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一席之地
第364章 一席之地
收拾好心情后，莫凡也轉身回家了，但當他轉頭來到門口準備開門時，眼睛卻突然看到了一個不屬於他家的東西。
一輛車。
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旁邊的道路上，就連車輪子都是通體黝黑，整個給人一種沉重內斂的感覺。
莫凡可不認識誰的車是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人把車改裝的連輪子裡外都是黑色，這人是有多喜歡黑，他認識的人裡面沒一個這樣的。
但現在這輛車就停在他家門口，而且車上沒人，要麼是別墅區里有人把車停錯了，要麼就是有人不請自來，已經來到他家了。
莫凡面色一沉，通體黝黑的車，喜歡黑色的莫凡只知道兩個。
一個是黑魂組織，另一個是莫辭。那天在醫院跟莫辭見面時，莫辭便是通體黝黑的打扮，難不成是莫辭過來了？
因為，如果是黑魂組織的話，以他跟黑魂組織之間的淵源，黑魂若是真的來找上他，絕對不可能只是一輛轎車過來，並且這周圍還沒人看著。
而這輛轎車顯然是領導級人物才會開的，一共就兩個座位，來的很可能只有一個人。黑魂沒理由這麼過來，以其一貫的作風，殺了他媽都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那剩下的，也就只有莫辭了。
莫凡面色變了變，如果真的是莫辭的話，他該怎麼跟莫辭對話，他該跟莫辭說些什麼。
之前對莫辭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是馮延季交給他的病人，現在知道他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莫家家主，並且還是以一己之力在京城打出一片天，這些信息讓莫凡不知道該如何跟莫辭說話。
「或許不是他……」莫凡晃了晃腦袋，低喃了一聲，誰知道究竟是誰來他家門口呢。
不論是莫辭還是黑魂，亦或是其他人，來到他家門口，要麼是沖他媽來的，要麼就是沖他來的，不管是哪一個，他都必須馬上回去。
拿出鑰匙立馬把門打開，莫凡進門的一瞬間卻愣住了。
他母親林舒敏坐在沙發上，頭靠在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子肩膀上，那熟悉的背影讓莫凡瞬間如同被雷劈般怔在原地。
她們兩個人，就像是一對多年未曾見過面的老夫妻一樣，即便靠在一塊一言不發，依舊能夠感受到兩人的思念與甜蜜，能讓他母親發出這種感覺的，只有一個人。
他父親。
而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背影讓莫凡歷歷在目，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莫辭。
莫凡怔怔的往後面退了兩步，眼前這一幕算什麼？他母親跟莫辭靠在一塊了？那就是說莫辭真的是他父親么。他原本以為，莫辭放棄他們那麼多年，他母親早就跟他情絕了，可如今這一幕算什麼？
如果她對莫辭還有很深的感情，為什麼當初他問時，每一次都不告訴他，為什麼？
莫凡只覺得救他一個人被欺騙了一樣，心情極度不平衡，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莫辭就是他的生父？
一瞬間面臨這種事情，莫凡真的有些無法接受，將近二十年啊，二十年都沒見過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而如今他突然來到自己面前，是想認自己這個兒子嗎。
開什麼玩笑，近二十年都沒有養育過他，如今就想直接回來認他這個兒子？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從十二歲開始，他就到處打拚，到處賺錢，就是為了撐起這個家，養活他母親。
在那個時候，莫辭有回來看過一眼或是幫過他們嗎。
「呵……」莫凡自嘲的笑了一聲，這一聲笑引起了兩人的注意，林舒敏跟莫辭皆是猛的轉過身，看向站在門口自嘲笑著的莫凡。
「莫凡……」莫辭喊了一聲，可這一聲就像他沒有盡到作為父親的職責一樣，蒼白無力。
林舒敏輕輕拍了拍莫辭的手，旋即起身朝莫凡走去，莫凡見狀大吼道：「別過來！」
林舒敏前進的步伐瞬間止住，滿臉擔憂的看著莫凡道：「凡兒，我知道這個事情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但他就是你的父親。」
上次莫凡回來說他見過莫辭的時候，林舒敏就知道，莫辭要回來了，並且已經跟莫凡見過面。她對自己兒子的性格非常了解，莫凡是個很聰明的孩子，眼前這一幕足以向他證明。
莫辭就是他生父。
莫辭站起身，往前面走了幾步，他知道現在莫凡不想讓他們靠近，所以並沒有走多近，停在了五米之外。俊逸的臉上帶著無數糾結，心中彷彿百感交集一般，張了張嘴許久后才說：「我知道，我沒有盡好一個父親的責任，近二十年來都沒有管過你們母子的死活。」
「但我有苦衷，我想讓你們作為普通人生活下去，我……」
「我知道，你要給家族報仇。」莫凡輕笑著說，嘴角帶起的笑容卻是在嘲諷他自己。莫辭看著莫凡嘴角的笑容，心中一陣抽痛。
作為一名父親，他根本就配不上。
「凡兒，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林舒敏驚道，她可從沒把這些事情告訴過莫凡，莫凡是從哪知道的。
但莫凡沒有回答，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看著莫辭的眼神中滿帶著糾結和不認同。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他甚至連心理準備都沒做好。
白天才得知了莫辭的事情，並且打算哪次遇到時問個清楚，可誰能料到，他竟然晚上就來到他家裡了，而且還直接說出了真相。
太突然了，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莫凡都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亦或是何種情緒來面對這一切。
「莫凡，我甚至不敢叫你兒子，我知道我不配做一名父親，在你四歲的時候我就走了，但那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不離開也不行。」莫辭握著拳說著，那魁梧的身子這時候竟然有幾分顫抖。
「我跟你媽約定過，我在京城穩住根腳之後就會來接你們，這些年我無數次出入生死，終於讓莫家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