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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醉飲晨風朝露,醒而鮮衣怒馬!

  第194章 醉飲晨風朝露,醒而鮮衣怒馬!


  君家之所以定下五十年之後才可以從旁系當中選擇新的嫡系,並不是隨意設定的規矩。


  而是,當嫡系的玄鳳血脈徹底斷絕之後,旁系想要出現玄鳳血脈繼承者,需要足足五十年的過度。


  而如果,嫡系的玄鳳血脈繼承者還活著的話,旁系就永遠不可能再出現擁有玄鳳血脈之人,

  而如今,君輕暖還活著。


  她要是不能出來,君家舊部會認為,嫡系的繼承者已經死了。


  她只能利用令牌來調動君家舊部,像是現在一樣。


  這種情況帶來的負面影響就是——


  君家在外的威懾力會降低,凝聚力也會降低。


  君輕暖心裡有些沉重,食不知味。


  慕容騁揉揉她的腦袋,道,「等你有一天足夠強大,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告訴世人,你就是君三小姐!」


  君輕暖抬起頭來看向他,目光逐漸堅定起來,「我想要修鍊魂力,父王……」可以教她嗎?


  「你可以不修鍊魂力,激活玄鳳血脈之後,修習音殺。」


  慕容騁道,「我讓你看魂力的基礎知識,是為了讓你了解修行者的世界,並不是讓你修行魂力。」


  「為什麼不能修行魂力?」魂力對內力的壓制,讓她感到絕望,她不想再遇上像是煙翠樓那次那樣束手無策的情況!

  慕容騁沉吟半晌,道,「魂力,並不適合走太遠。」


  「我聽父王的。」君輕暖道。


  「嗯,其實內離支撐下的琴殺,未必就比魂力支撐下的弱。」慕容騁點點頭,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本王的琴殺,亦在內力支撐之下,不過此事你知我知便好,不要和任何人說。」


  所以,北齊騁王會音殺,但是,血麒麟卻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音殺,而是習慣了用魂力攻擊。


  「放心吧,我不會泄露父王半分秘密。」她眯著眼睛笑。


  兩人吃完飯,慕容騁吩咐南慕,「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後天小姐的成人禮,把能邀請的人,全都邀請了吧。」


  事不宜遲,眼下不能再讓君輕暖的身份破綻百出了。


  離花宮主,他北齊騁王,他們二人的女兒,都要明明白白的出現在世人面前,打消他們的懷疑!


  而同時,血麒麟也要站到明處來……


  ……


  午後,君輕暖去處理亂糟糟的事情,碧雛走了之後,需要新的人進來。


  扶卿正坐在她身邊,道,「阿姐,讓殊若姐進來幫你吧。」


  「殊若?她那個閑雲野鶴的性子,我都找不到她在哪兒,而且,我和她只是數面之緣,相互之間並不了解。」君輕暖有些好奇,「怎麼突然想起她來了?」


  扶卿輕笑,「因為,上午宮中傳來消息,說她去看你了,並且準備離開燕都,這不是剛剛好?」


  「她這些年來不是一直在遊歷嗎,來燕都幹什麼?燕都現在這麼亂,可不符合她的性子。」君輕暖倒是來了興緻。


  實際上殊若要來,她有種說不出的開心。


  她步步為謀,步步謹慎,能夠和她交心卻不問對方出處,不探對方秘密,如此輕鬆的相處,實屬不易。


  君子之交如水,遍流經年。


  君輕暖換了個慵懶的姿勢,笑著道,「我可不想破壞這份交情,還是換別人吧。」


  「阿姐怕是換不了,因為她想來阿姐身邊,你看這個。」


  扶卿輕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君輕暖,「阿姐親自看看。」


  君輕暖接過信封來,上面幾個行雲流水一般的字,「子離輕啟。」


  君輕暖忍不住的笑,「好久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靠在一方青石上面半醉半醒,我問她天色將晚,為何不趕路,她說,晚霞落處,月明星稀,豈可辜負!」


  那時,她在外喚做「子離」。


  扶卿就知道殊若來她會開心,畢竟殊若是風一樣自由隨性的女子,正好緩衝阿姐心中桎梏。


  君輕暖打開信封來,一紙素箋,寥寥數筆,卻讓她開懷。


  「聽聞子離劍指燕都,欲問鼎天下,你既利刃出鞘,我自當閑雁雲歸,助君一臂之力!」


  隻言片語,情真意切,君輕暖罕見的開懷而笑,「好你個殊若,果然醉飲晨風朝露,醒而鮮衣怒馬!」


  如此洒脫隨性的女子,即便只是想起,都會讓人心情愉悅,被自由率性的氣息感染!


  君輕暖心裡有過不去的坎兒,人缺少什麼,就分外的渴望什麼。


  殊若的隨性愜意,自由洒脫,都像是點燃了她內心深處另一個渴望。


  扶卿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忍不住的笑,「如果沒有意外,估計還能參加上你的成年禮。」


  「已經上路了?」君輕暖心生期待。


  「嗯,已經上路了。」扶卿笑道。


  「你只見過她一次,就那麼相信她?」君輕暖換了姿勢,挑眉看著扶卿,有些意外。


  扶卿一愣,笑道,「我看人最准了,阿姐又不是不知道。」


  遇見殊若,讓她想起了封景雲。


  再理智的人,都會有感情用事的時候。


  她記得以前和封景雲當死對頭的時候。


  有一次他們剛剛經歷過戰鬥,二人皆身負重傷,不過她要比封景雲嚴重一些,如果封景雲出手的話,她必死無疑。


  但是封景雲卻在躺在被炮轟過的土地上,扭頭看著她,笑的明媚妖嬈,「歇了吧女王大人,本帝今日不動你,你也別攻擊本帝,否則……」


  他頓了頓,眼底恍若噙著殘星,邪佞卻溫柔,危險而撩人,笑,「否則,本帝很樂意將你摁在這戰場上,讓你的身心都永遠記住本帝!」


  她驚駭慌亂,「雲帝,你要敢亂來我一槍崩了你!」


  他勾唇而笑,忽而懶洋洋的閉上眼睛,道,「如果你有子彈的話……雖然是戰場,你我之間也幹了一架,但是,清風曉月何必辜負!」


  洒脫豪邁至此,他沒有碰她,卻依舊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那些年,他們在交鋒中陪伴,每次看他的眼眸,都像遇上另一個自己。


  她明白他們彼此之間並不相愛,也不是所謂的相愛相殺,或許只是……各有立場,在廝殺中陪伴而已。


  他們一路走來見證過彼此的一切,讓所有的歲月變得不再蒼白,哪怕經歷過最蝕骨錐心的背叛。


  扶卿忽而有些失神,想起那次他送她去醫院的時候,車子里放的歌。


  「是否那春天吹的風,夏天飄的雨,看見過年少的你,我在夕陽下,你在夜幕里,遇到另一個自己。


  別說我們來不及把夢提起,對時間不語,對沉默著迷……只是你眼中的我,我心中的你,雙手依然扣緊……


  告別你的我,告別我的你,擦肩在城市裡,像雨落在一起,卻又從此分離。


  若是有一天相遇,看我老去的眼睛,請不要傷心,它見過你的年輕……」


  之於君輕暖,殊若便是這樣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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