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老婆真好
「是是是。」保鏢跟在這樣的少爺身邊,也是心累。
車子停靠在這個地方,宮澤和他的保鏢一起下了車,一行人摸索著往前走,宮澤也曾經和秦晉揚他們幾個在軍校里待過,在黑暗中往前摸索的動作,倒也有模有樣。
保鏢們對宮澤弔兒郎當的態度改觀了,少爺只是尋常時候會弔兒郎當,認真起來的時候還是會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前面是一棟建築物,門外還有人在看管著,建築物里還隱約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宮澤的臉色凝重了起來,失蹤的案件都這麼多起了,怎麼這裡的效率這麼低。
宮澤的保鏢貓著腰,貼著障礙物走了過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瞬間就放倒了門口看守的兩個人。
樓上傳來女子的哭喊聲,宮澤快速走了上前,一腳就踹開了門,然後就看見裡面還幾個男人正在欺負那些被綁著的女人,空氣中還瀰漫著刺激難聞的氣味,宮澤瞳孔縮緊,他一個個從這些女人的臉上看了過去,沒有葉臻臻。
他拔出槍,指著一個男人的腦袋,問道:「你們剛抓來的那個女人呢?」
宮澤沒有把槍出來的時候,這些人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可看在那黑黝黝的槍口的時候,瞬間就慫了,就連那醜陋的東西也被嚇到疲軟了下去,他們指著另外一間房間。
宮澤轉身離開,踹開隔壁房間的門,不見,再踹一扇門,還是沒有。
難道他來晚了?
一有這個念頭,宮澤的雙眸就血紅了起來,千萬不要是來晚了,他惶恐地喊了一聲:「臻臻。」
剛喊完,其中一扇門內,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痛苦的怒吼聲,宮澤快步走了過去,抬起腳用來將那扇門踹開。
然而印入眼裡的場景,卻讓宮澤獃滯在原地。
葉臻臻肩上的衣服被撕爛了一塊,她的肩膀上還有其他男人留下來的指甲痕迹,此刻,她的手中正抓著一把剪刀,也不知道是誰的鮮血噴洒了出來,她的身上有,而那男人的身上更多。
葉臻臻扭頭看向門外,眼裡還透露著害怕,在看見門口站著的是誰的時候,她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上,整個人欲往地上倒去。
宮澤連忙上前,將葉臻臻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他輕吻她的額頭:「沒事了,沒事了。」
葉臻臻在被宮澤擁抱的時候,失去顏色的瞳仁漸漸清明了起來,她渾身顫慄,抱著宮澤就大哭出聲,可哭著哭著的時候,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哽咽著對宮澤說道:「快點,那裡還有很多被欺負的女孩子,你快將她們帶出來。」
「沒事了,保鏢已經將她們帶出來了。」
宮澤心疼臻臻,真是個傻女人,自己都在害怕的時候,心裡卻還在擔心別人,他看了一眼那個捂著褲襠翻滾的男人,忽然就覺得某個地方一疼。
葉臻臻發現宮澤視線落在那男人的身上,立馬說道:「我……」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的情況太亂了,她的衣服也被撕破了,等她回神過來的時候,就拿著剪刀,好像是捅傷了那個男人的……
葉臻臻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宮澤:「我現在傷害了別人,不會真的變成逃犯了吧?」
宮澤將葉臻臻壓向自己的懷裡,安慰道:「沒事的,別擔心,我們先離開這裡。」
葉臻臻點了點頭,正要自己走,宮澤就將她抱了起來,被葉臻臻傷害過的男人說了一句近乎瘋癲的話語。
葉臻臻沒有聽懂,她不懂這個語言,可宮澤卻聽懂了,他腳步一頓,血紅色的眸光看向葉臻臻肩膀上被指甲撕裂過的傷口,還有她身上那男人噴洒出來的血跡,呼吸頓時就覺得好像困難了許多。
「怎麼了?」
宮澤沒有回答,抱著葉臻臻快步離去,那個被葉臻臻傷過的男人說道:他身上有艾滋病。
而這病毒又是靠血液傳染的,宮澤緊咬自己的牙齒,臉上的青筋暴起,葉臻臻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哽咽著聲音說道:「對不起,宮澤,我不是故意要逃走的。」
宮澤抱緊她:「噓,別說話,我愛你,臻臻。」
葉臻臻心裡一感動,摟著宮澤的脖子,大聲地哭了起來:「我好害怕。」
「不怕了,還有我呢。」葉臻臻身上的這些鮮血,也許充滿了病毒,可宮澤卻一點也沒有嫌棄她或者是害怕她,他的心裡只湧現一種想法,那就是如果是死,那就一起死。
保鏢將大部分的人都給制服了,而江少勛也派了一些人過來,在將這些人制服的過程中,還安頓了那些不知道被關在這裡多久的女人,只是這些老大的頭兒眼看不對,已經提前離開了,並且還帶走了葉臻臻的手機。
他們在這裡拐賣了這麼多女人,卻從來沒有人來打擾過,現在因為葉臻臻的出現,這相當於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又怎麼不生氣。
只是宮澤管不著這麼多,他帶著葉臻臻去處理的一下這弄髒的衣服。
他抱著葉臻臻進入浴室,在宮澤要脫下葉臻臻身上有血跡衣服的時候,葉臻臻躲閃了一下,宮澤手一頓,但葉臻臻也就躲閃了一下,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便放開了。
葉臻臻低下頭,張開手臂,任由宮澤將自己的衣服脫下。
宮澤心裡一動,對葉臻臻更加心疼了,他動作很輕柔,燈光很亮,能看清楚她的每一寸肌膚。
葉臻臻很羞澀,很想躲閃,然而宮澤的眼裡卻只有前所未有的認真,打開花灑,他一寸一寸洗掉葉臻臻身上沾染到的血跡,甚至她肩膀上那被指甲劃破的傷痕,也輕輕地擦拭著。
他整顆心都疼了起來,在葉臻臻的肩膀上吻了吻,紅了眼眶問道:「疼不疼?」
葉臻臻被宮澤這忽然的煽情弄到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她「噗呲」一下笑了起來:「宮澤,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宮澤又怎麼會告訴臻臻,告訴她那些鮮血上有HIV病毒的事情,他板著一張臉,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以後,不準再沒有我的允許下,獨自跑這麼遠,明白嗎?」
葉臻臻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了解了,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一定會在你的允許下在跑這麼遠。」
宮澤認真糾正:「不是允許,是以後要去哪裡,都要我陪著。」
葉臻臻點了點頭,在宮澤還要婆婆媽媽說話的時候,她踮起腳尖,在宮澤的唇上落下了自己的吻。
她心裡知道,宮澤一直想跟自己睡一覺,以前不是用這種方式來請求她,就是用那種方式來請求她,可都被她一一拒絕了,好不容易她準備答應一次,卻被其他事給打斷了。
這次被欺負的時候,她腦海里才浮現出當時沒有把自己交給宮澤的遺憾。
儘管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但她心裡卻有種衝動,她想把自己交給宮澤,與其等發生事情后覺得遺憾,不如將讓這遺憾的心徹底扼制在搖籃里。
葉臻臻摟著宮澤的脖子,雙手笨拙地解開他衣服上的扣子。
宮澤在察覺到葉臻臻要幹什麼的時候,他摟著葉臻臻的腰,扣住葉臻臻的後腦勺,兩人緊密相貼,不留一點縫隙,將這吻加深。
葉臻臻心裡很緊張,攀著宮澤的肩膀,呼吸全部被剝奪,太強烈的進攻,讓她生出了一點退縮的念頭,可宮澤卻在最後一刻停止了,他抱著葉臻臻的微微顫抖的身子,輕笑道:「臻臻,我很開心。」
以前他總是死皮賴臉的要跟葉臻臻進行這種造人事情,可葉臻臻卻不知道為何,一直在拒絕他,他將自己的慾望壓抑住:「臻臻,我不希望我們的第一次是在這種地方,等我們回去,我再好好彌補你,好不好?」
葉臻臻的臉蛋紅了起來,她點了點頭,宮澤又吻了吻她的臉頰。
不碰臻臻,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如果那個想要傷害臻臻的男人,身體真的有HIV病毒的話,現在得趕緊帶著臻臻去檢查才行。
他想跟臻臻過長長的一輩子,而不是短暫的一輩子。
宮澤將自己的慾望忍了下來后,便讓保鏢將臻臻替換的衣服拿了過來,他要給她換上,臻臻卻紅了臉抱著衣服,自己躲到一處換去了。
她和宮澤也算是坦誠相待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令人羞恥。
葉臻臻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她在跟那男人爭執的時候,肩膀被划傷,現在好疼,好像還隱約泛著一點黑色,她頓時就懊惱了起來,好不容易準備將自己美美的展示給宮澤,結果現在卻成了這樣。
「臻臻,換好衣服沒有,我肚子忽然好疼,想去看醫生。」
聽到宮澤說自己不舒服,葉臻臻連忙穿上衣服后,急匆匆走了出去,宮澤雙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葉臻臻連忙走過去扶著他的手,將他的身子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宮澤是要借自己不舒服的借口,帶著葉臻臻去醫院檢查,他已經讓宮家的私人醫生往這裡飛來了。
如果臻臻在這次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一定會恨死聶長歡,但更恨的是江爺爺,又固執又不願意聽別人說話。
葉臻臻在送宮澤去醫院的時候,她問道宮澤:「宮澤,歡歡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嗯,回去了。」
回去了就好,葉臻臻也算是放心了。
宮澤心疼地看著葉臻臻,他實在想不通,那個聶長歡的女人有什麼好的,讓她這樣心心念念的記著,這次都因為聶長歡,她才出事的,如果……
算了,還是不要有這樣不好的念頭,臻臻一定會沒事的。
在葉臻臻陪同宮澤去醫院的時候,江少勛也從自己的手下得知了已經找到葉臻臻的這件事。
只是情況聽起來很不妙,因為葉臻臻和有HIV病毒的人血液接觸過,他知道這個消息后,看向不遠處和丟丟滑雪滑累了正在休息的長歡,眼裡浮現一抹深思。
長歡和丟丟躺在雪地里,兩人都抬頭看向天空:「寶貝,今天玩得開心嗎?」
「媽咪,我很開心。」丟丟的小臉通紅無比,從嘴裡吐出了白色的霧氣,他可愛地笑了起來,然後對長歡說道:「媽咪,我真想有一個妹妹,你和爹地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
長歡立馬從雪地里坐直身子,她疑惑不解地看著丟丟:「寶貝兒,這又是誰教你的?」
丟丟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對長歡說道:「小玲玲說她媽咪懷孕了,可能會有個弟弟,也有可能會有個妹妹,所以我很羨慕啊,媽咪,你和爹地什麼時候再給我生一個。」
再生一個,哪有丟丟說的這麼容易,如果當初不要和江少勛吵架,也許現在她的小寶貝還好好的待在肚子里,她有孩子的話,現在又哪裡會有宋綿綿進入江家的份。
長歡想認真對丟丟說她和江少勛的感情,可她還沒有說話,江少勛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寶貝,一個怎麼夠,爹地會努力讓媽咪再給你多添幾個弟弟妹妹的。」
江少勛說完這句話后,長歡手裡握著一團雪,瞬間就朝著江少勛的砸了過去,江少勛將長歡砸過來的雪團握住,輕笑了一聲,但心裡卻有點苦澀。
上次長歡不小心沒了的那個孩子,醫生說她的體質會很難再受孕,因為沒有調理好,想法是很美滿的,他也想跟長歡多生幾個。
江少勛和長歡各有心事,丟丟卻開心到在原地打著圈兒。
天色漸暗,丟丟也玩累了,江少勛拎著他們滑雪的工具走在最後邊,長歡腳步變緩,故意在等著江少勛。
江少勛嬉笑的聲音傳來:「老婆真好。」
長歡看了江少勛一眼,對江少勛說道:「以後還是別騙丟丟了,這次回國后,我們就把離婚證給辦了吧。」
「你說什麼?」江少勛腳步加快,走在了長歡的前面,「這地方太冷了,冷到我聽不清你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