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這時候害羞?
現實里看見那一幕,長歡就覺得驚艷了,沒想到還留下了照片,雖然只是抓拍,卻拍得比精心布置過的畫面還要好,照片里的江少勛,看起來也溫柔得不像話。
「隨意。」
「不能。」
兩道聲音一起響起,長歡詫然抬頭,他居然沒意見?
江少勛也似笑非笑的回視她,深邃的瞳仁似乎再說:你有意見?
她當然有意見了,還是有很大的意見,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一張照片傳出去的話,會掀起多大的波瀾?不能給她未來,就不要隨隨便便打破她的生活好不好?
長歡很想將滿肚子的話倒豆子般倒出來,可是不能啊,這裡人這麼多,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江少勛慢條斯理將照片收了起來:「這張照片很好看,我留了,僅此你們發在官網上,但不能用作其它商業用途。」
「好,謝謝江少了。」
長歡氣到不想理會江少勛了,她甩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不僅握住,還十指相扣,她甩了甩,卻甩不開。
旁邊經過一對父母:「江少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呸!誰是他夫人了。
長歡要辯解,卻聽見江少勛回了一句:「謝謝!我也覺得很好。」
還能要點臉么?
「江少勛。」長歡也是氣急,腦子一熱就把他的全名喊了出來。
「我在。」能生氣面對他,生氣喊他全名,總比她假假的笑著推開他來得更強,他喜歡看她生動的表情,譬如現在的她。
長歡很生氣,臉上卻微笑著面對幼兒園的家長,只能用力握緊江少勛的手,來告訴他,她現在非常生氣。
江少勛一手抱著丟丟,一手被她緊握著,她的力氣太小了,握著他的手一點都不疼,她執拗的可愛模樣,他也是有些日子沒有看見了。
坐入車裡,丟丟坐在自己的兒童座椅上,把玩著今天學校給他頒發的最佳表演獎,還有一個小小的勳章,幸福家庭勳章。
丟丟揚起自己的小手:「媽咪,好看嗎?」
那個幸福家庭勳章,卻在刺痛長歡的心,他們哪裡是家庭?
就算是幸福的,那也是表象,這種幸福比玻璃還要脆,一碰就會碎掉,她連謊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輕撫丟丟的小腦袋,淡淡的笑容令人心碎。
她曾說過要纏著江少勛,可江少勛卻絕情的打破了她的所有想法,她現在又怎麼會再去自取其辱,就算江少勛今日給了她驚喜,給了她悸動,她也會將這份心情,深深的壓在心裡。
「四哥。」
長歡喊了一聲,卻沒回應,她看了一眼江少勛,卻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神情高深莫測。
才短短几個小時,也不知道是哪個家長在網上多嘴了幾句,那幾句話以光速的速度傳播著,老爺子也不知道在哪裡打聽到,竟讓他回江家一趟。
江少勛收了手機,玩味般的對長歡說道:「現在全城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都以為丟丟是我的兒子。」
他把話說得很保留。
長歡臉上的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散,眼前一黑,一陣頭暈目眩襲來,她終究還是躲不過。
丟丟小手用力抓著勳章,反駁江少勛的話:「叔叔,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兒子?」
江少勛臉色一僵,丟丟又繼續說了:「丟丟是在孤兒院里被歡歡抱回來的,孤兒院里的小寶貝們家裡都是很窮的,丟丟的爸爸一定是窮光蛋,養不起丟丟所以才把丟丟給丟了。」
窮光蛋……
養不起……
江少勛心情複雜:「你不想你爸爸?」
丟丟猛搖頭,他小手牽起長歡的手:「是歡歡把丟丟從孤兒院里抱回來養大的,歡歡就是丟丟的媽咪,把我丟走的人,才不是我爸爸媽咪。」
長歡心裡頭一暖,她只想著丟丟會被搶走,卻忽略了自己的兒子願意跟著他們走,可她不管是經濟還是人脈都抵不過江少勛,為了以防丟丟被搶走,她還是要做點什麼。
江少勛背靠在座椅上,神色略顯疲憊,他就坐在長歡身邊,可長歡卻感覺他有些落寞,落寞到有種要擁抱他的衝動。
回到家中,長歡進入書房,不久后,她從書房出來,手裡拿著一份協議就直奔江少勛的卧室。
「四哥。」
推開門,江少勛正站在衣櫃旁,手裡還拿著一件替換的襯衫,兩人四目相對,他唇角噙著一抹笑,那個笑容帥氣得令人炫目。
長歡連忙背對著身,手指捏緊協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他眼眸那一閃而過的懷念,像是思念著誰,又帶著濃濃的沉痛。
「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這個時候害羞?」
不知何時,江少勛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長歡被嚇了一跳,手裡頭的協議掉落在地上。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退開江少勛的伸手範圍,都怪這地毯,才能讓他悄無聲息的走到她面前,讓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她抬頭看了江少勛一眼,他身上已經穿好了襯衫,她其實很少看他的身軀,每次不是在黑暗中,就是在自己蒙著的眼中,如果雙手不能蒙眼,那就只能害羞到閉上眼了。
江少勛撿起地上的那張協議,眸子漸漸眯了起來。
他將協議的正面朝著長歡,手指指向協議的一句話,低沉的嗓音含著薄霜:「聶長歡,你什麼意思?」
協議上寫著,如果哪天他們因為不可抗拒因素分開的話,她可以帶著這別墅里的任意一樣,且江少勛不得有任何意見。
「就是四哥你看的那樣。」
如果丟丟的身份能瞞著,那最好,如果瞞不過了,至少,她不能和丟丟分開。
長歡的雙眸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江少勛卻近乎蠻橫地將協議撕碎,碎紙飄了一地,還有些飄在了長歡的腳上。
紙張是沒什麼重量的,可在長歡的心裡,卻像是砸入了千萬斤重的碎石,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像誘哄小野兔一樣,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耐心,可為什麼她總要離開他的身邊,江少勛陰鷙地看著她,五指深入她的髮絲,輕抓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