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把十四章 新娘到底是哪個?
可自從江少勛和聶長歡結婚的消息傳出來后,他給人的感覺要柔和許多,然而現在,那個嚴厲的江少勛又回來了。
宋恆和趙程沁一直跟在江少勛身邊,趙程沁看江少勛不把長歡的事情放在心上,還把一個無辜的小員工罵道哭,她心裡為長歡湧起了一陣不公平,她牙痒痒地看著江少勛,卻無能為力。
「報警吧。」
「報什麼警?」江少勛忽然出現在趙程沁的身後,將趙程沁嚇了一跳。
江少勛冷聲說道:「長歡只是去散心了,沒有失蹤這麼一說。」
趙程沁撇了撇嘴巴,別說她不信這話,想必連江少勛自己都不信吧,還散心,這麼蹩腳的借口,她很想丟掉這份工作去跟江少勛理論,若不是宋恆一直在攔著她,想必她就爆發了。
「算了,江少自己有自己的思考,他不會把聶長歡放任不理的。」
宋恆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長歡還是他孩子的母親,如果長歡出了什麼事情,那孩子要怎麼去看江少勛,可趙程沁還是擔心,如果江少勛真的把聶長歡放任不理的話,那又該怎麼辦?
在江少勛上班期間,沈嘉紀過來找了一趟江少勛,他開門見山地問道:「長歡呢?」
江少勛頭也不抬,冷淡地說道:「我要和宋綿綿結婚了,所以她去散心了。」
沈嘉紀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近乎扭曲,看,這個男人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拋棄了長歡,前段時間一直捨不得長歡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好像成了笑話。
「你確定?」
「嗯。」
沈嘉紀良好的教養,在面對江少勛的時候,他多想自己變成世痞無賴,這樣揍起江少勛來才能毫不留情,可他忍住了,他咬牙切齒:「記住你說的這句話。」
說完這句話后,沈嘉紀就離開了,再把自己的妹妹交到那樣的男人手裡,他就是頭號大白痴了。
而江少勛則坐在辦公椅上,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太陽穴,綁架長歡的人,再也沒有給他長歡的消息,他也派人去調查過,可只要他一有行動,對方就好像知道一樣,立馬用其它方式來威脅他。
這給江少勛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一直在被別人監控了一樣,他不敢輕舉妄動,更擔心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將長歡陷入一種很不好的地步。
被江少勛擔心的聶長歡,被關在了一處暗無天日的房子里,她被丟在了地上,渾身冰冷,虛弱到昏睡過後的她,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拉扯她的頭髮,強迫她說話。
她好像說了點什麼,好像讓江少勛來救她,可她又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說過這句話,對方鬆開她后,踢了她兩腳后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她被綁架后,他們會不會擔心她。
這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響,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酒香,長歡躺在地上,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她手腳麻痹且動彈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忽然一陣亮光照進了這昏暗的屋子裡,長時間在黑暗中的視線,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忽如其來的亮光,長歡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接著,她就被一個強壯的男人扛了起來。
她掙扎著,聲音虛弱到都快聽不見:「放開我。」
扛著她的人卻並沒有放開她,反而繼續往前走,長歡整個人被暴露在陽光下,就好像吸血鬼被曝光在太陽底下,讓她渾身的細胞都在說不舒服。
她適應了一會光線后,看著周圍的環境,這裡是一處莊園,還有精緻的屋子,屋子上爬滿了藤蔓,在進入屋子后,她還是被粗暴地丟在了地上,長歡看著歐式風格的布局,還有那看起來有點蒼老,且正在打掃的的女性,看樣子是傭人。
她又看向扛著她的人,那個滿臉鬍鬚的男人不知道在對那傭人說了些什麼,她聽不懂,他們都是外國人,也許這裡,也是在國外。
長歡心裡很慌張,但沒有將慌張顯露在自己的臉上,那傭人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打量了一番,接著又回頭不知道跟那男人說了些什麼。
然後這才將長歡從地上扶了起來,並將長歡手上的繩子解了開來,長歡蹙眉,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她的手腕,手腕被繩子長時間的勒住,已經在手腕上勒出了一條很長的淤青。
傭人給長歡端了一些食物過來,長歡看著這硬麵包和烤肉,眉頭一皺,她不會是真被帶出國了吧,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在她面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長歡一個詞語都聽不懂,然後那傭人模樣的人,將手機遞給長歡,長歡看著那手機,慢慢地接了過來,放在耳邊。
「聶長歡,睡得可好!」
這是中國話,還是個女人的聲音,長歡握緊手機,咬牙:「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噓,剛睡醒,火氣就別這麼重。」
「你到底是誰。」長歡生氣到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噓,都說了,不要這麼生氣,有話好好說,你說是吧,我還是你的粉絲呢,你怎麼的,也得對我這個粉絲和顏悅色,對不對。」
粉絲?
難道是黑粉的那種?
還是有什麼不好癖好的粉絲?把她抓來這裡是要軟禁她嗎?然後再……
長歡將情況想得很糟糕,她的手一直在顫抖著,甚至連手機都有點抓不穩了。
「別緊張,短時間呢,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哦,對了,你知道你失蹤后,你親愛的丈夫是怎麼做的嗎?」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哦,他呀,居然開始策劃給宋綿綿的盛大求婚,哦,對了,聽說宋綿綿的婚紗還在法國定製,連夜趕工,成品都快出來了呢。」
手機裡頭女人說話的語氣有點怪怪的,長歡想了想怪怪的感覺出自哪,然後咬唇,這人怎麼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很開心的感覺?江少勛和宋綿綿結婚,她在開心什麼?難道她是看不得她好嗎?
長歡仔細想了想,自己也沒有得罪過哪號人物。
「哎呀,是不是氣到說不出話來了,那真是我的罪過了。」
聶長歡冷聲道:「你把我抓來的目的是什麼?」
「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粉絲,粉絲知道嗎,就是想見你又覺得自己不夠格去見你,呵呵,聶長歡,你別試圖逃跑,如果我發現你逃跑了,我可不保證會對七七做點什麼,畢竟他……呵呵。」
最後那一聲笑,很曖昧,還有種意義不明的味道,難道這女人想對程祁啟做什麼?
長歡連忙說道:「你在騙我,七七怎麼可能會在你的手裡。」
「哎呀,七七怎麼不會在我的手裡呢,要怪,就怪他多管閑事,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網上都在說你和七七的失蹤,是私奔去了。」
「你還不相信七七在我身邊么。」
那女人說完這句話后,長歡就聽到了程祁啟的一聲悶哼聲,接著又好像是一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真是硬骨頭,不說話是吧,那我就去傷害聶長歡。」
也許是程祁啟感覺到了威脅,這才對長歡說道:「長歡,別管我。」
聽到程祁啟的聲音,長歡這下整個人都宛如奔潰了一樣,對方在用程祁啟來要挾她。
「聽話哦,不要亂跑,讓我省點心,否則七七這幅好皮囊,一定會很多人喜歡的吧。」
那女人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后,也不等長歡有所反駁,就將電話掛斷了。
長歡抓著自己的頭髮,程祁啟是因為她才會被抓住,她不能逃跑,至少現在還不能,她還在自責的時候,監視她的傭人就將手機拿走了,並指了指那看起來並不好吃的食物。
長歡說了一聲:「水。」
也不知道那傭人是不是聽懂了,去廚房給長歡端了一杯檸檬水出來,喉嚨長時間沒有潤過,水喝下去后,她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活了過來。
那傭人又指了指長歡面前的食物,長歡也沒有拒絕,就算他們是要對她做點什麼,她也要保持體力,遇到危險后,她才能有體力去保護好自己。
很乾硬的麵包,烤得很老的牛肉,長歡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全部吃完了。
在長歡吃完后,這裡的人並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任由她走去哪裡,但長歡也不敢從這裡離開,因為她擔心程祁啟的安全。
這裡是一處釀葡萄酒的小莊園,現在還不是葡萄的收穫季節,天氣很暖和,長歡心想,剛才她被帶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從儲藏酒的酒窖里被帶出來。
難道這是在法國?
可蓉城這麼寒冷的天氣,法國的天氣會這麼溫暖嗎?
長歡一時間看不透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她選擇多看,少說,那傭人朝她這邊喊了幾聲,還是用她聽不懂的語言,長歡沒有動,那傭人卻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前拽。
手腕上被繩子綁過的痕迹還在,生疼無比,長歡疼到嘶啞咧嘴的,拉著她的人卻把她帶到浴室里,浴室里已經放好了水,長歡還在鏡子上看見了自己的狼狽的狀態,臉上很臟,頭髮還凌亂得不像話,衣服更是皺皺巴巴的。
她指了指自己:「是要我洗澡嗎?」
對方也聽不懂她的話,長歡又用英語問了一遍,對方還是聽不懂,她輕嘆了一聲,做了一個豐富的肢體語言動作,將洗澡這個動作完美的表達了出來。
傭人這才點了點頭,嘴裡說著長歡聽不懂的話語,長歡蹙眉,又比劃了一下自己替換的衣服,對方這才指了指浴室里的一套服裝。
長歡進入浴室,將門鎖好,浴室很乾凈,這裡的小莊園也很乾凈,長歡聞到自己的衣服上還有點點酒香,想起外面的葡萄莊園,該不會她一開始待著的地方,是酒窖吧,也就只有這個地方能解釋為什麼這麼黑暗了。
溫暖的水從肌膚上流過,彷彿要洗掉她渾身的疲憊,全身的毛孔都在享受著這一刻的舒適,長歡垂下眼眸,將自己沖洗乾淨。
這裡兩個看管的人,除了一開始他們粗暴將她丟到酒窖除外,其餘時間看起來也沒有要傷害她的念頭,可對方是誰,把她抓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長歡心裡還是有隱約的不安,也不知道她的親人在看見她不見了后,會不會擔心到睡不著覺,她真想飛快的離開這裡,去報平安。
果然,她一開始就不應該去接這檔野外生存節目的拍攝,這還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長歡在浴室將自己沖洗乾淨后,換上這粗布衣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活脫脫的像一個村裡出來的姑娘。
她從浴室走了出去,屋裡還有電視,電視上還貼心的給她轉播了本國的娛樂節目,長歡聽到熟悉的國語,彷彿有了歸宿感一樣,她到現在都猜不到,那人把她抓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據悉,江氏集團的繼承人江少勛在昨天公布喜訊,將在十天後大婚,只是這大婚的新娘子,我們還暫時不知道是誰,聶長歡近日也沒有出現,據江少勛親口所說,聶長歡是出去散心了。」
「可能是新娘不是自己,所以聶長歡才會選擇去散心。」
「我們現場隨機採訪幾個路人,看看他們對這件事是有什麼想法或者是意見。」
長歡坐在沙發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看待現在電視里記者報道的這件事情。
電視里是記者採訪路人的畫面,還有路人是長歡和程祁啟的CP粉,寧願支持程祁啟和聶長歡在一起,可更多的是聽到聶長歡的名字,就跟當初聽到聶長晴的名字是一樣的反應。
還很隱晦地說著:「畢竟兩姐妹嘛,就算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那也是……呵呵,你懂的。」
長歡看見這樣畫面的時候,才知道被綁架后的短短時間裡,她的遭遇和當初的聶長晴一樣。
記者採訪完路人後,對著攝像頭說道:「這最後誰將會成為新娘子,我們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什麼,還是不是記者了,會不會說話,長歡將電視關閉,蜷縮著雙腿坐在沙發上。
結婚的對象肯定不是她,她都已經放棄和成全他們了,可為什麼現在的她的會這麼痛,痛到她難以呼吸,長歡按住自己的胸口,眼淚從臉頰上滑落,有種要被全世界都給拋棄了一樣。
她可以扳倒宋綿綿,讓宋綿綿無法待在江少勛身邊,可那些證據,根本就不在她的手上,她的人身自由也被限制了,她要離開這裡,卻也要想想程祁啟會不會被人陷害。
孤獨,無助,絕望等各種負面情緒紊繞在長歡的心頭,她快要被這些負面情緒所擊敗,腦海里忽然閃過丟丟的童言稚語,像是黑暗中照進了一縷微弱的陽光。
她還有丟丟,為了丟丟,她也要想辦法安全和程祁啟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
蓉城。
江少勛自長歡失蹤后,第一次回到江家,宋綿綿服服帖帖的照顧江老爺子,張婉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待宋綿綿,既沒對宋綿綿好到哪裡去,又不會特別虧待了她。
宋綿綿看見江少勛回來后,臉上浮現了欣喜的笑容:「少勛,你回來了。」
一直都是一副妻子在等待著丈夫歸來的表情一樣,江少勛卻看都沒有看宋綿綿,往樓上走去,走到樓梯的一半,才對她冷冷地喊了一聲:「過來。」
江少勛對她這麼冰冷的態度,讓宋綿綿整顆心都冷了下來,她沉默地跟上前,一直跟著江少勛到了書房。
一進入書房,江少勛就將一摞照片甩在了宋綿綿腳下,宋綿綿瞳孔睜大,她已經將那封匿名信件刪除了,為什麼江少勛還會有這個?
「綿綿,你告訴我,歡歡不見了的事,真的跟你無關嗎?」
「少勛,我天天在江家,去哪裡綁架聶長歡?」宋綿綿很著急,卻又忽然像是認命一樣笑了笑,「算了,如果連你也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當做是我綁架的,帶著這些照片,把我一起送到警察局。」
江少勛回頭看著宋綿綿,就看見她雙眸中的失望,他心一動,走了過去,低聲對宋綿綿說道:「綿綿,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情與你有關。」
宋綿綿抬頭,目光灼然地看著江少勛,只是那眸光中蘊含的淚水,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江少勛看了一會宋綿綿后,便收回了視線:「我會對你求婚,會遵循爺爺的意思迎娶你,但我的妻子,只有長歡一個人。」
宋綿綿將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中,眸子里的神色複雜至極,她輕輕地說了聲:「好。」
江少勛法律上的妻子還是聶長歡,可他卻給了她一個轟動的婚禮,她又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宋綿綿將江少勛丟在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少勛,不管你信不信,在爺爺中毒的這件事情上,我也是受害者,這些所謂的證據,也是有造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