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最疼她的爸爸,忽然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蘇念換回了常服,裹上了外套,巧笑倩兮,在寧今墨剛要喝奶茶的時候,奪過了他手裏的奶茶,自己喝。
寧今墨哭笑不得,卻也柔和了眉眼,低眉看著她,無可奈何。
孟飛蘊冷冷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手指攪著,一旁的人還在抱怨:“蘇念運氣也太好了吧,怎麽可以這麽幸運。”
孟飛蘊冷哼了聲,眉目沉沉:“她不可能運氣一直這麽好。”
*
雖然打不成雪仗,但寧今墨還是給蘇念準備了一個驚喜。
一個雪人立在了學校的後花園裏。
胖胖的身子,圓圓的腦袋,還有一個長長的紅色的鼻子。
就是醜不拉幾的。
蘇念靜靜地看了雪人好一會,扭頭看寧今墨:“你做的?”
“不然呢?”
“真醜。”她毫不留情地評價。
寧今墨沒吭聲,卻用手抓了一把雪,冰冷的落雪朝著蘇念的脖頸,放了進去。
冷得蘇念一抖索,皺起了眉。
寧今墨大笑,凍得冰冷的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冷不冷?”
蘇念也抓起了雪:“你說冷不冷?”
兩人鬧了好一會,蘇念騎上了自行車,等著寧今墨跳上來,寧今墨卻拿出手機,拍下了她的背影。
少女身姿曼妙,腰肢纖細,美人在骨,也在皮,單單一個背影,都不知道能引發多少聯想。
寧今墨發了朋友圈——
“下雪。”
點讚和評論紛紛來襲、
“厲害了,墨少女朋友,這背影我給滿分。”
“一看就是女神啊!”
“怎麽這麽像校花?”
“是念美人?這麽高冷的小公主被墨少拿下了?”
寧今墨勾了勾唇角,聲音低啞:“蘇念,去不去打高爾夫球?”
“下雪了還打什麽球。”
“那一起去聚會吧。”
*
蘇念一直鬧到了晚上10點才回家,一進門,就看到蘇華明坐在了客廳看電視。
蘇華明似乎有什麽話要跟蘇念講,一抬眸,就看到樓梯口站著葉慕寒。
他今天倒是回來得早。
葉慕寒神情淡淡,看不出什麽情緒。
蘇念撇撇嘴。
她跟蘇華明撒了會嬌,就往樓上跑去,先去洗澡,她拿了浴袍,要進浴室,葉慕寒又不緊不慢地進來了她的房間。
蘇念眼眸微轉:“有事嗎?”
葉慕寒:“你爸爸讓我來看看你。”
蘇念笑了笑:“那我沒事了,你出去吧。”
葉慕寒沒動,也沒做聲,隻是微微眯起眼眸,狹長冰涼。
蘇念要去浴室,就得經過他身邊,她秀氣的眉輕輕皺,不經意間還是嗅了下他身上的氣息。
她忍不住想起,昨晚,他就是在簡沫身邊。
快要擦肩而過的時候,葉慕寒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慢慢地收緊。
蘇念有些疼:“你放開我。”
葉慕寒不知道發什麽瘋,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蘇念覺得自己的腕骨都快碎了一般,那種鑽心的疼痛慢慢地隨著血液,讓她的心髒都猛然痛了起來。
“你發什麽瘋?在簡沫那裏受了氣,就來我這邊撒氣?你當我蘇念是誰?”
蘇念從來就不是軟包子,隻是看她願不願意為他忍受。
葉慕寒雙眸烏黑,似是黑曜石一般,靜靜地倒影著她的身影。
良久,聲音泛著寒氣,語氣平靜:“念念,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不用一副我髒了的樣子,讓人厭惡。”
蘇念瞳孔睜大。
一時間忽然說不出話來。
什麽都沒發生麽?
葉慕寒身上散發著久違的寒氣,迫近了她,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自作主張,又高高在上,甚至四處浪蕩。”
蘇念麵皮紅了起來,她漆黑的眼眸閃過了隱隱的火光。
她抿緊唇:“你說清楚,什麽叫我四處浪蕩?”
他薄唇動了動:“聚會好玩麽?非要跟男人在一起,才能證明你的魅力?”
“葉慕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蘇念深呼吸,反諷,“我這樣要是就算四處浪蕩,那你跟簡沫是不是就是狗男女,狼狽為奸?”
葉慕寒的臉色更沉,仿佛能結出冰塊。
但最終,不知道為什麽,鬆開了蘇念,轉身出去。
蘇念揉捏了一下手腕,她皮膚白,很容易留下痕跡,被他這麽一捏,都有些青紫了。
她垂下眼睫,明明怒火難平,但心裏卻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難堪,心髒漏風了一般,有一點點冷。
喜歡葉慕寒或許成為了一種本能,也或許已經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如果要不喜歡,隻能用刀狠狠地從她身體挖走。
蘇念是個很怕疼的人。
她想,如果有一天要是出現了讓她決定放棄葉慕寒的理由,那個理由一定要比用刀親手挖肉還要疼痛。
不然,她怎麽舍得那樣傷害自己……
*
整個城市還在撲簌簌地下雪,空氣寂靜,雪花落地有沙沙聲,一夜之間,白色慢慢覆蓋了整座城市,仿佛掩埋了所有的肮髒。
山嶺裏的別墅區格外安靜,雀鳥飛過,劃過淺痕。
這樣的白,白到了極致,就是另一種難言的絕望。
管家奶奶拉開了蘇念房間的簾子,蘇念看到玻璃窗上彌漫著水霧,透明幹淨,雪真的好大。
她下樓。
家裏安安靜靜的,壁爐的火苗正跳躍著,她讓傭人把早餐端到了壁爐旁的小桌子上,她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厚雪,又在膝蓋上披了條毛毯,開始吃飯。
她早上沒課,吃完早飯後,又看了會小說。
門外忽然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是他爸爸的車。
她笑著抬頭,看向了門外。
卻怎麽也沒想到。
她最愛的爸爸,最疼她的爸爸,忽然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明明就在壁爐旁,她卻有了種冷到骨髓的感覺。
*
蘇華明是和簡沫一起進來的。
不遠處的身後,還有男人挺拔的身姿,黑色的長外套帶著凜冬的寒氣。
蘇念的第一直覺向來很準。
她仍舊坐著,腿上蓋著輕薄的毛毯,壁爐裏的火光在她的臉上映染著紅色的微光,微微揚起了下巴,笑了下:“爸爸,她來做什麽?”
蘇華明走了進來,慈祥地笑,他先脫下了厚外套,保姆抖掉了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