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陛下,多運動才不怕冷……
君輕暖覺得,自己雖然知道應該走哪條路,但卻還是身在局中,有很多看不透的東西。
她有些恍惚,就聽子熏道,「今晚來的人,應該是青丘狐妖最高級別的修行者了,若是沒有九昧離火,可真是危險。」
君輕暖回過神來,道,「傳聞青丘狐大多修仙,怎麼到了檀寂這裡,就全變成狐妖了呢?」
子衿聽了,輕哼一聲,道,「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君輕暖扭頭看他,卻見他蒙著星光的俊臉,看上去依舊有些清寒。
他大概,還是有些不大開心吧?
君輕暖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子熏看著匆匆拉著子衿往君臨殿去的女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陛下,西秦公主那邊,我會去處理一下。」
君輕暖扭頭看他時,卻發現他眼底分明寫著:給你留出時間,快去哄哄你家子衿吧!
那秀麗眉眼,即便是在夜晚看上去,也都像是瀰漫陽光的奇秀山水,明媚清澈卻莫測。
而在君輕暖看向他時,他已經抱拳,道,「天色已晚,臣先告退。」
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反而給人一種假正經的感覺。
「嗯,朕明白,去晚了你家寶貝會吃掉你。」君輕暖笑著,點點頭。
「……」子熏聞言一怔,旋即搖頭輕笑,「睚眥必報……」
君輕暖嘴角勾了勾,牽著子衿的手進殿,「子衿,我有點冷。」
「……」子衿一臉黑線,扭頭打量著她,「冷?」
這都快五月的天氣了,她穿的也不薄。
況且,牽著她的手,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掌心裡沁出的細汗,她冷?
君輕暖哪裡是真的冷?
她只是想要哄子衿開心卻不得法,只能裝的可憐兮兮的,眼巴巴的看著他。
到了私底下,她身上一點點帝王氣概都沒有了。
她點點頭,往他跟前擠了擠,「是真的冷。」
像個小寵物一樣,眼巴巴的看著他,像是在求寵愛。
子衿無語,明知道她這是裝可憐,但在對上那一雙清澈眼眸時,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把她扯進懷中,用軟毯裹上,擁抱著,「這下好些沒?」
君輕暖整個人蜷縮在他懷中,本想著哄他開心的,心中卻莫名有些旖旎了。
她忽而攀上他的脖子,嘴巴湊近他耳邊,糯糯呢喃,「還是有點冷。」
「那怎麼辦?」子衿忍不住勾唇,這丫頭……
她竟然學會撩人了。
君輕暖紅了臉,在他耳畔用很小很小的聲音,道,「子衿身上比較暖……」
「嗯,然後呢?」他笑,眉眼不自覺變得溫柔,撫上她的腰跡,支撐著她不至於扭到。
她大約是說不出口,所以磨蹭了一小會兒。
然後,這才像是小貓咪一樣,軟軟蹭蹭他的臉,聲如蚊蠅,「脫了抱抱……」
噗——
子衿幾乎笑出聲來,她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的?
但不可否認,他是真的被撩到了。
那軟軟糯糯的嗓音,像是一根羽毛一樣撓著他的心,讓他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他揮揮手徹底合上殿門,抱著她大步往龍床上去了。
不知怎麼回事,君輕暖心裡莫名也有些期待。
他們昨天才成親,這個時候,難免情動……
而兩人都暫時沒提起軒轅牧的事情,這件事情太沉重,新婚燕爾提起這個,都是對對方的傷害。
見子衿配合她,君輕暖有些開心,伸手去扒拉他的衣服,轉眼貼上如玉身軀。
子衿淺笑著,任由她折騰,垂眸看著懷中的人,溫情逐漸淹沒了眸中幽深,「這下暖了沒有?」
君輕暖彎著眼笑,在他胸口蹭了蹭。
子衿撫上她的腦殼,翻身將她壓下,嗓音之間多了幾分旖旎,「陛下,多運動才不怕冷……」
……
夜色清寒,暮春的花香溫暖不了夜風。
子熏站在夜色里,思想著怎麼去跟亦雨說這件事情。
軒轅牧這一次只是假死。
假死可以讓他躲過天道對軒轅家血脈的懲罰,但是這件事情本就是個秘密,讓君輕暖和子衿知道,他已經受到了反噬。
況且,剛剛為了護住軒轅牧隨著紅蓮業火消散的魂魄,他也已經竭盡全力。
這種情況下,他已經無法將這個秘密再說給第三個人聽了。
那樣的話,他將承受三倍的反噬之力,足夠讓他整整一年都成為一個廢物了。
但是,眼下正是君輕暖和子衿最為兇險,用得著他的時候。
這個時候,他的出局會造成很多事情無法事先預測,引發更加慘重的傷亡。
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們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同伴負責,已經失去了任性的資格。
而且,軒轅牧假死這件事情,如果知道的人多了,自然也就瞞不過去了。
到時候,只會真正的害死軒轅牧。
而他和子衿既然出手,那必定也是存了保住軒轅牧的心思。
雖然他和軒轅牧之間也鬧過矛盾,但矛盾終歸也只是矛盾,軒轅牧終究還是並肩戰鬥的同伴。
沒有人希望他死。
只是,這件事情對於亦雨而言,太殘酷了。
可亦雨想要得到本來不屬於她的東西,又怎能不付出代價呢?
要知道,軒轅牧最初的命途,可是和君輕暖死死地連在一起的。
子熏揉著眉心,隔一段時間嘆息一聲,徘徊在亦雨的院子里很久。
而亦雨等著軒轅牧一直沒睡,左等右等不見,便決定出來看看。
誰料門一打開,看到的人不是軒轅牧,而是愁眉苦臉一臉為難的子熏。
亦雨心中盤亘了許久的不安,終於在這個時候徹底爆發!
她快步上前來,有些惶恐的問,「子熏公子,他呢?」
子熏打量著她,喉頭滾了滾,道,「亦雨,你聽我說。」
他極力安撫她的情緒,「你懷著他的孩子,首先一切要以孩子為重。」
這句話,讓亦雨心裡形成了一定的緩衝,但同時,也意識到軒轅牧可能真的出事了!
亦雨僵硬著,像是腦袋上忽而被人敲了一悶棍,「他不在了?」
子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亦雨一個趔趄,子熏趕忙虛扶一把,避免她跌倒在地。 就聽見亦雨靜靜盯著他,像是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剛剛差點摔倒一般,嗓音空茫而惶恐,「那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