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禍從天降
那天她領了方子辰的巧克力,江少勛手掌都是血的畫面,一幀又一幀的出現在腦海里,怎麼也揮之不去,可他強拽著把她關進房裡的狠厲姿態,又讓她臉色蒼白了些許。
「長歡,待會一起去吃個飯吧。」
面前忽然響起溫柔的邀請,長歡抬頭,近距離的看著方子辰這張完美無瑕的臉,這膚色比女子的膚色還要嫩透。
她微微一怔,這靠得實在太近了。
方子辰也是有點不自在,他本想彎腰平視聶長歡的,沒想到她會忽然抬頭。
兩人都微微退開了一些,長歡思忖了一會後,搖了搖頭:「我晚上還有一點事,怕是不能陪你們一起去吃飯了。」
她要等江少勛。
「你最近拍戲的狀態有些不好,聽說你的經紀人犯了事被辭退了,你不要因為這事受影響,陪著大夥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
長歡低下頭,手撫上自己的額,黑色長發遮住下,她笑得難堪又苦澀,趙姐沒有犯事,江少勛只不過借著這事警告她罷了。
「可以么?」方子辰又問了一聲。
「還是算了吧。」丟丟還在家裡等著她呢,讓丟丟一個人吃晚餐,那他得多孤寂。
方子辰露出了遺憾的表情:「真的不行嗎?難得的出來聚一聚。」
長歡剛要說抱歉,導演就走了過來,擲地有聲地說道:「長歡,你不去就不夠意思了,大夥都等著你呢,最近不是我說你啊,心情不好就出來玩鬧下,一直堆積在心裡,會悶壞的。」
導演這麼一個看似糙漢子的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長歡櫻唇上揚起些許弧度,她受江少勛的影響,真的挺大的。
「好吧。」
除了江少勛,她也要和這些人搞好關係不是?
免得以後被江少勛無情的拋棄了,她也能有其它朋友。
方子辰在一旁假裝受傷:「看來我的面子還沒有導演的大。」
「那是,誰讓我臉大呢。」
導演有趣的應對,讓身邊的人都笑了起來,就連長歡也忍不住笑著。
她給丟丟打了個電話,讓丟丟自己乖乖的,丟丟卻懂事的讓她好好玩,不要擔心他。
這麼懂事的丟丟,讓長歡都想有雙翅膀飛回家,把丟丟狠狠的抱在懷裡。
長歡不善飲酒,卻在今晚熱鬧的氛圍里多喝了幾杯,或許還有借酒澆愁的意味。
眼前的人漸漸重影了起來,長歡臉色酡紅,鬢髮處也起了層層細汗,她站了起來:「我去上個洗手間。」
腳步都是虛浮的,像踩在了棉花糖上,冷水往臉上澆去,冰涼的觸感讓臉頰處的滾燙漸漸消散,髮絲沾了些許水珠,正嘀嗒的順著臉頰往下流。
彷彿是清醒了許多,又彷彿還在醉醺醺的。
長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洗掉的遮瑕膏上,她的下巴那處還是有淤青。
眼眶腫脹了起來,眼淚就這麼洶湧的從眼眶上溢了出來,他那麼壞,她卻連躲開的資格都沒有。
某個洗手間內,忽然傳出了女子嬌媚的聲音,以及男人刻意壓制的粗重喘息聲。
長歡倏然一怔,從自己的悲涼的情緒中徹底清醒過來。
這裡面,不會是有人……
有些人就是喜歡尋求刺激,長歡也略有耳聞,但讓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碰上這樣的一幕。
她連忙擦乾淚水,從洗手間里慌亂走了出去。
在長歡走後不久,裡面也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從洗手間里出來,不遠處聶長晴請來的狗仔卻拍到了這一幕。
一個哭著從洗手間里走出去的女人,一個一臉滿足的男人,先後從洗手間里出來,這若是傳了出去,怎麼會不勁爆?
這裡面發生了什麼,別人只會以最噁心的想法去猜測。
聶長晴拿到這張從狗仔手裡傳過來的照片,她正在自己的大房間里休養,她唇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她現在難受,聶長歡也別想好過。
不能把江少牽扯進來,她還不能用輿論玩死聶長歡么?
劇組裡的宴會還未散場,就有劇組裡的員工忽然驚呼了一聲。
旁人把腦袋湊過去看,卻看見不到十分鐘內就上了的熱搜。
知名演員N小姐在洗手間與他人上演了一場刺激的……
這個背影,這個側影,不就是聶長歡么?
前些日子江少勛轉發了聶長歡的動態,讓聶長歡知名度升高,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哪個網友都知道這個知名演員N小姐就是聶長歡。
聶長歡的微博被淪陷,甚至連江少勛的微博充斥了對她的罵名。
長歡進去洗手間里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導演在看見這條熱搜的時候,臉色都變成了鐵青。
「今天就先回去吧。」
好好的聚餐,就這樣草草的散場。
長歡醉醺醺的酒意消散,眼淚在眼眶裡搖搖欲墜:「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方子辰顯得很淡然:「不怪你,當演員的,就要承受這種禍從天上來的事情。」
方子辰理解長歡,因為長歡之前都是十八線演員,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倒不如說是怨他,怨他提議出來聚餐的。
「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長歡連忙擺手。
不能讓方子辰送她回去,上次收了他的巧克力,江少勛就生氣了,這若是看見別人送她回來,情況豈不是更加嚴重。
方子辰也沒有強求,卻送了長歡上車。
長歡坐在車上,刷新著網友對她的評論,都是一些難聽到極致的話,那些話像釘子一樣,在她的腦子裡使勁的攪動著,讓她痛不欲生。
保鏢沒有直接把她送回別墅里,卻開車到了總公司樓下。
長歡察覺到車子停了,她渾渾噩噩從車上下來,卻察覺四周不對。
這裡不是家裡,這裡是江少勛的公司。
那個男人從公司門口走了了出來,修長的雙腿包裹在筆挺的西裝褲里,邁著挺拔有力的步伐朝著她走了過來,他本就英俊惑人,黑眸如星,他俊朗的面孔上沒有任何錶情,卻又給人幾分銳利的鋒芒。
他的眼裡似乎含了些什麼,長歡想要仔細看個清楚,可他身後的燈光是那樣的刺眼,他整個人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