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陛下可是騙了子衿?
而斂容愣神時,君輕暖扭頭問道,「這場流星雨好看嗎?」
斂容對上她的目光,被噎了一下,「好……好看。」
「朕也覺得好看,你去請眾愛卿過來,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大家喝一杯。」君輕暖的嗓音中,噙著幾分邪佞溫柔。
斂容趕緊去喊眾人過來。
君輕暖眯著眸子,目光再次投入前方的流星雨。
小夫人把鳥巢塞給呆大人,暗戳戳的上前去,用兩隻翅膀抱住君輕暖,然後從她一側探出腦袋來,歪著頭看她,嘰嘰喳喳說了一堆鳥語。
君輕暖聽不懂,便伸手摸摸她的頭。
而臨霜忍不住翻譯了一句,道,「她說,等你的寶寶出生了,和她的寶寶一起玩。」
君輕暖莞爾,「好啊,那然後,小殿下便勞煩小夫人照顧了。」
小夫人聽了異常高興,毛茸茸的小腦袋忍不住蹭君輕暖的肚子。
眾人見了都笑,君輕暖的心裡,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和子衿突然分別,她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強敵當前,她心中的確蹭蹭直冒煞氣。
但是此時,情緒竟是莫名平復了一些。
扶卿上前來,問道,「陛下,燕都可是闖入了敵人?」
她說話時,還扭頭看了一眼御書房的方向——
這個問題,是不能當著群臣的面問的。
群臣多普通人,他們很容易恐慌。
而是否闖入了敵人君輕暖也不確定,她沉吟半晌,這才道,「暫時還說不好。」
扶卿聞言,小臉一片凝重。
跟隨君輕暖這麼長時間,她是第一次聽君輕暖說這種模稜兩可的話。
等再想說什麼的時候,斂容已經帶領群臣走了過來,轉眼跟前呼啦跪了一大片人,「臣等拜見陛下!」
「眾愛卿平身,」君輕暖說著,轉身招呼南慕,「備酒。」
「是!」南慕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正因為事態嚴重,他才沒有多問哪怕一句,而是聽從了君輕暖的吩咐,去備酒了。
很快,月下殿前,擺起了酒桌,南慕送來了上好的胭脂淚。
群臣一臉懵的落座,敏欽王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斂容,「丞相,這怎麼回事?」
斂容明知這場流星雨有些貓膩,卻不敢多說,只是笑道,「陛下大婚在即,心裡高興,再加上今夜喜降流星雨,如此良辰美景,我們作為臣子的,自然應該陪著陛下樂一樂!」
他的聲音不小,也算是變相的解答了群臣心中的疑惑。
君輕暖見狀,瞄了一眼斂容,嘴角勾起淺笑。
有個好丞相,當皇帝都能輕鬆幾分。
而此時,不明所以的群臣已經舉起酒樽恭祝君輕暖,「臣等恭祝陛下!」
「嗯。」君輕暖點點頭,舉杯遙祝。
而其實,她的注意力並不在群臣身上,而是在用九昧離火感知著那人的氣息。
但奇怪的是,九昧離火形成的流星雨下了足足半個時辰,那道詭譎的氣息,卻再也沒有冒出來。
君輕暖凝眉:難道說,那人在大陣開啟之前,已經離開了燕都嗎?
還是說,他的實力其實並不比她和子熏等人好?
她起身來,道,「各位慢飲,朕先回去一下。」
她轉身進屋,調整了陣法的門檻之後,在龍案後方坐下來,想著或許應該問問子衿麒麟閣藏著什麼奇怪的東西。
但又一想,眼下大婚在即,若是她跟子衿說了這件事情,子衿必定心急如焚,大婚的喜悅怕是瞬間消散……
而在這一點上面,君輕暖對子衿有種對孩子一般的呵護。
因為,她在漫長歲月當中經歷過太多的風雨,在全部記憶回歸的情況,尚且可以在任何情勢下都淡然。
但是子衿一生只有十八歲,對於愛情,對於大婚,他的憧憬和嚮往都是經不起摧殘的。
君輕暖拿著傳訊石,在接通之後,將想要問的話全數吞了回去,而是道,「子衿,我這邊沒事了,你不要擔心……子云亭主來接你了嗎?」
而說出這話的時候,她也忍不住變得溫柔,倒也沒那麼焦躁了。
子衿不知道這邊的情況,笑著道,「你沒事就好,我剛剛聯繫了子云亭主,大概一刻鐘之後我們便能會面……」
他輕輕頓了頓,欣喜道,「很快,我們就又能夠見面了。」
「嗯,等我接你回來。」君輕暖心頭一熱,難以抑制的期待在眼底亮起!
而後,又告知子衿這邊的情況,「子熏已經帶著呆大人和小夫人以及雲枳回到了燕都,這邊一切順利,你不要擔心。」
「好,到了子云亭,我回你消息。」子衿嗓音有些放鬆,並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安了子衿的心,君輕暖揉著眉心,看向外面的夜色有些頭疼。
此時,子熏進屋來,在君輕暖的對面坐下,嘴角微微勾起,笑,「陛下,可是騙了子衿?」
「……」君輕暖黑線,抬眼看向他,「怎麼不和他們玩了?」
子熏扭頭瞥了一眼外面,「切,和他們有什麼好玩的……陛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或許可以解答我們的疑惑。」
「哦?說來聽聽!」君輕暖眼底一亮。
「陛下可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帶著三個俘虜?」子熏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剛剛進來的時候,才發現那三人還在屋檐下躺著!
君輕暖心中一動,「他們是你們從麒麟閣帶來的?」
子熏點點頭,「很奇怪,他們的實力實際上和我相當,當時其中一人攻擊我,激發了我身上的護體血印。
我發現,護體血印對他們有著絕對的壓制,這種壓制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說,麒麟血對他們可能是源自血脈的絕對壓迫?」君輕暖聞言,嗓音中染上一抹疑惑。
麒麟皇的威壓的確會對別人造成一定的影響,但是,麒麟皇血脈還未大成。
況且,這個護體血印是在血麒麟從觴昀大陸回來的時候種下的,而之後他和檀寂之間的戰爭當中,他暴露過自己的麒麟血脈。
但當時,他的麒麟血脈對於神荼鬱壘之流的壓迫是有限的。
而按照子熏的說法,眼前這幾人的實力,和神荼鬱壘等人差距並不大。 所以,除非是君臣或者主僕意義上的血脈壓迫,才會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