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不寒而慄
宋綿綿說完后，一想到江少勛那冷漠冰寒的眼神，她伸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忽然之間感覺到十分難受，那種難受，是一種被背叛過後的難受。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眼裡露出一抹惡毒，江少勛這樣對待她，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人。
宋綿綿將自己手裡的吊針給拔了下來，她現在要離開這裡，在江少勛沒有回來之前，她一定不能留在這個地方。
原本屋外是有保鏢在看著宋綿綿的，可此刻門外卻一個保鏢都沒有，宋綿綿眼神一亮，看，現在老天爺果然是站在她的這邊，就算江少勛和聶長歡和好又這樣，兩人都已經捲入了謀殺暗中。
按照她對張婉然印象，張婉然斷然不可能再去接受長歡這樣一個人，就算是不幸中的萬一，江老爺子醒來的話，也未必知道當初是誰將他傷害的。
宋綿綿腳步輕快地離開了病房，動作還很迅速地走出了醫院，在走出醫院的時候，她剛好看見聶長歡和江少勛一起乘坐上了警察的車，輕撫自己的指甲，繼續往外走。
她身上還穿病服，披頭散髮站在馬路上攔計程車，可卻沒有一輛計程車可以停下來，將她載走。
宋綿綿臉色蒼白，手機又被江少勛給拿了，現在身上又沒有現金，這要是回去的話，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就在宋綿綿還在想其它辦法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子按了一下喇叭，宋綿綿皺眉看著那輛黑色的車子，這是誰的車啊？難道是來找她的？
那輛黑色的車子將車窗搖了下來，宋綿綿才看清楚裡面是怎麼樣的一張臉，看見那張臉的時候，宋綿綿的怒意漸漸從心底里堆積了起來，她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態度很不好就說了出來：「陸向遠，是你告訴江少勛，說孩子是你的？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陸向遠唇角勾起，開始驅車離開醫院：「我可沒說，都是他自己去查的。」
昨晚江少勛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都是江少勛自己的臆想。
「少勛自己去查的？你沒有騙我？」宋綿綿半信半疑，她怎麼感覺陸向遠好像在欺騙她一樣，「是你自己告訴江少勛的，他要去查，早就去查了，都是你，你這樣做有什麼意圖？」
陸向遠笑了笑：「宋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妄想症？」
「你才有妄想症。」宋綿綿看著窗外，「說吧，你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幫你。」
「幫我？」宋綿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出了聲，她可不信陸向遠會幫她，「你如果會幫我，就不會對江少勛說孩子是你的。」
「我說了，我沒有對江少勛說，全部都是他自己去查的。」陸向遠很無奈地再重申了一遍。
宋綿綿卻在一旁冷笑：「你覺得我會相信？」
陸向遠挑眉：「信不信是你的問題，好歹那天我還讓人給你清理了一下現場，將你謀殺江老爺子的證據都給抹除掉了，但讓我沒有想到，江少勛居然會讓人去翻垃圾桶。」
「是你？」宋綿綿看著陸向遠的側臉，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倒也沒有再糾結江少勛是怎麼發現孩子不是他的這件事情，「現在要載我去哪裡？」
「當然是帶你躲起來，難道你真等著警察來抓你？」陸向遠看了一眼角落裡的錄音器，繼續說道，「就你對江老爺子下毒的時候，還有在病房裡想要殺害江老爺子的這兩件事，就足夠你去吃牢飯了。」
「閉嘴。」宋綿綿心裡很不爽，她以為沒有人會知道這些事情，結果現在看起來就好像誰都知道了一樣，心裡真是要多生氣，就有多生氣，還各種煩躁。
「我問你，江少勛和聶長歡謀殺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後陷害他們？」
陸向遠聽到宋綿綿說的這件事情，腳立馬踩了一下剎車，他將車子停靠在路上，對宋綿綿重複問了一遍：「謀殺？」
宋綿綿見陸向遠這麼震驚，她也很驚訝：「你不知道？」
這個他確實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從宋綿綿口中聽到，他是真的不清楚。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我也懶得解釋，反正過不久，漫天的新聞通稿都會將這件事情給說出來的，你看著就行。」宋綿綿指了指前面的路，「快開車，我在醫院睡了好幾天了，都快悶壞了。」
特別是為了裝睡一直沒醒，甚至好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能動彈，那樣的時光是最難熬的。
陸向遠再次啟動車子，手卻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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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歡和江少勛坐在審訊室里，長歡看著這很壓抑的地方，算算，她是第二次來這裡了，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足足在這裡待了一晚上。
這裡又冷又黑，偏偏第二天看見江少勛的時候，江少勛卻給她遞過來一張離婚協議書。
想到曾經的那些事情，長歡心裡就對江少勛埋怨了起來，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江少勛。
江少勛在發現長歡這個眼神的時候，從她的眼神里看見了她濃濃的怨氣，便對長歡說道：「對不起。」
現在長歡生氣，無非是兩個方面，一個方面是丟丟同學家長的事情，一方面是宋綿綿的事情，先不管是哪一種，還是先道歉。
江少勛以為自己道歉后，長歡的心情就會好一點，可長歡卻冷哼一聲：「道歉又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審訊他們的警察剛好推門進來，就聽到聶長歡的這句話，立馬就說道：「道歉當然有用，凡事別說得太果斷了。」
長歡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警察將一個本子放在了長歡和江少勛的面前，上面還有一些z照片，正是案發現場的照片，長歡僅僅掃了一眼，就看見整張照片都是紅色的，噁心的感覺打心底里湧現了出來。
長歡捂著自己的唇，立馬伏在桌子上乾嘔了起來。
江少勛心疼地拍著長歡的後背。
那個早上還在丟丟學校，跪在他們面前對他們求饒的那對夫婦，此刻卻被人殺害在自己的家中，眼睛瞪得很大，彷彿死不瞑目。
長歡在乾嘔的時候，一想到照片上瞪得很大的那隻眼睛，渾身就忍不住輕顫了起來，她想將那兩人的模樣從腦海中甩出去，可卻好像烙印在了腦海里一樣，怎麼也甩不開。
「歡歡，別怕，我在這呢。」
江少勛溫柔的聲音響起，他的掌心也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長歡眯了眯眼，好不容易將心裡的那股噁心的感覺給壓下去。
江少勛給她端了一杯熱水，長歡伸手接過，溫暖從手中流淌，她感覺好了一點，而他的手，也緊緊地握著長歡冰冷的手指，似乎要給長歡傳遞溫度。
「先讓我妻子出去等著，有什麼事情問我就行了。」
警察看著長歡，長歡嘔吐也確實會給他們增加審訊難度，而且那些照片上的樣子還不是最恐怖的，連這點都受不了，果然是嬌滴滴人人家的女人：「行吧行吧，你出去等著。」
長歡看了江少勛一眼，江少勛對長歡點了點頭，讓她在門外等著，長歡剛起身，走了兩步，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下。
「歡歡，出去等著吧。」
江少勛的聲音再次響起，長歡站在原地考慮了一會，卻還是沒有邁開腳步，她又坐會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不在將視線看向剛才的那些照片上。
警察嫌棄地看著長歡，這出去也不是，這進來也不是，她到底想怎麼樣？
江少勛擔心地看著長歡，問道：「你真的可以？」
長歡點了點頭，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現在離開了，江少勛給她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指不定會隱瞞什麼，反正他怕她擔心，隱瞞過她的事情也不少。
警察見長歡不再離開后，便對江少勛和長歡說道：「死者從學校離開后，到出事的時間，也就是早上九點鐘到上午十一點鐘，這些時間，你們去哪裡了？」
江少勛回答道：「我們回家了，你們查查路邊的監控攝像頭，應該就知道了。」
「回家的那些時間裡，你們在做什麼？」
警察問完這句話后，江少勛看了長歡一眼，那樣的眼神意味深長，長歡摸了摸自己的耳根，怎麼感覺自己的耳朵有點發燙。
江少勛似笑非笑地看著警察：「警察先生，我看你也像是結婚過的人，你說這夫妻兩在同一間屋子下，能做什麼？」
桌子下長歡立馬一腳踢了過來，江少勛眉頭一皺，歡歡什麼時候學會用腳踢人了？
江少勛發現長歡的窘迫，繼續說道：「最近的通訊記錄你們警察也可以查，我的保鏢也都有不在場的證明，我現在在配合你們的工作，希望警察你們，不要冤枉錯了人。」
江少勛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沉，讓人聽起來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