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哪裡都有紛爭
第974章 哪裡都有紛爭
「一個朋友送的。」燕寒墨低聲說到。
「據我所知,百魂丹只有兩個人有,這兩個人是師徒關係,師傅是藥王飛飄落,徒弟是大金國的三公主。」那首領望著燕寒墨,一字一句的說到。
他說的慢,所以,阮煙羅和燕寒墨差不多也都聽懂了。
阮煙羅看向燕寒墨,「這是三公主送給的百魂丹?」
「是。」燕寒墨並不諱言,也沒有隱瞞。
阮煙羅這才想起來,從燕寒墨把她從完顏簡的手上救出來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追問過他三公主為什麼那麼賣力的幫他演了一出大婚的戲碼。
完顏簡和三公主,一個娶一個嫁,娶的是她,嫁的是燕寒墨,很顯然,三公主根本不是要真的嫁給燕寒墨,就是演戲誑過完顏簡罷了。
雖然燕寒墨也是王爺,但是到了大金國,畢竟是有求於三公主,但是三公主居然就能幫他,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只是她因為終於一家四口團聚了,一直沉浸在幸福和快樂的喜悅中,甚至連風餐露宿都忽略了。
所以,還沒想起來去追問燕寒墨與三公主的關係。
「她對你,很好。」這一句,脫口而出的時候,阮煙羅自己都察覺到了一股濃酸的感覺。
她這樣一句,雖然聽起來聲音輕輕的,但燕寒墨卻感覺到了阮煙羅的不對,眸光直射在她的小臉上,「阿羅,我和三公主的事情,後面我會向你解釋,我們之間,只是純粹的友誼,再無其它。」
這話,如果換個男人說,阮煙羅一定不會相信,但是由燕寒墨的口中說出來,她信。
當初她中了顧水凝的毒,燕寒墨可以不要命的為她吸毒,甚至於差一點的九死一生,就憑他對她曾經做過的一切,她也不應該懷疑他。
想到這裡,阮煙羅一陣汗顏,剛剛她是一時間腦子懵了,才會以為燕寒墨與三公主有一腿,此一刻,再聽燕寒墨的聲音,她已經放鬆了,也想開了,「阿墨,不必你解釋,我信你。」
就象他也相信她一樣,她在完顏簡的王府里那麼久,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她一句一樣。
「阿羅……」燕寒墨眸色輕暖,這一刻,就覺得做這一切都值了。
早就聽說女人最善妒,但是他的阿羅雖然也會,卻懂得剋制懂得節制,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否則,夫妻間倘若把話說重了,有時候,真的什麼很傷感情。
哪怕是事後再彌補,也來不及了。
「那你的百魂丹是誰送給你的?」那首領聽不懂燕寒墨和阮煙羅的話語,忍不住的問道,他在確認燕寒墨手時原百魂丹能不能吃。
「完顏敏。」燕寒墨沉聲說到,隨即將瓷瓶遞到了首領的面前,「就是這個,你信就服,不信就不服,你自己決定。」
他可不想做這個首領的主。
以免他真的死了怪到自己的頭上。
他之所以要拿出這個百魂丹救這個首領,只是不想這個人真的死了污了阮煙羅的名聲。
否則,是死是活都與他沒關係。
不是他要冷漠。
而是他見多了死亡,生生死死,在一場戰爭中實在是太過平常了。
見的多了,對於陌生的不認識的人生死,也就沒了感覺。
至於那些共同出生入死的親兄弟,還是會傷會痛會覺得人生苦短。
既然人生若短,就要用最有限的生命去做最重要的事情。
那些不重要的,真的無所謂去參與。
「阿敏……」那首領低低一喚,隨即吃力的抬起了手,泛灰的手一把拿過燕寒墨手裡的瓷瓶,然後輕輕打開,費力的倒了一粒,連看都沒看,他直接吃了。
「別吃。」有人低聲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就是吃了。
小木屋的屋裡屋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葯吃下去只能有兩個結果,一個是見效,首領好轉,一個是無效,首冷越來越臨近死亡。
所有人,都在看著首領的方向。
阮煙羅也看著首領,不過,心卻是平靜的。
她相信燕寒墨的百魂丹一定是真的。
假的,以燕寒墨的身份他是不會拿出來的。
他在她面前,在孩子們的面前,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
他是不會做那種欺人的讓人不恥的事情的。
所以,不會為了一個百魂丹而毀了自己二十幾年來造就的名氣。
那不是他燕寒墨的風格。
燕寒墨也是淡定的站在那裡,等著這首領好起來,他就能帶著阮煙羅離開這裡了。
可首領吃完,卻閉上了眼睛。
他哪也不看,彷彿睡著了一樣的安靜的躺在那裡。
這樣躺了幾秒鐘,四周還是一片安靜。
但是很快的,就有人沉不住氣的衝進了小木屋,指著燕寒墨道:「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不該吃的毒藥?你是想要害死他,是不是?」
燕寒墨淡定的站在那裡,負手而立,「我有說過,服與不服他自己決定,這麼多的人在場,我沒有強迫他服下,是他自己要服的。」
服了,還有生的希望。
不服,就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服了是冒險,可又何嘗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人呢,就是要有這樣的果敢,才能辦成大事。
就憑藉著這個首領敢直接服下百魂丹就證明,他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似乎,好象,還認識完顏敏。
那一聲完顏敏,叫得那樣的親近,那不是普通人可以叫出來的感覺。
「你要是不拿出來,首領不會服的。」
「我要是不拿出來,他只有等死的命。」燕寒墨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這裡的人,他並不怕,也足以應付,只不過是因為阮煙羅不想殺戮而已,否則,以他的性子,早就帶著自己的人衝出去了。
這裡的野人,就算是再野蠻,也比不上他們的強大內力和功力,根本不足為懼。
「那如果我們首領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那人怒瞪著燕寒墨,也是在挑釁燕寒墨。
「死了是他的命格,那就葬了,活著就繼續做首領,很簡單。」燕寒墨淡清清的說到,他一出口,生死在他的口就成了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仔細想一下,又何曾不是呢。
人這一生,經歷了生,就總要經歷死亡的。
不管你有多少榮華富貴,都是生不帶來,死帶不走的。
所以,從容面對生死,是一個人思想達到最高境地的一個表現。
「你這是在咒他死。」那人怒瞪著燕寒墨,恨不得要殺了燕寒墨。
可是身後的族人,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個方向,所以,他什麼也不敢做,也不能做。
就算是要做,也要悄無聲息的,不驚動任何人的去做。
這些突然間出現的人,根本就是來搗亂的。
可是一看這些人就象是有武功功底的,就連那兩個孩子都不是普通的孩子,走路如飛一樣,一舉一動都透著能力。
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他會不會死,很快就有結果了,就算你對我有敵意,也不至於現在就要發難於我吧,等上一時半刻的時間都等不了嗎?」燕寒墨低低笑,拉過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
大爺的,彷彿他才是這樣的首領。
可他哪怕是坐著,對方是站著,都給人一種強大氣場的感覺。
「你確定他會好起來?」
「是。」
那人越過燕寒墨看過去,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木板上的首領還是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
小木屋外起了騷動。
有人率先的喊道:「首領死了,一定是死了,我們還是派個人進去檢查一下,然後處理一下他的後事吧,對了,現在不能群龍無首,大傢伙就選一個新首領安排和處理一下他的後事,也處理一下族中人的事情。」
「對對,是該選了。」有人附和。
「大家提名一下吧。」小木屋外,有幾個人根本不理會木屋裡的首領是不是咽氣了,就那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提議了。
小木屋裡的首領依然還是一動不動,彷彿真的死了一樣,那樣的安靜。
甚至於對於有人在提議要取代他的位置,也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有人提名了一個。
這人一起頭,頓時,又有兩個自告奮勇了起來。
不過,也就那麼幾個人在商談著這件事情,其它的人都是沉浸在悲痛中的不言不語,都在等待著奇迹的出現,等待著首領活來開,坐起來,開口說一句話。
那樣,他們就還有他們的首領。
「既然有人提名,有人自薦,不如,就進行選舉吧,擇日不如撞日,就此時此刻好了。」那些搗亂的人中,有人繼續主張。
阮煙羅始終沒有參與,她早就知道不管什麼組織,都會有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沒想到在野人中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原來,這世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所有的所有,都是一樣的。
一瞬間,阮煙羅就覺得這些野人的生活一點都不純凈了。
相反,也是如塵世間的一切紛紛擾擾,一點都不幹凈。
亂,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