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仙靈木

  過得好長時間，遠遠聽得一聲咳嗽，彷彿帶著滄桑之感穿透而來。柳葉眉和柳依瑤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後堂走進來一名枯瘦的老者，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看不出具體的年歲，也不知是存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但隨著老者進入屋內，一股無形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柳葉眉和柳依瑤姐妹都尊敬的道：「見過叔祖。」


  老怪物擺了擺手連說幾聲好，聲音有些含糊低沉。他在廳堂正中的太師椅上坐下后，神識朝每個人身上一掃而過。


  唐缺只覺一道強大的神識在自己身上略作停留，等他看向老怪物的時候，正迎上老怪物一雙略顯朦朧的雙眼正看過來打量自己。


  這老怪物也不知道什麼修為，唐缺完全看不透，但他剛剛若有若無的靈壓感覺是絲毫不下於自己見過的林紅菱、狄龍、黃老怪或是御靈門費鍾等任何的一名結丹高人。


  而老怪物的一雙眼睛看來，唐缺彷彿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瞞不過他的雙眼，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那邊的申屠傲卻顯得更為的不堪，居然在老怪物的注視下，手腳不由的微微顫抖，眼睛更不敢斜視，低著頭恭立一旁。


  老怪物低沉的咳了一聲，略有含糊的道：「小瑤，小眉，兩位小友請坐。」


  柳依瑤、柳葉眉、唐缺、申屠傲一同落座。


  老怪物伸手一翻，卻有一個古樸的茶杯在手，茶杯之中霧氣裊裊，卻是個嗜茶之人。他淡淡飲了一口靈茶，閉目不語。


  屋子裡誰也沒有出聲打攪老怪物，安靜異常。


  過了良久，老怪物緩緩睜開眼睛道：「小瑤，小眉。三年前老夫閉關時，你二人來此，老夫考校了你們的修行，也出了道題目，今日是應題之日。」


  柳依瑤清雅的說了聲是道：「叔祖當日有言：月明有望，君子道長。南風徐來，可化鯤鵬。叔祖是要我和小眉各點一人，看的是命中運程。」


  老怪物不置可否，眯著眼睛，拈鬚不語。他轉頭看向柳葉眉。


  柳葉眉嘴巴一撇的道：「叔祖，我只問本心。我在您跟前兩次無所得皆因本心，此次亦本心。雖無所得，亦無憾。」


  老怪物轉頭看向唐缺和申屠傲道：「兩位小友可有問題要問？」


  申屠傲起身恭聲道：「柳祖，依瑤仙子已向弟子說明，此次主要是應題而來。」


  「上選之資，人中龍鳳，核心弟子中有一席之地。小小年紀鍊氣大圓滿殊為不易了，你叫什麼？」老怪物淡淡的道。


  申屠傲聽到老怪物的褒獎頗為驚喜道：「回稟柳祖，弟子申屠傲。」


  「傲字好，恃才傲物，卓爾不群。成也傲，敗也傲。你是小瑤的影子。」老怪物說完轉頭看向唐缺。


  唐缺是被柳葉眉封過口，什麼也別問，因而自己為何而來，要幹什麼一點也不知道。此刻柳葉眉也沒有絲毫的暗示。但見老怪物望向自己，只得道：「弟子唐缺。」


  老怪物好像聽不清楚唐缺在說什麼，只是唔了一聲道：「一名鍊氣十一層的外門弟子，資質一般，有趣。唐缺唐缺，究竟是缺了什麼？」他朦朧的雙眼明亮一閃后又變得混濁，轉向小眉道：「你帶他來此，也是本心？」


  柳葉眉望著老怪物點了點頭。


  「那你補的是小眉的缺。」老怪物喃喃的道。


  老怪物對著唐缺和申屠傲道：「老朽柳重元，是這天都峰的結丹長老。在雲陽宗修行幾百年，看透了世事，看淡了生死。但前路茫茫有望不盡的道，放不下的修行。老朽困在結丹後期瓶頸多年，有一日小瑤和小眉來此，老夫無意出了次考題，讓老夫偶有所得，老夫的心境有所進，後期的瓶頸居然有一絲鬆動。兩位小友今日到來，也在老朽的考題之中，也算與兩位小友結一份善緣。」


  老怪物柳祖又繼續道：「小瑤，小眉既然帶你們來見我，可見兩位在她們眼中都極有分量，望好自為之。」


  唐缺見申屠傲明顯過於激動，有些摸不到頭腦。而柳葉眉和柳依瑤卻真是一對好姐妹，看上去都是臉色木然，無動於衷。


  柳祖嘆口氣道：「既然與兩位小友有緣，老朽贈送兩位小友一點小禮物。」說著從他的儲物戒指中飛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巴掌大小的花盆來。這花盆三寸高低，似玉非玉，似瓷非瓷。盆中裝滿黃色的泥土，而中間有一顆蠶豆大小的種子，烏黑光亮，新芽未吐。


  兩個花盆朝唐缺和申屠傲一人一個飛過去。


  唐缺接過花盆，馬上發現了這顆種子的不同尋常之處。唐缺用一縷神識探察種子，馬上那縷神識就被種子吸收，而唐缺的那縷神識彷彿被置入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天地之間，這讓唐缺無比的震驚。


  申屠傲也發現了這花盆中種子的異常，讓他一時錯愕。


  柳祖微微一笑道：「這顆種子是仙靈木的種子極為難得，在我們南域修仙界可稱為第一奇種。用神識澆灌，法力為養，傳說內有三十三重天地，待破芽成木、花開、成果，可滋養自身，得極大造化。這種子雖然難得，但栽種這仙靈木卻更為艱難。養此種之人很多，但很少有人能煉化出四重天以上的奇木。千年前南域吳國有一位元嬰前輩養成一株七重天仙靈木龍骨柱，得其滋養，突破化神飛升靈界。而其木所煉化一件法寶更是妙用無方。」


  唐缺聽的大為心動，沒想到這種子還有這麼大的來頭。


  柳祖又道：「小瑤和小眉，當年老朽已各贈一枚種子，最終能否成功蘊化，憑藉造化，強求不來。這仙靈木具備靈性，兩位小友可運用自身神識進入這仙靈木的種子，可知這仙靈木成長的潛力。當然有潛力不一定能成功蘊化，那也看各自的機緣，呵呵。」


  聽此一說唐缺和申屠傲用各自的神識進入了這仙靈木種子的天地。申屠傲手捧仙靈木種子的花盆，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過的片刻只見申屠傲手中仙靈木種子的上方憑空顯現出一顆植物的虛影。