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1章 他們真的能救師兄嗎?
「……」子衿想死的心都有了,懟了一句,「你才白白凈凈的!」
君輕暖被逗笑了。
她家子衿盛世美顏,卻也不能用「白白凈凈」這樣的詞兒吧?
簡直……太沒有意境了!
太詞窮了!
池蒼也一陣汗顏,扭頭道,「清裕,你別嚷嚷了,這是你師弟子衿,你師妹鴻雁,先讓他們進去看看你師兄。」
「原來是師弟師妹啊,真漂亮。」清裕師兄撓著腦殼,說。
「……」君輕暖和子衿雙雙被噎了一下。
現在,他們絕對確定這位師兄是真的詞語匱乏,不能和他一般見識。
一大群人一起進了後院,穿過瘦瘦的竹子林,來到了池清虛的房間門口。
池蒼推開門,大家一起進去。
池清虛躺在床上,俊美的臉頰呈現蒼白色,身上血跡斑斑。
他靜靜地地躺在那裡,像是一具屍體已經離開了人世一樣,對君輕暖和子衿等人的叨擾毫無察覺。
場面看上去慘烈而安詳。
小翡翠直接就撲了上去,在他胸口著急的跳來跳去,哭著,「公子,你怎麼了?你快醒醒,不要嚇我啊!」
這是她第一次在池清虛跟前哭。
他好的時候,把她保護的太好,從來沒給過她掉眼淚的機會。
這一次她哭了,他卻看不到。
翡翠感覺自己的世界傾塌了,兩隻眼珠子都急的變成了紅色。
翡翠的哭泣聲回蕩在房間里,眾人的心頭都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池蒼哽咽著,老淚縱橫,罵道,「這群畜生!」
池清虛那身白衣上面,還有新的腳印,明顯看上去就是這兩天才留下的。
子衿薄唇靜靜地抿著,無形的怒意在身周蒸騰,幾乎無法壓制。
細長的眸眯成凌冽的弧度,他舉步走向了床邊,一瞬間,背影是那樣孤絕,令人不敢輕視。
清裕和其他幾個弟子見了,不禁有些肅然。
只覺得,那少年背影有種凡人不可仰望,不可追逐的尊貴和壓迫感。
子衿在池清虛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道,「師尊,讓其餘人先出去吧。」
「清裕,你帶著大家先出去吧。」
池蒼沒有拒絕。
畢竟,子衿就是池清虛拚命維護的那把劍。
如今,子衿來了,或許這件事情有所轉機也說不定。
大門重新被關上,子衿隨手丟了一個結界,將房間籠罩起來,而後這才釋放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銀白色的力量,像是潮水一樣,隨著他的手移動緩緩沒入了池清虛的傷口。
聖潔的光暈緩緩籠罩了他。
君輕暖見狀快步上前,半蹲在床邊,抓過池清虛的手腕,給他把脈。
要真正治療,還得君輕暖來。
畢竟子衿對治療方面沒有太大研究,他只是學會了煉丹而已。
隨著檢查的逐漸深入,君輕暖臉色黑如鍋底。
池清虛的傷真的不是一般的嚴重,滅靈鞭幾乎摧毀了他的每一寸骨骼和經脈,丹田盡毀,五臟碎裂,若不是他修鍊的是長生之篇,恐怕根本撐不到現在。
「時間,我需要時間……至少十二個時辰。」
君輕暖起身來,看向池蒼,滿眼的肅然凝重,「師尊,麻煩你和南慕他們守在院外,十二個時辰當中,任何人不能進入院落。」
這一刻的她,看上去彷彿不再是那個未滿十六歲的少女,而是一個在某個領域已經達到頂峰的強者,無論是語氣還是每一個字,都不容質疑。
「可以救嗎?」池蒼緊張的問,緊握著拳頭,顫抖著。
君輕暖點點頭,「可以。」
她的嗓音是篤定的,「如果有長生草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長生草?」池蒼聞言,面露難色。
以前的話,一切或許還好說,畢竟那時候池清虛是太虛殿的第一天才,而他作為池家七長老,多少還是能夠說上一些話的,可是現在……
恐怕一切都不好說了。
他的表情已經給了答案。
「沒有的話也無所謂,就是時間更長點而已。」君輕暖放棄了。
從池蒼的臉色可以看出,即便太虛殿有長生草,想要弄回來必定千難萬難。
而池清虛等不了了。
他身上這傷勢,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怕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昨天那些人加諸在他身上的傷放在平常不算什麼,可是放在一個經受了三千滅靈鞭的人身上……那就是致命的。
君輕暖道,「師尊,你也出去吧,我和子衿要開始了。」
「那清虛就拜託雁兒和子衿了!」池蒼竟然深深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大門被死死的合上了,池蒼出現在屋檐下,「所有人都在院外守著,十二個時辰當中,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進去!」
他的嗓音分外的沉,在凌冽的山風當中,像是什麼從地面上碾壓了過去一樣。
這種表情弟子們很少見,一時間,眾人都停止了說話。
清裕肅然應允一聲,沖大家揮揮手,示意大家快走。
轉念,又問,「師尊,師弟和師妹這是……」
「在療傷。」池蒼簡單的回應了一句,「我們出去吧。」
邊走又邊介紹道,「這位是南慕。這是北辰。他們是你子衿師弟和鴻雁師妹身邊的人,你們要好好相處。」
眾人皆點點頭,清裕有些激動的道,「師尊,他們真的能救師兄嗎?」
他的眼中燃燒著憨厚又真摯的希望,那樣明亮。
南慕見狀,忍不住道,「清裕師兄你放心吧,這世上沒有我家公子和小姐治不了的傷,你家公子還有一口氣兒,肯定會沒事的。」
「嘿!你就吹牛吧,就算是葯宗的宗主,也不敢誇下這海口吧?」 最小的師兄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管不住嘴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早先,師兄行刑的時候,葯宗宗主也在太虛殿做客的,他都親口說了,這傷他要是想治,怎麼也
得十來年溫養,還根本不可能徹底恢復的,畢竟滅靈鞭留在師兄體內的力量會如附骨之疽一樣,不斷的破壞他的身體……」
池蒼聞言,面色又黑了幾分,唇線緊抿著。 壓抑的怒意無法發泄,只是將一張臉憋得稜角分明,多少有點枯槁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