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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他只有一個人

  進宮了。


  燕寒墨第一次的有些心不在蔫。


  然,真到了暢春園,他有些沒想到,燕勛居然也在。


  這是要陪著他一起見母妃嗎?

  倘若是如此,就算是阮煙羅帶著兩個小傢伙進宮,也不可能在燕勛在的時候讓他們見過母妃呀。


  燕勛太精明了。


  可以說是深不可測的精明。


  整個大燕國。


  燕勛是他燕寒墨唯獨一個堪不透的人。


  「墨兒,怎麼那麼久?」


  燕寒墨微怔,沒想到燕勛一開口就問到了點子上,象是已經察覺到他今天似乎並不那麼急著見母妃似的。


  其實不是不急。


  而是很急。


  只是想要帶著兩個小傢伙一起來見罷了。


  到時候一家四口站在母妃面前,母妃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但是現在看到燕勛也在這裡,燕寒墨就明白,他這個希望只怕要泡湯了。


  「遇到了顧小姐。」「顧家那丫頭雖然有些任性了些,不過是因為年紀小罷了,與阿儒的性子差不多,等著她磨練幾年,懂事了,性子就會沉穩了,你也不用生氣,朕還是覺得她與你很般配,有顧承幫襯著你,你在朝堂上才能

  更有支撐,墨兒,父皇希望你不止是做墨王爺做大將軍,希望你還能走得更遠。」燕勛負手走在燕寒墨的身側,不疾不徐的說著這些。


  燕寒墨心頭激欞一跳。


  走得更遠是多遠?

  在大燕國,已經做了王爺,還是一個大將軍王爺,這已經是很厲害了吧。


  再往上,那就是太子之位了。


  他眯了眯眸,「父皇這樣說,兒臣很慶幸自己並不喜歡顧水凝,兒臣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很知足。」「你這孩子,跟父皇說話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這不是在朝堂,也不是在御書房,墨兒,朕與你現在只是父子間的散步,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都無妨的。」燕勛拍了拍燕寒墨的肩膀,這一刻,就真的是一

  個慈父的形象。


  燕寒墨淡淡笑了一下,「父皇這是真要兒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嗎?」


  燕勛佇足,轉身看燕寒墨,「對,墨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哪怕是說錯了,朕也不會治你的罪的。」


  「那兒臣真的說了?」


  「說吧,你放心,朕金口玉言,只要你這個老七不抗旨,朕說過的話哪有不兌現的?就獨有對你才有說了不算的,再就是阿儒那孩子,你們兩個,都讓朕頭疼呀。」


  燕寒墨得到了燕勛這一句,便真的不客氣了,「父皇,兒臣這一出征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到時候再回京,也不知母妃的身體怎麼樣了,所以,兒臣想在出征前多陪陪母妃,父皇可同意?」燕勛還以為燕寒墨要與他說的一定是顧水凝,要拒婚顧水凝的事情呢,沒想到燕寒墨一開口,說的居然是齊妃,想到自己的承諾,便笑道:「父皇記得了,只要你母妃這裡方便,你也方便,便允你入宮見她


  。」


  燕寒墨彎身,「兒臣謝父皇。」


  「你呀,讓你見見你母妃也要謝父皇,倒是讓為父的不自在了。」


  「父皇是要與兒臣一起見母妃嗎?」燕寒墨這樣問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他與母妃還有燕勛三個人在一起的次數,居然一個指頭都數得過來。


  從阮煙羅失蹤,母妃入宮,哪一次他來看母妃,燕勛都沒有陪在一邊的。


  反正他也不想。


  不過此時想起這些,就覺得他們根本不象是一家人。


  哪裡有一家子從來不聚在一起的。


  是的,燕勛的原配是許皇后,他真正想聚的那一家子都是許皇后與許皇后的幾個皇子吧。


  不由得就為母妃成為了燕勛的妃子而悲哀。


  也許就是因為母妃的緣故吧,他才不想再納側妃或者侍妾,他有一個阮煙羅就足以了。


  他只有一個人,那便也只給一個人。


  「是,你母妃今天身子不錯,好久沒有這樣好過了,精氣神都不錯,朕便想著邀你一起過來,中午一起用膳,如何?」


  「當真?」燕寒墨有些不可置信,完全沒想到燕勛會有這樣的提議。


  「當真。」燕勛溫溫一笑,那一瞬間,就給燕寒墨一種慈父的感覺。「父皇,我記得我們一家三口好象從來都沒有單獨的一起用過膳。」小時候的記憶里,與燕勛與母妃一起用膳的時候,也都有其它嬪妃在場的,那根本不算是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的時光,至於母妃重新回到宮

  中,就更加沒有過了。


  他常常就覺得燕勛不是自己的父親一樣。


  或者,皇上就是皇上,當成為了皇上的那一天,就與父親這個稱謂漸行漸遠了吧。


  他要做的是掌管天下,而不是只單單燕姓這個家。


  「那今個就滿足一下你這個小心愿,說吧,中午想吃什麼?朕讓御膳房做給你吃。」燕勛繼續慈父的樣子。


  「兒臣很小就隨軍出征過了,在外面這些年來想吃的不想吃的都吃過了,還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想頭,父皇和母妃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吧。」


  「不愧是阿齊生的兒子,就是這樣的孝順。」燕勛又拍了拍燕寒墨的肩膀。


  燕寒墨心口一震,燕勛這話話中有話。


  母妃的孝順,只能是對兩類人,一類是燕勛的長輩,比如太妃之類的,一類就是母妃的娘家長輩了,而母妃倘若是為了娘家的長輩,那就是……


  腦海里全都是阮正江當初的那一封信,難道母妃前些年的失蹤是因為母妃母族的事情?

  只是這些,他想問卻不能問。


  燕勛不說,他便不能問。


  至於母妃那裡,燕勛連給他問的機會都沒有。


  他每次見母妃的時候,周遭永遠都是數不清的太監和宮女,倒是阮煙羅說起的,她見母妃的時候,身邊沒那麼多人盯著了。


  那是宮裡的人都認定了她不過是一個風水師罷了。


  倘若知道了阮煙羅的真正身份,知道了與他的關係,只怕也是不許她單獨與母妃會面說話的。想到這裡,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或者,可以透過阮煙羅知道一些關於母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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