沈曼十分氣憤：「你不可以對我的朋友這麼不禮貌！」
「你簡直是瘋了！」沈彥氣的哆嗦起來，指著顧錦的鼻樑：「你以為他是好人嗎？別到時候，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
沈彥在這個圈子裡混過，也知道顧錦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沈曼不清楚，以為沈彥在詆毀顧錦，臉色變的極為難看。
「我們走，不和這種不孝的人說話。」沈曼不想大庭廣眾和沈彥吵架，但是，她也不想輕易放過沈彥，存心讓沈彥不痛快。
沈彥快氣死了，他好心一片，居然成了驢肝肺嗎？「好，不聽我的話，你以後別後悔！」
「我才不會後悔！」沈曼和沈彥徹底對上了，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不滿傾.泄而出：「人家都可以放下公事陪我面試，你呢，作為我的哥哥，你什麼都不做，在我需要別人支持的時候，你還拉我的後腿，存心不讓我好過。」
「你以為人家這樣對你就是好嗎？男人送女人玫瑰花，就真的是愛她嗎？我告訴你，那不過是男人的伎倆，目的就是讓女人上鉤，魚餌就是鮮花鑽石加甜言蜜語，外加溫馨接送。」沈彥恨不得一刀劈了顧錦。他對孟素雲有仇恨，可沈曼流著和他相同的血，他再冷血，再無情，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落入狼群里。
「你當我是白痴嗎？」沈曼更加氣惱，以為沈彥把自己當成他玩過的那些女人。「你以為每個女人都像你那些鶯鶯燕燕，看到一些好處，就邁不開腳步了。我好歹是沈家的大小姐，會看上那些東西嗎？你簡直是太小看我了。」
沈彥額頭上的青筋直跳，雙拳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了。
陳飛飛見他氣的不輕，剛想上前勸他，沈彥就冷笑道：「好，就當我白說。不過，顧錦，你給我記著，要是你敢動我妹妹，我和你不死不休。」
顧錦聽了這句話，若有所思，黑眸閃過一絲精光，嘴上卻答應道：「那是自然。」然後，他轉過臉，將自己的胳膊伸過去給沈曼，親昵地對沈曼道：「曼曼，我們先去面試。」
沈彥看著沈曼和顧錦相攜而去，狠狠咬著下唇，拳頭再次握起。他和孟素雲那筆爛帳，看來要連累到沈曼的身上。
本來，看著沈曼倒霉，他應該高興的，可是，共同的血緣關係，加上二十多年朝夕相處的感情，沈彥還是無法狠心，將沈曼當成自己的死敵來對待。
陳飛飛也能看出沈彥的憤怒，上前安撫道：「不如你把這件事告訴你爸爸，你知道的，你說的話，她未必聽得進去。但是你爸爸的話，我想，她多少能聽進去。」
沈彥看了陳飛飛一眼，沒有想到陳飛飛會這樣提醒自己。「謝謝。」
「不客氣。」陳飛飛領教過顧錦的狠毒和殘忍，自然不願意沈曼落入魔爪。即使她和沈曼不對付，也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當然，陳飛飛她不會親自上前勸說沈曼，最多提醒沈彥一下，盡了自己的心意。
一個上午，就在等待中面試。輪到陳飛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等陳飛飛面試出來，沈彥緊張問道：「怎麼樣？」
陳飛飛搖頭，帶著一絲落寞道：「他要我等消息。」每次面試，一聽到等消息的時候，陳飛飛就知道沒戲了。這次也不會例外。
沈彥是個聰明人，知道藍斯宇這樣說，必定有其他的考量，估計和顧錦也脫不開關係。於是，他安慰道：「沒事，我們已經儘力了。」
陳飛飛和沈彥一起走進電梯，問出心中的疑惑：「早上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在外面等？你是不是在等藍總裁？」
「你猜出來了？」沈彥有幾分意外。「看來你也不笨嘛。」
陳飛飛嘟起嘴，不滿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沈彥聳肩，「我只是覺得，你平時看上去傻傻的。」
「沈彥！」陳飛飛本來對沈彥有一絲同情心，聽到這句話，那點同情跟著煙消雲散，現在恨不得出手揍他一頓，好好出一口惡氣。「我什麼時候傻傻的？你才傻了，你要不是傻子，怎麼會多管閑事？結果，人家還不是不領情？」
沈彥的臉色一下子變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陳飛飛馬上意識到自己踩到某人的痛處，急忙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很簡單。」沈彥沒有追究下去，恢復弔兒郎當的樣子。「根據科學家說，人在密閉的空間里相處，很容易產生好感，再加上，適當的聊天，也會增加親近感。這樣一來，等你面試的時候，就不會過分緊張，也能為你加分，我為什麼不走捷徑？」
陳飛飛沉默了。不得不說，沈彥這種小手段看似有點不可取，可是在激烈競爭的社會裡，使用一些小手段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