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小寶寶沒了
江少勛站了許久,病房裡只能聽到宋綿綿沉穩的呼吸聲,後腦勺又傳來了一絲的疼痛,疼到他忍不住抽氣,好半響,這種一陣又一陣痙攣的疼痛才從他的腦海漸漸消散開來。
他心裡喟嘆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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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一間黑暗的房子里,唯一的亮光只有窗外那高高掛起的月亮。月亮很清冷,天空也沒有什麼星星。
長歡在疼痛中醒了過來,這裡的空氣中還散發著一種潮濕的氣味,像是許久沒有人居住的房子一樣。
脖子上很疼,好像被什麼重物狠狠地擊過一樣。
聶長歡從沙發上撐起自己的身子,她揉著自己的脖子,看著周圍的這一切。
她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什麼地方啊?」
腦海里忽然闖入暈過去之前的信息,長歡瞬間就倒吸一口涼氣,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房間的燈光打開,桌子上已經放好了食物,她走到門口,想從門口出去,可是門口已經被鎖死了,根本就無法從這裡出去。
長歡喊了一聲:「有人嗎?」
她用力地拍了拍門,不管她怎麼樣去開門鎖,門把都紋絲不動。
長歡又走到陽台處,從窗外看下去,幾十米的高度讓她瞬間就感覺到胸口在悸動著,她腿部有些軟,這棟樓很高,地面上的人看起來非常的小。
這個地方,長歡看向兩旁,這棟樓是獨棟,周圍都沒有樓房。
她甚至不知道這樓層是有多高,她被關在了這麼一個地方,就好像童話世界里被困在高塔上面的公主一樣,長歡一時間想不出要怎麼去解決這件事情。
「冷靜,冷靜。」
長歡深呼吸,將現在的情況整理了一遍。
好像在昏迷的時候,她在灰層中看見了陸向遠,可是後來呢,臻臻的婚禮到底怎麼樣了?
長歡心裡很不安,她咬著自己的唇,對了,這裡有什麼通訊設備么?只要她找到通訊設備,然後朝著外面尋求幫助就好了。
長歡尋遍了整間屋子,別說是手機了,就連電視都沒有,她就困在了這裡,根本就無法去得知外面的情況是如何。
長歡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江少勛現在知道她不見了,會不會使勁地在尋找她,可是遍地尋找不到,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四哥,早知道在教堂的時候,我就不應該放開你的手,如果沒有放開你的手,現在我也不會被關在這個地方。」
這種負面情緒讓壓得長歡一瞬間喘不過氣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行,不能有這樣的負面情緒,她被帶走了不要緊,只要丟丟沒有什麼大礙就好。
桌子上還放置了一張小紙條,長歡將壓著紙條的杯子拿開,將紙條拿在了手心上,這強勁有力的字體,就是陸向遠的。
陸向遠在紙條上留下了幾句話。
長歡,你留在江少勛身邊沒有什麼好處,只會被楚楚的仇恨所波及到,我將你帶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別擔心,這十幾天的食物都是夠的的。
也別試圖去呼喊別人,因為那一棟樓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你在家裡砸牆,樓下也不一定聽得到,更不要白費力氣去喊救命。
歡歡,對不起,只能先將你放在這裡了,如果我能安全回來,我就帶你離開,如果我不能安全回來……
我一定會很快就回來的,抽屜下面還有一些急救藥,你先別擔心。
陸向遠留下這張紙條后,人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長歡將這張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然後一生氣,就將陸向遠留下的紙條撕碎。
她頹然地躺在了沙發上,這個陌生的環境,能聽到的聲音只有窗外風吹過的聲音,這麼的孤寂和絕望,她居然被陸向遠給關了起來。
陸向遠被楚楚射了一槍后,她原本以為陸向遠已經和楚楚鬧翻了,現在看來,陸向遠還是在幫著楚楚做事情。
也不知道婚禮現場的情況是怎麼樣了,長歡看了一下桌子上放置的食物,隨手便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長歡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現在腹部中沒有任何的不舒服,應該還好好的。
冰箱里塞滿了食物,冷凍箱里還有肉類,長歡填飽自己的肚子后,然後在這房子里轉了一圈,兩間卧室空蕩蕩的,裡面沒有一件傢具。
只有客廳里簡單的沙發和桌子,就連她置換的衣服也沒有,只有足夠她吃很多天的食物。
長歡看著這空蕩蕩的房子,現在天邊都已經晚了,不知道在陽台外大喊一聲,會不會有人聽得見?
可她所處的樓層太高了,她從站在陽台上的時候,雙腿止不住地顫抖著,這陽台上的欄杆也因為長久的風吹日晒,變得有些生鏽。
長歡的心臟噗通直跳,別說是大喊了,就光是站在陽台上,她連說話都費勁。
陸向遠果然是知道她的弱點,將她關在了這樣的一個地方,她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長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四哥,明天早上你要是沒有發現我在這裡,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會遭受到這樣的事情,完全就是江少勛和宮澤的辦事不利,如果他們能好好辦事的話,現在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現在倒好,那樣的爆炸,肯定將葉臻臻這浪漫的婚禮都給毀掉了。
長歡嘆了一口氣,她手撐著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地開口:「四哥,你現在在哪裡?」
江少勛現在坐在沈嘉紀的對面,忽然就兩個噴嚏打了出來。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沈嘉紀臉上都是傷口,這樣的傷口,有損他的書生氣質,卻讓他看起來好像更加有男人味一點,可他卻表現得特別的頹然,甚至根本就不想開口說話。
「長歡肚子里的孩子沒了。」
江少勛說得很沉重,他也能清楚地看見沈嘉紀將自己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看沈嘉紀還有反應的樣子,看樣子是沒有在發獃,是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那些你讓保鏢帶進來的炸藥,又是怎麼回事?」
江少勛帶著質問的語氣去問道沈嘉紀,沈嘉紀淡淡地抬起眼睛,他看了一眼江少勛,唇角勾勒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說我當時在洗手間的時候暈過去了,你會相信嗎?」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至於我臉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我怎麼清楚。」
沈嘉紀說完后,眉眼裡顯露出一點懊惱的表情,難道當時他又被那個女人催眠了,然後才會導致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長歡的孩子,那他豈不就是殺人兇手了?
沈嘉紀忽然很懊惱,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如果再上一次當,那他豈不是世界大笨蛋了,他都到底是做了些什麼事情。
江少勛看見忽然沉默加上自責的沈嘉紀,便開口繼續說道:「丟丟也在爆炸中受到了刺激,現場的監控錄像也沒有拍到什麼。」
所以說到底,江少勛還是在懷疑他。
沈嘉紀對江少勛坦白到:「我被那個女人催眠過一次,我不能保證,這次是不是還是被她催眠了。」
江少勛冷靜地對沈嘉紀說著事實:「她當時不在婚禮現場,而且這幾天,楚楚都被關在了私人島嶼里。」
沈嘉紀在聽到江少勛說的這句話后,詫然地看著江少勛:「不會是在這之前將我催眠的吧?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沈嘉紀說著說著,便收了聲音,再這樣說下去,倒顯得他有種推卸責任的意思了,他魚死網破般笑了笑:「你去查吧,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我做的,我甘願受到懲罰。」
長歡一定很愛她現在肚子里的小寶寶,若是知道自己小寶寶沒了,心裡一定會很傷心的,現在都怪他,全都怪他。
「江少勛,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你狠狠揍我一頓吧,把我揍殘或者是揍廢,我都不會去埋怨你。」
現在的沈嘉紀只求心裡得到解脫,不然他會一直想著這件事情,讓他寢食難安,江少勛給他一拳,總比不給他一拳要來得強。
江少勛卻並沒有對沈嘉紀動手,打了沈嘉紀一拳,就能讓沈嘉紀心裡的自責減小,他才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去做的,你都推卸不了責任,你需要幫我,然後好好回憶一下,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之前,你都見過什麼人。」
沈嘉紀沒有如願,他將臉用力地埋在了掌心上,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江少勛看沈嘉紀沉默的樣子,便輕嘆了一聲:「你好好想想,我先去看長歡了。」
「我也去。」
沈嘉紀從病床上下來,不僅臉上帶傷,他的身上也帶著了傷口,這些傷口在他有所行動的時候,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