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一樣
江少勛連忙上前,他看著病床上的長歡,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呼吸虛弱,彷彿下一刻她就要被死神帶走。
江少勛將『長歡』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上,他擔憂地看著戴著呼吸罩的『長歡』,心裡忽然揚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明明這張臉是長歡的,可為何給他的感覺卻有些奇怪。
「對不起,江少,孩子沒有保住,子宮也被擊穿,以後沒有機會再懷孕了。」
醫生的話打斷了江少勛那奇怪的心理因素,江少勛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這甚至是悲痛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境界。
醫生還想在跟江少勛說說『聶長歡』的身體狀況,卻在看見崩潰中的江少勛,將所有話都收了回去。
房間里,瞬間就只留下了江少勛和病床上的『聶長歡』。
江少勛還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之前因為和長歡生氣,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現在又因為他的原因,讓她以後再也不能懷孕。
心口處好像有千萬匹馬匹在踐踏而過,江少勛忍住心中的疼痛,他將『長歡』的手貼於自己的臉頰處。
他暗啞著道歉:「歡歡,對不起,這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江少勛在撫摸著『長歡』掌心的時候,倏然察覺到有種不太對勁的情況,他看著『長歡』的手,這種感覺不太對勁,歡歡的手指撫摸起來會更多肉一些,撫摸起來的觸感也比這個舒服。
然而他現在手裡握著的這雙手,卻顯得消瘦,撫摸起來也沒有肉感,江少勛看著躺在病床上和長歡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頓時又搖了搖頭,他到底再想什麼。
長歡在葉臻臻要出嫁的這幾天,一直興奮到睡不著覺,現在也許是瘦了也不一定。
至於心裡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也許是他自己頭部的問題,江少勛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靜下心來的時候,更加感覺到後腦勺那兇猛的疼痛。
幾乎要將江少勛疼暈了過去。
江少勛抓住『長歡』的手,鼻子上都冒出了冷汗,很疼,彷彿有什麼在拉扯他的腦袋。
張婉然擔心長歡,也根本就架不住丟丟的哭鬧,於是就帶著丟丟來到了病房裡。
一進入病房,張婉然就看見江少勛一直在緊握著長歡的手,長歡的臉色蒼白,江少勛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江少勛在看見張婉然來了之後,將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擦乾,所幸他只是處理好了後腦勺上的血跡,如果他們知道他也受傷了,一定會擔心的。
張婉然沒有發現江少勛的異常,還以為江少勛剛才擦汗的動作是將眼淚擦乾,她心疼自己的兒子,輕聲安慰:「少勛,別擔心,長歡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
江少勛點了點頭,看著長歡的眸子里,卻是濃濃的擔憂。
丟丟站在一旁不敢說話,江少勛便將丟丟摟了過來:「別擔心。」
丟丟點了點頭,他一直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宋綿綿,總感覺媽咪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他的小手不由地抓緊江少勛的衣服。
看見自己兒子的這個小動作,江少勛輕拍丟丟的後背安撫著丟丟。
張婉然繼續說道:「還有,你二叔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也在那場混亂中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教堂下也沒有看見壓到了什麼人,你說她沒有記憶不會說話,還能去哪裡?」
「你也派點人出去找,不找的話會被人說我們家族閑話的。」
江少勛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正在聽張婉然說話。
張婉然看見江少勛自責的樣子,又看了一眼『長歡』,她的視線落在了『長歡』的腹部中,聽說長歡肚子的孩子好像已經沒了,這事張婉然想找江少勛再確認一下,但看見他這樣,她就不忍心再將江少勛的傷口扯開。
「丟丟受到了一點驚嚇,畢竟看見長歡倒在他的面前。」
江少勛又點了點頭,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連說話都不願意多說。
「那你好好照顧長歡,丟丟,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爹地和媽咪了。」
張婉然朝著丟丟伸出了手,如果是平常,丟丟肯定不願意離開,可他感覺床上躺著的媽咪怪怪的,於是便跟著張婉然離開了病房。
張婉然離開后,江少勛將宋綿綿的手放了下來,他走出病房,保鏢正站在門口領罰,因為她們的原因疏忽了,才會導致這件事情的發生。
江少勛冷冷地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保鏢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畢恭畢敬對江少勛說道:「在婚禮現場,少夫人的哥哥讓我們去搬一樣東西,說是裡面放置的是這場婚禮的驚喜。」
沈嘉紀?
江少勛只記得,在婚禮還沒開始的時候,他是見到了沈嘉紀,然後沈嘉紀和他說了一兩句話后,就去了洗手間,去了洗手間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江少勛冷冷地問道:「他現在人呢?」
「爆炸后,我們在離教堂不遠處的地方找到他,他渾身都是傷,而後來查清楚了,他讓我們搬進去的那些東西,裝著的就是帶進去的炸藥。」
江少勛聽到保鏢說的話,這是他聽到過最不可能的理由了,沈嘉紀怎麼會做出毀壞長歡朋友的婚禮?
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理由,除非是……
保鏢見江少勛久久不說話,便弱弱地補充道:「沈嘉紀現在在醫院中,江少,你要過去嗎?」
江少勛示意了一下病房內,命令道:「好好保護她。」
「是,江少。」
江少勛倒是沒有去問沈嘉紀,因為他知道,根本就無法在沈嘉紀的口中問出點什麼東西出來。
他開車離開了醫院。
傅子遇他們幾個正在調查教堂所發生的一切,江少勛還沒有推開門,就聽到了他們正在劇烈的爭吵中。
宮澤聲音特別大,也特別重,他顯得很生氣:「我都說了,讓人好好看著楚楚,將她關起來,為什麼她逃走了你們卻都不知道?我婚禮上的意外,不用查也知道是她做出來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