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聶長歡,這些都是少勛為我做的
現在反正已經有了孫子了,她兒子喜歡誰,最後需要的是誰,她都無所謂,可念在孫子的份上,還是親生母親的好。
張婉然嘆道:「這事我也幫不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長歡得不到江少勛母親的支持,她現在是在孤軍奮戰中,讓一隻螞蟻跨過兩座山,這是何等艱難的事情。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真的按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江少勛和宋綿綿舊情復燃,而她,或許連丟丟的撫養權也得不到。
也許那根本就不叫舊情復燃,可能他們的感情一直沒有熄滅,而她做的這個插足人,連自己都要厭惡自己。
「你如果想來江家,我隨時歡迎你來。」
張婉然就說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長歡充滿了希望,可希望還沒有成形,她又說了一句:「來江家的時候記得帶上丟丟啊。」
長歡以為張婉然會支持她,可這個回答,讓她希望的泡泡紛紛破裂。
江少勛和她結婚,是因為丟丟,江少勛的母親對她這麼好,也是因為丟丟,宋綿綿得到過江少勛的心,即便是現在,江少勛的心也還是在宋綿綿的身上。
現在宋綿綿也換了一顆心,她是不是可以給江少勛生孩子了,那些錯亂的生活,是不是也要回歸原來的位置。
長歡迷茫了,她要去爭取他們溫馨的家么?
江少勛的母親把丟丟接去了江家,長歡卻留在了車裡,如果以後不能和江少勛在一起,那她走進江家的大門又有什麼意義?
「真不進去坐坐?」張婉然邀請著。
長歡搖了搖頭:「不了,改天吧,丟丟,記得問候曾爺爺的身體。」
「知道了,媽咪拜拜。」
長歡和丟丟告別後,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沈佩儀因為聶詢的騷擾,和鄭老去遊玩了,她的朋友葉臻臻也和宮澤在一起,而她的家,卻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街道上走過的情侶,他們手牽著手,貼在廣場上的廣告也是情侶,就連窩在溫暖處的小野貓,都不是孤單一隻,全世界好像都成雙成對,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長歡不知不覺中,把車開到了江少勛的總公司里,她將車停靠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來往的車輛,以及在他公司里進出的員工。
這是屬於江少勛工作的地方,她只在視頻里見過他工作的模樣,卻不知道他辦公室是什麼樣子的。
公司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躁動,長歡看見保安推著一人走了出來,那人被無情地推倒在地上,整個人狼狽地摔在了雪地上。
他往旁邊唾了一口,指著大廈大罵:「江少勛,我女兒嫁給了你,你就是這樣對待你老丈人的?我要去記者那告發你。」
長歡遠遠的聽不見,可她卻看出了站在那裡的是誰,不就是聶詢么。
長歡手挪到安全帶,想下車,宋恆卻從公司走了出來,宋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聶先生,你已經鬧了這麼多天了,什麼也沒有鬧出來,還是請你回去吧,不要浪費各自的時間。」
宋恆還算彬彬有禮,聶詢卻氣不過,長歡是他的女兒,為什麼這江少勛一點好處都不願意給他?
也沒有記者願意聽他的話,就連他要說出江少勛不尊敬老丈人的話,也沒有人願意幫他曝出去。
「你讓江少勛出來見我。」
宋恆推了推眼鏡,天天都是這樣的台詞,他連廢話也懶得說了,直接讓人將聶詢帶走。
長歡坐在車裡,默默看著聶詢被帶走,她知道聶詢公司瀕臨破產,現在也不過是垂死掙扎,她嘲諷地笑出了聲,聶詢怕是不可能從江少勛手裡得到什麼好處。
看保安帶他離開的熟悉動作,怕是聶詢在這裡鬧了不少,沒有從報道上看見,也多半因為江少勛。
因為一旦見報,她的形象就會受到牽連。
長歡開車離開,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江少勛的車子不在車庫裡,宋綿綿卻裹著厚厚的衣服,站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
她不是發燒了么,還站在這種天氣里,是不要命了?
還是又想讓自己凍著,去吸引江少勛的所有注意力?
長歡很用力地關上門,踩著高跟鞋往屋內走去。
宋綿綿卻在她身後喊了她一聲。
「長歡,我們能談一談嗎?」
長歡站定腳步,她淡然地看著宋綿綿:「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宋綿綿捂著唇輕咳了一聲,她指著她身後的噴泉,自顧地打開了話匣子:「聽說你在這個地方落水過一次。」
長歡不語,卻也沒有離開,她確實是在這裡落水過一次,當初知道丟丟是江少勛孩子的時候,她很震驚,足足在噴泉里坐了一個下午,結果站起來的時候頭暈,摔了下去。
宋綿綿伸手,掰了一柱冰凌下來,她放在手中把玩著,冰凌尖刺銳利,彷彿下一刻就可以刺過她透明的肌膚。
她說:「真是抱歉,我很喜歡聽流水的聲音,這噴泉是少勛當年為我建造的,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那冰凌沒有刺傷宋綿綿的手,她的言語淡淡的,卻透著惋惜。
「當然,我這樣說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沒有別的意思,這樣的話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房子是她和江少勛曾經的小窩,而她聶長歡,不過是一個外人。
宋綿綿手指凍到冰冷,她將冰凌丟在了地上,再好玩似的踩上一腳,那冰凌瞬間斷成幾截。
長歡看見她這個舉動,內心一點都不舒服。
宋綿綿微笑著朝著長歡走了過去,她站在長歡面前,要微微仰起頭,她在感慨:「我從少勛口中,知道你拍戲的地方在哪裡,這又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那些往事,無非就是她和江少勛的戀愛史。
長歡不願意聽,她涼薄開口:「你不冷么?」
「冷啊,我在蓉城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蓉城也會這麼冷。」宋綿綿裹緊了她身上的外套,「聶長歡,你知道孩子是怎麼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