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禍不單行
墨承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這個姚漫紅,看樣子是來者不善了。
她居然還想要分家產?
而且剛剛她故意說的那些話,莫非是想要說給自己聽的?
只是自己今天到公司來,是一時心血來潮,連商沐凝都不知道,姚漫紅肯定也不會知道才是。
墨承君也沒有去打擾商沐凝和姚漫紅,默默地轉身去了茱莉雅的辦公室。
「屬於承君的,我自然不可能會覬覦,但是,那是我們姐弟之間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妄想離間我們姐弟之間的感情。」商沐凝義正言辭的說道。姚漫紅聞言也只是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你明明不是商祺的親生女兒,憑什麼要獨佔商氏所有的財產?我想這件事情,我們之間爭論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還是法庭上見
吧。」
「好,隨便。」商沐凝根本就不害怕。
商祺早就已經立下了遺囑,商家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她,連墨承君都沒有。
而且當初那一份遺囑,可是有公證人見證的,具有法律效力,哪怕到了法院上,商沐凝也不擔心會有什麼影響。
至於說墨承君才是商祺的親生兒子,為什麼遺產卻沒有留給他一分,這個倒是當初林希雅願意讓墨承君認祖歸宗提出來的唯一條件。
姚漫紅知道商沐凝油鹽不進,所以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冷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商沐凝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最近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先是一個商陶出現,想要收購商氏,隨後商氏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惡意抹黑,導致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姚漫紅,說自己跟商祺曾經有過一段感情,還留下了一個兒子,想要回來分家產……
還有這份親子鑒定報告又是怎麼回事?
莫非商祺在外面還真的有一個私生子?
十三年前,跟墨承君那一件事情相隔的時間不長啊。
商沐凝記得很清楚,當年那一件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的,林希雅為了那件事情一度想要跟商祺離婚。
那段時間,商祺應該沒有時間跑去京城跟姚漫紅搞曖昧吧?
而且商祺對林希雅的感情,商沐凝是看在眼裡的。
那麼多年,雖然林希雅一無是處,除了每天哭哭啼啼之外就不會做別的事情了,但是商祺對她的疼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至於對姚漫紅……
商沐凝根本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亂七八糟的事情讓商沐凝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商祺不在了,是個人都想要來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想要從商家撈一點錢。
「叩叩。」敲門聲適時的打斷了商沐凝的胡思亂想。
商沐凝疲憊的應了一聲,「進來吧。」
「姐姐。」墨承君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商沐凝臉色難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不舒服嗎?最近為了爸的事情你已經很累了,公司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你何必那麼辛苦呢?」墨承君看著商沐凝這個樣子,就一陣的心疼。
商沐凝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加上今天回到公司,看到這裡的一切,想起爸了,有些難過。你今天不用上學嗎?怎麼到公司來了?」
「請假了,爸出事了,我跟學校又拿了一個月的假期,到期末考試的時候回去考試就好了。」墨承君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還小,很多事情實在是不應該將你牽扯進來的,都是姐姐沒用,不能好好的保護你,讓你受累了。」商沐凝說起這件事,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墨承君。
墨承君才十五歲,就要承擔那麼多的事情。
想想自己十五歲的時候,根本就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追著帝君辭後面跑,不管不顧的去喜歡這個男人。
「我是男子漢,保護你和媽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姐姐你不需要自責的。」墨承君很懂事的開口。
他越是這樣,商沐凝就越是覺得很愧對他。
商祺的死很可能還是因為自己和席冷擎的緣故,他無辜受到了牽連。
墨承君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商祺一個親人了,但是現在,才剛剛相認了沒多少時間,還沒有好好的享受一家團聚的幸福,就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而且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姚漫紅,還想要分家產……
想到這些,商沐凝就覺得心很累。
「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情,你沒事的話就回家陪一下媽吧。爸走了,她心裡肯定是最難過的,家裡要是沒人的話,我怕她……」
商沐凝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
不知為何,心裡那種不安的情緒又開始湧上來了。
商沐凝心跳的飛快,抓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就快速的接了電話。
「喂……」
「大小姐,不,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她,她自殺了……」
有一句話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或許說的就是商家現在的情況。
商祺才剛剛走了半個月,屍骨未寒,林希雅又出事了。
兩個人相伴了大半輩子,突然身邊的那一個人離開了,林希雅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通,也接受不了。
商沐凝和墨承君兩個人都不在家,商梓萌也沒有注意,結果等何媽發現的時候,林希雅已經斷了氣了。
浴缸裡面滿滿的都是一池子的血紅,血水甚至流淌到了浴室的地板上,整個浴室裡面,是一股濃稠的化不開的血腥味。
商沐凝覺得,自己可能是個災星吧?
不然的話,怎麼會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先是失去了最疼愛她的父親,又接著失去了她的母親呢?
有時候人傷心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痛到麻木。
商沐凝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看著林希雅的屍體,她只覺得渾身冰冷的厲害,明明很傷心,卻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只是木然的看著林希雅,那個會一遍又一遍不嫌啰嗦的叮囑她各種事情的人,現在就那樣冷冰冰的躺在那裡,再也不會開口跟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